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這兒叫乾府呢?”暮雨疑『惑』的問道。
幾人臉那尷尬的笑容停住了,隨後青衫男子南宮午靜開口道:“因為這是乾大哥的家呀,我們都一樣是乾大哥的好友呢。”
感覺到這氣氛有點沉重,暮雨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乾大哥多了幾分的好。
“那乾大哥在?”暮雨又問道。
范紫櫻:“乾大哥探親去了,你們說對不對?”
其他人也很快反應過來了,都點點頭。
暮雨嘴角抽了抽,這幫人明顯是合力一起來騙自己嘛,這還裝得那麽不像……演技實在是差差差的。
不過看得出來他們待人真誠,又或許真的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暮雨也不再追問下去了。
她淺笑著,又說道:“那你們繼續作詩吧,我也想來聽聽呢。”
北冥沁和漫晴雪皆是一笑,然後又各自歎了口氣,暮雨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兩人,雖不是絕品的容貌,但是卻有種令人舒心的書生氣質,實屬難得。
再看看剛剛那位一言不發的女子白俏兒,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性』格孤僻,但是她真誠的眼神也讓暮雨放下了內心的尷尬。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特點,她都會理解和包容的。正如她自己也有著許多『性』格的缺陷,她自然也是想著別人可以接納自己的。
那淡藍『色』衣衫的公子北冥沁輕啟朱唇,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啊?我道是無情卻有情。”
這一步三歎的樣子也頗為有情調,其他人都拍手叫好了。暮雨還在傻愣……額,這不是著名學家元好問的詩麽?
“下一句……不是直叫人以身相許麽?怎麽變成了我道無情卻有情了?”暮雨說道。
范紫櫻:“小雨,我們可以改一改的,看看是誰的詩會更好。人家那成對的詩也不一定是絕配呀,也許還有更好的搭配呢。”
暮雨:“原來如此,北冥沁真是個大才子呀。吾等甘拜下風了!”
白俏兒:“我倒覺得這句子邏輯有些不通,句是感歎情為何物,下句非但沒有給出答案,反而還把人又繞回了那個“情”字,這實在是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嫌疑啊。”
暮雨差些要吐血了……什麽,你們前一秒還在拍手呢,怎麽下一秒開始批判了呢?難道這是給一個糖再接著給一巴掌?
深,實在是深!暮雨還是靜靜的看著吧,詩人們的世界,她不懂啊!
范紫櫻看著暮雨一臉懵『逼』的樣子,她便偷偷的解釋道:“小雨,這是鬥詩,你可改,但是也要接受別人的批評,這樣才有趣。”
暮雨像是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點頭,她還是不懂他們……
漫晴雪:“倩兒姑娘這話未免有些犀利,且不管這詩意思對不對,憑著這一個“情”字呀,難以解釋了。”
白俏兒:“晴雪公子認為我這是批的角度不對?”
漫晴雪:“非也非也,俏兒姑娘也應該明白,這詩,以朦朧意為最佳,但凡是說得明明白白的都一律喪失了個『性』,所以我要說的是,北冥公子這詩留了幾分的異義也是頗有好處的。”
白俏兒朝漫晴雪恭敬了鞠了一禮,又笑道:“原來如此,俏兒受教了。”
南宮午靜:“兩位可真是才人,我等都體會不出那詩的高度,實在是慚愧慚愧。”
暮雨又疑『惑』的看向了自己身旁的范紫櫻……范紫櫻也有些無奈,她該怎麽想暮雨解釋呢?
“小雨姑娘覺得我這詩如何?”北冥沁笑問道。
被直接點名的暮雨心裡“噔”的一下,她她她,可以說實話麽?
“小雨姑娘?”北冥沁又叫了一聲。
暮雨尷尬的笑笑,然後又說道:“你們要我說實話麽?”
幾人皆是點點頭,白俏兒又開口道:“學重在批判,多多指出不足更利於改進的。”
“咳咳,那行吧,我說了。你們若是覺得不聽,那當我在說廢話好了。”
“姑娘請講。”北冥沁又開口道,態度不知道多好……
暮雨(梨小雨):“我覺得吧,這兩句都是屬於盜用加篡改,一點也不好。你若是真有本事,那自己作兩句更好的出來。其實,那名家才子也有覺得詞窮的時候,但是他們卻也沒想過去盜用別人的東西來做章。”
眾人都呆住了,暮雨傻了傻,媽呀,是你們讓我們實話實說的。這,難道要反悔麽?
良久,這幾人都鼓掌叫好了。暮雨也懵了,你們,莫不是被我說傻了。這心裡不會真脆弱到這種地步吧,這下子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細思極恐呀,暮雨呆呆的看著他們,還有一絲的不知所措。
“好!小雨說得好!”北冥沁說道。
范紫櫻:“小雨,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我們都覺得你說得好呢。”
漫晴雪:“還真是一語道破天機啊,小雨何不來做兩句助興?”
