小丫環停了下來,又恭敬的說道:“夫人派我們出去辦點事,管家這是去哪裡回來呢?”
“那去吧。”
小丫環又帶著眾人想要往竹林那邊走,但是卻被管家叫住了。
“你們幾個往那邊去,這邊不乾淨,可懂我意思?”
管家的話給了眾人一劑猛『藥』,明知道那兒不乾淨也沒人會去那兒觸霉頭的吧。
“謝管家提醒,那我等便先離開了。”
“嗯,去吧。”
這小丫環又帶著眾人繞道而行了,管家站了許久確定那幾人不會往竹林的方向去才安然離開。
竹林深處,春竹隻覺得這個男子有些固執,為何自己暈了卻還要故作深沉呢?
“這位公子,你也醒了,那我便先離開了。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從未見過我,我在此謝過公子了。”春竹說道。
男子一下子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了,他喊道:“姑娘,你去那裡。”
春竹停住了腳步,然後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姑娘,帶我一起走吧。”
春竹:“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裡,離開了慕容家,我怕是沒有容身之地了。”
“你是從慕容家逃出來的?”
“嗯。”
春竹未免有些警惕,不過又對這個男子有些心軟。
“又是這慕容家,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進去了。”
春竹疑『惑』的看著他,問道:“公子何出此言?”
“沒什麽,都過去了。我也是沒地方去,倒不如姑娘我們一起吧,你一個姑娘家的也不方便的,有我在起碼能安全些不是麽?”
說完後男子又覺得好像哪裡有些不妥呢,於是乎又尷尬的看了看春竹。
春竹抿嘴笑了,然後又說道:“還不知道公子貴姓呢?”
“我叫伍風。”
“我叫春竹。”
伍風指了指這滿山的竹子,又打趣道:“可是這些?”
春竹羞愧得滿臉通紅,她低著頭不敢看他。伍風也不知道自己一個禁欲的道士為何會有打趣人家姑娘的想法,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
“咳咳咳,我們快走吧,我怕那夫人要追出來了。”
“她不肯放你離開?”
“夫人還想讓我為慕容家生一個孩子,我左思右想,與其在那裡虛度余生,倒不如冒險一下逃跑呢。那兒,就是一個囚籠!”
“那姑娘逃吧,我支持你!”
兩人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又相視一笑。
伍風:“走吧,我這種道士還是有地方住的。”
春竹:“你是道士呀?”
伍風:“很奇怪麽?不過從今日起我便打算還俗了。”
春竹:“為何?你們不都是喜歡裝神弄鬼的麽?”
伍風彈了一下春竹的頭,又說道:“誰裝神弄鬼了,是那些人無知。也罷了,再掙扎著也是無用的,倒不如一起去走天涯來得痛快些呢。”
春竹:“公子好生霸氣呀,像你這樣半路還俗的道士怕是不多吧。你也不怕遭了那陰司報應?”
伍風:“我自有我的想法,隻要不是逆天而行,這又哪來的陰司報應呢?不過是無妄的猜想罷了,不要太在意才是真的。”
春竹:“如此一來也好,公子隻要能開心就好了。”
“事不宜遲,姑娘我們快走吧。我估『摸』著這兒後邊有條小橋,我們順著橋過去就是到了一座山底了,再翻過那座山,剩下的路也就差不多平坦了。”
“一切小心,公子我們走吧。”
春竹因為跑得匆忙,所以身上隻帶了自己的一些首飾還有這幾年月錢,至於糧食,也隻有桌子上的幾個糕點而已。
他們要在天黑之前離開這裡,然後找到客棧投宿,然後再往其他的地方去。
管家緩了口氣,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進去了。這一進去便看到了阮氏帶著幾人匆匆忙忙的在這慕容家的院子裡轉悠著。
“夫人,可是在找什麽?”管家問道。
阮氏眸子淡了淡,又輕聲道:“同叔,是這樣的,我在找春竹幫我做些事情,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了,這找半天了都不曾見到人。”
管家:“興許是這兩日累壞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睡著了吧。”
阮氏:“如果是這樣那也倒還好,隻是如今到處都找遍了都不見人,這讓我有些著急呢。”
管家:“且先不管春竹了,還是老爺的喪事要緊。”
阮氏:“管家說的是,那不找了。”
其他的丫環也停下了腳步,又各自乾活去了。
管家沒說什麽,告了辭便往慕容辰逸的住處去了。
阮氏看著他那矮小的背影,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她嘴角微微勾起,又泛起那好看的笑容來。
慕容辰逸還沒有醒,他院子裡的丁香花還沒有開,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同叔,你回來了。”
是劉秀,他一直在這裡。
管家歎氣,又問道:“少爺如何了?”
