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幾天,蕭清荷也沒無法確定蕭清霜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故意裝成這樣來折磨她。她覺著這樣拖下去不是個事,與其這樣提提心吊膽,還不如主動拿件事來試探一下。
蕭清荷揪緊了蕭清霜再一次發飆的機會,上前攔止道:“五妹妹,怒易傷身,眼下你身子虛弱,還是靜心休養得好。”
蕭清霜抓起身邊的東西就往蕭清荷身上砸,嘴裡還罵道:“是不是我生病,你就得意了,想取我而代之,還早著呢。”蕭清霜憤然的說出這話,讓蕭清荷心頭又是一顫。她仿佛看到了那天湖畔邊眼內含著惡毒,一句一句逼得她走投無路的蕭清霜。
蕭清荷眼中含淚,仿佛被蕭清霜的話給傷到了:“五妹妹怎麽能這樣誤解我,難不成你身子不好,我就能取代你成為嫡女不曾?”
蕭清霜怒在頭上,說話也不過腦子,脫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姨娘一直盯著恩承候府的那門親事。就算我不要,也不會便宜了你。”
恩承候府?蕭清荷心思一動,不過很快就放下了。
前世她不是沒有想過這門親事,可是恩承候夫人可不是善茬,
江亞軒那個人,她實在是承受不起。
她柔聲勸道:“將軍府的七妹妹有不足之症的身子骨都能養好,何況你只是風寒後的體虛。”
發彪的蕭清霜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蕭明珠?”
蕭清荷點頭:“七妹妹在一月前已經回京都了。”
她出嫁後,從自家那個老得能做她父親的相公那裡可是聽到過,蕭明珠拿出來的方子救了二皇子一命,皇上才會在那事之後,還對將軍府恩寵有加,並且默許了蕭明珠與五皇子的親事。
說起二皇子,倒是本朝的一大憾事。
二皇子是皇后所出的嫡皇長子,在他剛出生那年,先帝生了一場大病,急召還是各地的王爺攜嫡長子進京。
當時才五個月大的二皇子隨著還是王爺的皇上經歷了不少刺殺險阻才到達了京都。那一路的奔波是個大人都受不了,何況是半歲的嬰兒。二皇子到達京都後,幾乎虛弱得不行了。但身體虛弱的二皇子卻入了先帝的眼,被先帝留在身邊調養。二皇子的命雖然保住了,但身子底子變得極差,還特別畏寒,每年到了冬天就要大病一場。
先帝疼惜他,甚至在甚至在駕崩的時候,也不忘要皇上善待二皇子。朝常上都有流言,皇上會登基,與二皇子得先帝的寵愛脫不了乾系。
眼下,二皇子已年滿十六,文采卓越,在排兵布陣上也樣樣精通,群臣們交口稱讚,要不是他的身體依舊時好時壞,早就被立為太子了。
當時她相公還取笑道,說要是候府早早能拿到那個方子獻上去,說不定得了這恩寵就是候府的了。
“對了,我怎麽忘了,她出生的時候,太醫們不都斷定她活不過周歲,她能一直活到現在,必定是老神醫在替她調養……”蕭清霜的眼睛裡升起了希望,“快快,去告訴母親。”
蕭清荷聞言眼睛一眯,她看得出來蕭清霜的欣喜與興奮都是真的。
看來,蕭清霜真的失憶了,不僅忘記了之前三個月發生的事,連機緣巧合而得到的未來記憶也失去了。
不然蕭清霜根本就不需要裝失憶來隱瞞自己推她下水的事。
再說,蕭清霜也不會在明知道自己落入了靜思湖,唯有蕭明珠手上的方子,可以調養她的身子的情況下什麽也不做的。終究女子要是傷了身子的根本,
真的妨礙了將來的子嗣,一切的謀劃都會變成一個笑話的。 就這樣,就有了王夫人派人上門來討要知夏的事。
候府裡,王夫人才被吳老夫人叫了過去。才進門,一個茶杯蓋就砸在了她的腳邊,她嚇了一跳,抬頭就看到了吳老夫人的怒臉。
“王氏,你派人去將軍府做什麽?”吳老夫人問道。
王夫人心頭一顫,這件事她已經做得很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走漏了風聲。她小心翼翼地道:“母親息怒。”
二夫人吳氏也勸道:“母親,可別氣壞了身子,大嫂也是為了五姐兒,五姐兒跌落靜思湖,大嫂如何會不著急。”
王夫人瞬間白了臉。
她以為已經將五姐兒落水之事掩下了,甚至雷厲風行的灌藥發賣了五姐兒身邊的丫頭,沒想到,還是被二房打聽到了。 看來,她府裡的還有些人沒將她這個主母放在眼裡。
一提到蕭明霜落水的事,吳老夫人更加生氣了,她大力地拍著扶手,眼睛裡都要冒火了:“為了五姐兒?胡鬧!你是怎麽教女兒的,竟然會發生這種事,還好這次沒傳出去什麽流言,要再有下次,就別怪我將她送到家廟去。”
“母親。”王夫人慌了,急忙哀求。
吳老夫人也只是威脅一下王夫人而已,見她服軟哀求,也就沒揪著這事不放,“竟然事都出了,也就這樣吧。反正五姐兒的親事已經與承恩候府有了默契,只等上面的姐妹親事議定,就會訂下來,哪會因為五姐兒落水就起什麽波折的。就算五姐兒真傷了身子,到時候多陪嫁過去幾個丫頭,開了臉放在屋裡,生了兒子去母留子,養在身邊不是與親生的一樣嗎?”
二夫人變了臉,五姐兒都這樣了,親事還不變嗎?
三夫人任氏低了頭,嘴角泛上一絲冷笑。抱養的庶子與親生子會一樣嗎?但做為庶子媳婦,這個時候沒有她插嘴的份,她也不願意提醒大房,免得被人懷疑她別有居心。
王夫人很憋屈,這事都做了,罵也挨了,不達到目的不是太吃虧了嗎?更主要是,她不樂意被二房看了自家的熱鬧。
王夫人理了理思索,挑著吳老夫人最愛聽的話說:“母親,媳婦是讓人去將軍府了,是去向大伯母討要七姐兒的調整身體的方子。老神醫的方子多麽金貴,京都也沒有幾家有,要是我候府有了,將來姑娘家出嫁,或者傳給子孫,也是一種黃金買不來的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