暮雨(梨小雨):…………
白俏兒:“小雨來呀,我們都期待小雨的詩呢!”
在眾人的糖衣炮彈下,暮雨還是折服了。
咳咳咳,來了喲,看看這穿越界的小渣渣如何逆襲成為學界大神的。
“幾許寒意過,依舊如春風。”
眾人都小聲念了幾遍,隨後又各自看了一看,又點點頭。
北冥沁:“小雨這兩句詩,可是想表達對冷風的嘲諷和不屑?這如春風最妙,仿若點睛之筆呢,這說出了寒風凜冽依舊可以像春風一樣輕松呢。”
白俏兒:“我覺得是寒意和春風做較,小雨想要表達的可是春風的愁緒?”
范紫櫻:“我覺得哇,小雨這兩句詩在寒冬臘月裡讀來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呢。”
漫晴雪笑了笑,最後也說出了自己想法。他笑道:“你們都怕是猜錯了,這寒意和春風仿若相生相克,但其實小雨想要變達的對冬的敬畏和對春的向往吧。”
“我倒覺得,她隻是單純想要說一說這春風罷了。”南宮午靜說道。
暮雨驚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說道:“嗯……我的確是沒有什麽感情放在裡邊,單純是想說說冬春而已。”
眾人都搖頭晃腦,這實在是大師之作呀。看似盛滿了深情,但其實,隻是一場空而已。這裡並沒有什麽雜念,隻有對對冬春的簡單描述,實在是高,實在是高啊!
兩句詩,每人都有不同的看噠,這背後的動機也是眾說紛紜。其實,無所謂歷史,無所謂人生,都是各自的不同見解罷了,沒有什麽標準的解釋在其。
這幾人相談甚歡,於是乎便想著天寒地凍的何不出去吹吹風呢?誰知這想法一提便得到了認可……暮雨又傻乎乎的跟著這幾個才子出去了。
一出門還是下著很厚的雪,剛剛那小『奶』娃也許是回去了吧。反正跟著他們好了,自己是不認識路的。
對於一個路癡來說,她唯一能記住的是十裡之內的建築了。其他的,別找她好伐?
一出來是寶馬貂裘,暮雨和范紫櫻都不想坐馬車,於是乎大家便一起走路了。
幾人散步在這白雪皚皚的世界裡,隻覺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過暮雨心裡是十分歡喜的,她喜歡和他們在一起,感覺自己也是其的一份子,特別的有歸屬感。
離開了乾府是那零零散散的民居了,不過也是家家戶戶都緊閉著門的,暮雨心裡覺得這兒也未必不是一個好地方。
外出時蒙了一層的雪回到家,然後脫去了那件厚厚的披風,又坐在那火爐旁烤火,再喝那麽一碗的熱薑湯該是多麽美好的享受呀。
范紫櫻對暮雨很是照顧,她總是把自己的暖手袋放到暮雨的披風內,暮雨瞬間便覺得暖暖的了。
“謝謝紫櫻。”暮雨笑道。
“你我是多年的姐妹,何物言謝呢?”
范紫櫻笑得甜甜得,仿佛是一顆可口的紫『色』小櫻桃。
暮雨心裡感念著她的好,這一下子兩人便熟絡起來了。
范紫櫻給她介紹了很多這關於天玄國的物產和歷史,暮雨這才知道,原來天玄國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國度啊,它常年下雪,隻有一兩個月是會有『毛』『毛』小雨的,所以他們都習慣了生活在這冰天雪地。
“小雨,你看,那兒有人在捕魚呢!”
順著范紫櫻所指的方向,暮雨看到了幾個身穿褐『色』短襖的男子在結了冰的湖面開鑿出了一個洞,然後是用漁具來把魚抓來了。
只見他們的臉被凍得通紅,范紫櫻拉著暮雨走了過去,這裡的冰面很畫,所以暮雨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也會在不經意間會『摸』一『摸』自己的肚子,不過她很快放開了。
“哇!這麽多魚啊!”南宮午靜說道。
“你們幾個怎麽來這兒了?冰面不穩,趕緊閃退。”其的某位漁民說道。
暮雨幾人迅速退後了,這冰面塌了可不是小事,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敢拿人命來開玩笑的。
暮雨遠遠的看著人家撈魚,這不一會便又得了一條肥美的魚,她兩眼發光……這猥瑣的樣子被一旁的范紫櫻看到了。
“小雨,你也想吃?”
暮雨點點頭,這不是廢話嘛,這兒的魚肯定是綠『色』無汙染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