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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這種東西啊,就是給慢慢慣出來的。你對他越好,他越是不知分寸!”雙喜娘親怒罵道。
“對!阿姐說得對,這男人還真就不是個東西!”
兩人越罵越興奮,這翠蘭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神也開始鋥亮起來了,雙喜娘親心裡松了一口氣,她笑道:“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他。對自己媳婦不好,這種人的確也應該收拾一頓的。”
翠蘭:“阿姐……這樣真的好麽。”
雙喜娘親:“怎麽不好?說到底,也是你的男人,不能好好管教是不行的。你確實是對他太好了,這也是你的不是了。”
翠蘭:“我……那個我,嗯,我怎麽辦啊?他現在會不會覺得我厚臉皮呢?”
雙喜娘親:“什麽厚臉皮呢?你個傻媳婦,他現在巴不得你回去呢?這一看到你回去了,這臉不知道能熱絡成什麽樣呢?再說了,你想讓幾個婆子看戲啊?你這麽一來,她們只會認為那是你的錯,這男人啊,說什麽都是對的。”
想起了那個婆子,翠蘭差些嘔血啦。她剛剛還對其中的一個婆子不爽呢!憑什麽讓她們。看自己笑話?自己還就偏偏不走了呢!看她們能怎麽樣。
這雙喜娘親看著自己唆使得也也差不多了,她又繼續說道:“來,等下我就硬拉著你回去,你別說話,待我替你向他說了條件後你再說話,可明白?”
翠蘭眼裡有些激動,她說道:“謝謝阿姐!”
雙喜娘親:“都是一家人嘛,這日後還是要相互照料的。我也不希望你們因為這些瑣事而鬧得不合啊,你們若是能好好過日子啊,我這心裡也就滿足了。而且我阿爹阿娘在世的時候啊,他們就誇你是個好姑娘,讓林子祥好好待你呢。你啊,就好好等著他對你好吧。”
翠蘭頭一低,她對那二老大抵是沒有什麽印象的。隻記得他們待人真誠,這嘴巴也甜得很,不像是那種尖酸刻薄之人呢。
放下了內心的芥蒂,翠蘭點點頭,因為這葦草太高了,所以林子祥看不到這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只見兩個嬌小的身影慢慢地走過來,林子祥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翠蘭又回來了?怎麽可能呢,她一定是恨死了自己了,
畢竟……自己剛剛還推了她。
不過,當他看到自己阿姐的時候他不淡定了,他左右踱步,想上前,可是又不敢,這思來想去,人已經慢慢來到自己面前了。
“阿姐,翠蘭!”林子祥叫了一聲。
“我把翠蘭給拽回來了,不過你別多想,這人不會回來給你做奴仆的。”雙喜娘親冷聲道。
林子祥有種喜出望外的感覺,他就這麽看著翠蘭,感覺自己一刻也不能沒有她。這翠蘭心裡雖然有些緊張,不過這臉上還是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可別犯渾了,翠蘭以後都不想再理你這種負心漢了。”雙喜娘親又說道。
“不……阿姐,你幫我求求翠蘭好不好?翠蘭,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可以沒有你的!”林子祥顧不得臉面了,他就是要告訴她自己的心聲,不然他會覺得很難受的。
雙喜娘親看了看林子祥,又歎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翠蘭這麽好的一個女兒家嫁給你不僅半點兒福氣沒沾到,反而還要受你的冷眼,你說說這算是什麽事了?”
幾個婆子站在一邊不說話,她們也幫不上什麽忙的。自己站在這裡,也純屬是來看熱鬧的呢。
“阿姐,我以後一定改!我不會再讓翠蘭受委屈了,阿姐,我發誓!”林子祥說道。
“瞧瞧你,跟我說有什麽用?我可不是翠蘭,做不了這個主的。”雙喜娘親說道。
林子祥又衝上來緊緊地握住翠蘭的手,他急切地說道:“翠蘭,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翠蘭,求求你,原諒我吧,我是真的錯了。”
翠蘭很想松開他的手,可無奈於被他握得太緊了,她隻能斜眼看了看雙喜娘親。
“你這是做什麽,讓人家翠蘭難堪麽?”雙喜娘親又罵道。
林子祥也差些是要急哭了,他說道:“阿姐,我不是這樣的。翠蘭,我們再也不要吵鬧了好不好?以後你喜歡什麽,我都給你,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絕對不會反駁的。”
“你啊,就是不長記性!也難怪翠蘭不想要理你了,你這人啊,就是欠收拾。”
“阿姐,我知道我錯了。我隻要翠蘭能夠原諒我……我這輩子,隻愛她一個人。”
“可是當真?那也要看人家翠蘭相不相信你了。”
“阿姐,我不會再騙人了,若是她再負了她,我願意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雙喜娘親看到他發了這麽毒的誓,她吐了一口口水,又說道:“你死了,這下子還真是沒人替你看著翠蘭了。我看,翠蘭指不定會更討厭你。”
“阿姐,那我該怎麽辦?”林子祥死都不願意放開翠蘭的手,仿佛這被自己緊握著的手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翠蘭被他握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她卻是沒有什麽表情。其實她也難受,看到他這般模樣,她也有錯的不是麽?