劉秀搖搖頭,又說道:“還未曾醒過來。”
“我把那道士給趕出去了,現在不會再有人來打擾少爺了。”
劉秀又想起了剛剛那個神神秘秘的少年郎,也罷,還是讓大夫來比較實在一些。
於是乎,兩人又把希望寄托在了那位年老的大夫身上。只見那大夫拿著方子一直在抖著,劉秀都替他捉急啊。
“大夫,我家少爺情況如何了?”管家問道。
老大夫顫抖著手,又說道:“還好還好,隻是受了驚嚇,我給開一些安神的『藥』,應該過兩日便會醒來了。”
“真的?”劉秀驚訝的問道。
老大夫又點點頭,這下子全身都跟著抖起來了。
“如此便好了,我家少爺總算是要好起來了。”
“放心吧,會好的。這『藥』按時喂他喝進去就好了,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兩人送走了這位大夫,然後又回到了慕容辰逸的房間內。
“姑爺,這兒應該沒什麽大事了,要不姑爺先回去歇息?”管家說道。
“同叔為何一直要趕我走?這辰逸照理來說也是我的侄兒呀,我來照看他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麽?”
話已至此,管家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
到了汴梁的董紋繡幾人此時正在欣賞著街道上的風光,幾輛馬車緩緩駛過,不少人都停下了步伐去看看。
眾位秀女們也掀開了那馬車的簾子探出頭去看看,街上的俊男俏女都好悠閑,他們偶爾會瞥一眼,不過很快便看向了別處了。諸位秀女們覺得無趣了,也便放下了車簾子了。
董紋繡:“微微,你看,有人在拋繡球呢!”
童微微也看了出去,只見一間客棧下圍了不少的人,而上邊則是站著一位蒙著粉紗的少女,她媚眼如絲,將這下面眾多的男子給『迷』得神魂顛倒的。
“真是好美的姑娘呀!”童微微歎道。
“是啊,他們好好玩呢。”
董紋繡腦海裡又不自覺的閃過自己和那個衣閣男子的未來了。如果有一日,自己也站在高樓上拋繡球,那她一定要拋給他,讓他這輩子想逃也逃不掉。
那癡傻的笑容被童微微看見了,童微微便悠悠的說了一句:“少女懷春了呀。”
董紋繡羞紅了臉,她嘟著嘴又輕推了一下童微微。
童微微吃痛的叫了一聲,董紋繡急忙回過神來。
“微微你沒事吧?可還要緊?”董紋繡問道。
童微微很快便忍了下來了,她咬了一下嘴唇,又說道:“沒事的。”
董紋繡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只見她眼神有些躲閃……這有些奇怪。
趁著童微微不注意,董紋繡一把掀起了童微微的燈籠袖子,這青一塊紫一塊的皮膚讓她嚇了一跳。
童微微立刻將袖子拉了下來,又驚恐萬分的看著董紋繡。
董紋繡有些激動,她問道:“微微!你這是怎麽了?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童微微:“我沒事的,真的。隻是因為自己不小心便磕到了而已。”
“你說謊!磕到碰到了也隻是一塊而已,你現在是整個手臂都是,到底是誰這麽狠毒?”
“紋繡……我!我不能說。”
“我們是好朋友啊, 有什麽你不可以告訴我麽?”
“可是,這個我真的不可以告訴別人。”
董紋繡又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說道:“微微,你不要害怕。你告訴我,我替你報仇去!”
童微微拉住了董紋繡,又使勁的搖頭。“紋繡,不要去。這個我真的不可以說的,我答應過別人的。”
董紋繡:“我不管你答應了誰,你我現在是親如姐妹,你就要告訴我。”
童微微:“紋繡,其他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唯獨這件事不可以……。”
“有什麽不可以?難道有人在威脅你麽?”
“嗯。”
“真是此有此理啊,竟然敢欺負我的微微!要是讓我知道他是誰,我定要將他大卸八塊的。”
“紋繡,有你這樣的好姐妹我也就知足了,但是我也不希望你要為了我去得罪別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董紋繡歎了口氣,她忍!
“微微,可是我看著就心疼。”
“沒事的,都過來了。以後隻要我在宮裡過得好,那也就沒人敢再對我如何了呀。”童微微的笑很是勉強,這讓董紋繡心裡更加難受了。總覺得,自己保護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