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欺負人了。”王邵臉色變了幾變,若是連綿不斷的浪花化險峰,他真的難以抵抗。
這些領悟劍意道意的修士,相當於將石頭打磨成箭矢射過來,防禦的難度可就增加了許多,這可是質的變化。
這種層次的高手,絕不能順溜而逃,那樣最終只能被對方壓著打,絕對沒有還手之力,必須要迎難而上,才能有機會取得上風,他不得不施展駕霧道術,迎著浪花險峰逆流而上,企圖強行突破,迫近斷刀近戰。
他算是明白了,斷刀不畏懼上宗精英,人家的確有自傲的本錢,單憑領悟刀意,就足以壓製調用天地偉力。普通元嬰修士之所以好對付,就在於他們可以調運天地偉力,卻無法充分利用這種力量,只能簡單地拿過來用,相當於抓過個石頭砸出去,自然容易躲避。
無論是刀意還是劍意,都是對天道的分支,天地偉力說的好聽,實則是修士借用天地靈氣,劍意和刀意這是天地靈氣的具體化,已經屬於天道。這就是術有專攻修士的厲害,他們發出的攻擊,往往具有強大的針對性,那是將天地之力凝聚攻擊,相當的難以防禦。
他們之間對戰,斷刀是領悟了道意,他不過是幾次頓悟,武技和道術修煉是不少,也領悟出了寂滅意境,可以施展黃泉路道術,卻終究還缺乏精進,只能當成輔助手段運用,不如刀劍來的爽快。
人家這是直接跟你玩技術,自己空有技術卻無法有效運用,相當於普通的元嬰修士,那就只能徹底貼身近戰,發揮自己武技和肉身的長處。
“嗖。”就在刀芒山海內,長長的殘影劃過,肉眼根本看不到真身,快的令人瞠目結舌。
不要忘了,就算王邵真的處於劣勢,卻並不能說完全被碾壓,因為他早就不是它日可比,機緣巧合擁有了先天至陽至陰,那是先天陰陽的最高層次,再加上虛空混沌石的力量,可以說是雲加速,只要給他機會,就能創造奇跡。
混元先天氣本身就立於久戰,真氣連綿不絕,先天陰陽氣、先天至陰至陽氣,再加上精純的混沌氣,只要不被對方快刀斬亂麻擊敗,就能有著多種選擇,反正堅持時間極長,若是故意的拖延,估計能將斷刀累的趴下。
不過,當他剛剛避開刀芒,即將突破的瞬間,又是大片的險峰劃為浪濤,從四面八方湧來,再次包圍了他。看樣子端到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開篇將他拿下。
“哼,想跑,刀意凝聚巨浪,化作山峰傷人,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斷刀相當的自負,同時也驚訝王邵的速度,差點就突破了他的刀意,這小... ...
子有點本事,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悍。
玄天宗的那些元嬰修士,臉色個個凝重,這個層次的戰鬥對他們而言並不陌生,卻震撼斷刀那強大的刀意,這個老小子從未展露過,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何況已經凝結刀意,怪不得宗主也會另眼相待。
換成自己,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就算這家夥強大,那也是自己人,碧落仙宗這個年輕的家夥,簡直就是個恐怖存在,哪怕是元嬰境界卻不可能是大成,竟然連續接下連續的刀芒攻勢,這也太強悍了!
可以想象,上宗之所以能成為上宗,底蘊之深厚,絕非他們所能抗禦。
想想,這些元嬰修士也有些氣餒,自己苦苦修煉了半生,哪個沒有幾百年的歲數,竟然無法和上宗數十春秋的小子相提並論,
實在讓人覺得活到狗身上去了。 卻見王邵身在半空,只是破開身前刀芒,剛剛轉過方向又是成千上萬刀芒組成的巨浪,已經離他不遠了,層層疊疊無休止的攻勢,讓他臉色微變,還真是麻煩透頂。
不過,他也並非初出茅廬的新人,無論是天元大陸你死我活的廝殺,還是來到七殺星的搏鬥,他的見識都不是尋常修士所能比擬,實力更是能越階而戰,還沒有真正怕過哪個。
就算是守正,就算是老道,還有那些不知的存在,他們的強大有目共睹,甚至讓他有幾分絕望,卻最終化作了沉寂,成為了他咬牙堅持行進的動力。
區區的修煉界元嬰修士,豈能讓他心存畏懼?
此刻,他不曾有畏難心理,卻依然相當的為難,斷刀實力實在是太強,突然縱然是育道小成,理論上等同仙道元嬰修士, 可以放手和元嬰大成境界搏殺,甚至有信心直面惠淵。
但是,斷刀是個特殊,這位是領悟刀意的刀客,術有專攻的大能者,層疊不窮的刀芒,除非他使用先天之力。這樣下去,自己最終會落於下風,只是連斷刀人也未碰到,這就用出最強底牌,他心中固然不甘。
拿出自己的底牌,他有絕對的自信擊敗對方,不會出現任何意外,但是長久以來,不到最後關頭,哪怕是生死關頭,他絕不會露出底牌,這種比試的場面,自然不可能讓他就范。
“刀芒,浪花,險峰,恐怕真的擺脫不了刀意,”既然擺脫不了,那就迎難而上,不相信破不了對方的刀芒,要知道自己的武技幾乎於道,當年在最低層次時就刻意修煉,而且還有混元先天氣錘煉肉身了,只要是接近了斷刀,相信自己能很快將這家夥打的鼻青臉腫。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拳頭和刀固然無法比,有時候就... ...
看距離,只要把握住了合適的機會,斷刀將無法施展刀意。
沒有道義的刀客,不過是普通的修士,被貼身近戰的普通修士下場可想而知。
念頭閃動,速度遽然提升,向著正前方衝去,身影越過長空,拉出長串的幻覺般殘影,青邪的目標正是斷刀。
當然,他並非用青邪破敵,而是要竭力化解刀意,讓斷刀亂了方寸,讓自己有機會貼上去。
“不錯,反其道而行。”朧夜輕輕頷首,她已經明白王邵的意圖,逆境唯有逆流而上,方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