雙喜娘親看著這也差不多了,她便說道:“看看你有沒有誠心了,這隨便幾句話就想要人家回心轉意,林子祥,阿爹阿娘在世的時候可沒有這麽教過你。”
“阿姐,隻要翠蘭說什麽,我就做什麽。她要那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法設法把它給摘來。”
“你個榆木腦袋!疼媳婦就是這麽笨的?老是想著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做甚?你要是誠心悔過啊,那就要從小事做起不是?”雙喜娘親又說道。
林子祥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又說道:“阿姐說的是,翠蘭,以後你想吃什麽我便做給你吃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買盆子了麽?那我便陪著你去買。你喜歡什麽就是什麽,我再也不會挑剔你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這話,也不知道能有幾句是真的。畢竟……你以前指不定也是這麽對翠蘭說的不是?”雙喜娘親說道。
“阿姐,我!”
林子祥語塞,他以前追求翠蘭的時候也是許諾給她一輩子幸福的,可是如今呢?他還不是讓她傷心了?自己真是太沒用了,沒有能力,又如何能讓她留下呢?
“以後啊,這日子可是要給你們兩個人過的。你若是說話不算數,你讓人家怎麽相信你?還為你生孩子傳宗接代?這心裡都不知道涼成什麽樣了,哪裡還有那閑心呢!”
“翠蘭!答應我,我會好好對你的。阿姐也可以作證的,我不會再對你不好了。”林子祥又說道。
翠蘭嘴角微動,但是也還是沒有說話。看到林子祥跪在自己腳下,她說不心疼那也是假的。其實,她心裡也還是有他的。自己也有錯啊,自己也是任性啊,不過她任性也隻是想要留住他,讓他一心一意的對自己好。她又哪裡有錯了呢?真正有錯的,隻怕是兩人吧。
雙喜娘親:“我可以給你作證,但是你要答應我幾件事。至於翠蘭能不能原諒你,那就要看翠蘭了。”
林子祥:“阿姐你說!我一定能做到的。”
雙喜娘親:“那你可要聽好了,這第一,要把自己的錢財都交由翠蘭保管。第二,不要對翠蘭不好。第三,凡事都要讓著她。”
林子祥死命地點頭,他眼裡仿佛有光了。翠蘭也感受到了他那熱切的眼神,她的臉也是微微發燙的。
雙喜娘親:“可能做到?若是不能,那就別怪阿姐不客氣了。就是替那阿爹阿娘打你,我也做的出來!”
林子祥:“阿姐,我會的。我一定會做到的。翠蘭,你原諒我吧。我一定會做到的。”
雙喜娘親:“你這麽握著人家手,是要握斷了麽?”
林子祥一聽趕忙松開了手,因為用力過猛了,這翠蘭的手紅了一大塊。他心疼的替她吹吹,然後又要急哭了。
“疼不疼?翠蘭……我不是故意的。 你打我吧!”
林子祥又把翠蘭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不過翠蘭並沒有打他,她隻是輕輕地在他臉上劃了一下,然後就把手收回去去了。
林子祥仿佛是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翠蘭,是真的不願意原諒自己了麽?
看著林子祥驚恐萬分的樣子,翠蘭心裡也如同被刀子割了一般疼痛難忍。她不是不想理他,而是害怕他對自己還是那樣子,如果是這樣,那她豈不是自己打臉?
所謂的愛情啊,在柴米油鹽面前不過是浮雲。一但進了這個家門,那便隻有妥協了,哪裡還有什麽自由可言呢?
明明知道自己心裡很累,但是還是不想放棄他。至於為何,翠蘭隻是覺得越想越沒有希望了。一起過不過,又有什麽意義?愛情隻是存在於那過去罷了。也許互相的美好,也是經不起歲月摧殘的。
葦草長了又枯死,年年如此,像是她對那愛情的期望,總是滅了又燃起,日複一日,年複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