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透了,各人就各盡其職,分頭行動了起來。
蕭懷恩和韓允鈞進了宮,前者借口小明珠突發急症為由,向皇上告假半月;後者以同樣的借口向皇上討要太醫和名貴藥材。皇上問起蕭明珠急症原由,兩個黑心肝的言語中盡是含糊敷衍,給人留下了各種腦補的空間。
木玄真人和蕭木石兩人留在府內,蕭木石領著忠伯和商嬤嬤等人,將府裡大門側門、前門後門、角門狗洞盡數都嚴密的控制起來,蕭明珠的院子更是嚴令,除了貼身的幾個心腹丫頭外,其它的都暫時遣出了院子。府內下人們沒有吩咐不得任意在府內走動,采買辦事必須得到忠伯的允許方能出門,並且得與兩護衛同行,相互監督,絕不能落單。
至於蕭明珠,她只需要一邊進補調整身體,一邊想摸著石頭過河與那神秘力量撥河。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她大概已經明白,自己與它之間的聯系還沒完全被割斷,只要她堅持一再堅持自己的信念,就有可能將它給重新召回來。這就是那種力量千萬百計讓她遺忘,甚至強迫她不去回想關於它一切事情的原因。
而且她也發現,那種力量只是想她妥協,並沒有真正要傷她的意思。換句話說,她要是真能一再熬下去,總有戳破阻礙的一天。
不就是痛嘛,有堅定的決心,什麽熬不過去的。
蕭明珠信心滿滿。
國公府整個閉府不與外頭聯系,這可急壞了外頭的一堆人。
沒過幾日,就有人拿著林大舅的名帖上門來求見蕭明珠了。
蕭明珠剛剛昨兒個才熬過了第二場,雖然事後身體無恙,但是那種類似於筋骨俱裂、痛徹心扉的感覺卻扎在了她的腦海裡,處處揮之不去,一想到就讓人在初夏時節,忍不住起打寒顫來。要不是她感覺自己與它的聯系更加清晰,都差點忍不住萌生放棄的念頭了。
這種情況下,蕭懷恩如何願意外人打擾了她的休養,就以蕭明珠身體不適,不能見客為由給拒絕了,那人就徑直跪在了國公府的外頭磕頭,還口口聲聲大喊,請蕭明珠瞧在血脈至親的份上,救救林家。蕭懷恩氣極,當即下令,讓人去堵了那人的嘴,直接捆著送回了林家。
雖然這件事蕭懷恩解決得極快,蕭明珠還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被在院子裡拘了好幾日的她,正愁沒什麽事兒打花時間,馬上揪著韓允鈞和蕭木石,賴皮地非要他們去打聽打聽,林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韓允鈞道:“你擔心什麽,真要有事,林將軍應該親自上門與伯父說才是,怎麽會讓個下人過來嚷嚷。”隻怕,這也是蕭伯父置之不理的原因。
蕭明珠怔了一下,很瞪了他一眼:“好奇,我好奇,不行嗎?”
她沒與人說的是,她隱隱覺著它之所以出事,隻怕它告訴自己的事與林家有乾系。這種不能確定的懷疑,讓她想知道林家的動向。
“行。”韓允鈞瞬間妥協了:“我這就讓人去打聽。”
旁邊的蕭木石倒是插話了:“我去,我去方便一些。”與其讓下人去打聽林家的破事,還不如他過去直接召那女鬼柳蘭芝來問,更加清楚。
蕭木石親自出馬,不用半個時辰,他就帶回了林家的消息。
原來,那日林箏與韓允景出了那麽檔子事兒,林大夫人覺著是上天安排的機會到了。這要是平日,就林箏一個六品武將家的嫡姑娘,如何能有機會走到大皇子面前。但現在就不一樣了,當街出了這麽一出意外,林箏的名聲盡毀,但於情於理,大皇子總得給林家一個交代吧。
林箏還有那些子不甘,她忿忿道:“母親,大皇子可是娶了正妃的。”她要進了大皇子府,最多只能做個側妃了,還得日日向那正妃請安行禮,這如何可以忍受。林大夫人卻不是這麽想的,她笑道:“大皇子娶了正妃又怎麽樣,那可是皇家,哪能與一般人家相提並論的。你看那蕭明珠,她之所以這麽囂張,不就是佔著自己被指給了逍遙王嗎?”
提到蕭明珠,林箏怒了:“娘,她是正妃。”
林大夫人輕拍了她一下,嘖怪道:“逍遙王的正妃有什麽好的,且不說那個病殃子能不能有子嗣,光他能活多久都是個問題。他要是一死,蕭明珠就算因皇上開恩,不用陪葬,一個沒有子嗣的寡婦,誰還會在意她?可是大皇子就不一樣了,你要是能搶在王妃之前生下兒子,你的兒子將來就會成為王爺。大皇子要是成了太子,你們母子的大造化還在後頭呢。”
不得不說,林大夫人想得非常的美,她繪畫的美麗前景也讓林箏動了心。
只是,一切會有母親說的這樣順利嗎?
林箏糾結著說出了自己的顧及,林大夫人卻不以為然:“放心,你爹一定會為你打算的。 ”
剛剛回府的柳蘭芝偷聽到這一幕,也不得不驚訝,到底是吃了什麽,讓柳思琴的野心膨脹得這麽大。不過,前世林箏這個心狠手辣的,還真憑著她的一股子狠勁,在大皇子府裡爭到了一席之地,還生下了嫡長子。
只不過這一世,沒有蕭姑娘的相助,大皇子會不會對林箏負責還是個問題,再說,她又如何會讓林箏順利地踏上那條錦繡路?
她冷笑了兩聲,吩咐身邊的婆子:“速速讓人去營裡尋老爺,說府上出了大事,讓老爺速回。”婆子走後,她又讓身邊的丫頭去府門口守著,免得姐夫聽到了風聲回府,與報信的人走岔了。
林大舅回來的第一時間,柳蘭芝就知道了,她匆匆趕了過去,沒等林大舅開口,就徑直跪下向林大舅認錯。她到沒有提林箏的事,只是說嫁妝出了岔子,其中好些書畫典籍之類的精品已經被人調換,甚至……真品現在都擺在了國公府裡。
這話,簡直是一記又一記的耳光甩在了林大舅的臉上,他像頭被激怒了的獅子,眼睛赤紅,雙手握拳低聲嘶吼著:“柳思琴,好你個柳思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