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前,停著幾輛警車。
“陸隊。”
一個男子從車上下來,幾個警察對著男子恭敬喊道。
“情況如何?”
陸子鳴一邊戴上手套,一邊走進別墅。
“死者,馬有才。年齡,42歲。天意傳媒的老總。”一個刑警快速匯報道。
“死因……在浴缸裡被熱水煮熟……”
“嗯?”陸子鳴停下了腳步,驚疑的看著正在匯報的刑警,“你剛剛說,死因是什麽?”
張小軍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說道:“據報案人說,死者一個人進入衛生間洗澡。”
“半個多小時後,死者依然沒有出來。其他人覺得有點不對勁,就去敲門。”
“然而衛生間裡一點反應都沒有,其他人感覺出事了,就把門撞開。”
“而死者,躺在浴缸裡,全身皮肉被煮爛,甚至衛生間裡,還有一股肉被煮熟的味道。”
“經過法醫科和物證科的人員檢測,浴缸沒有被加熱過的痕跡,根據水中的微生物含量判斷,水也沒有被煮沸過。”
“但從屍體被煮爛後,漂浮在水中的肉糜,以及部分皮肉脫落在浴缸底部的分布位置來推斷,屍體沒有被人移動過,它確實是在浴缸裡被煮爛的!”
陸子鳴停住了腳步,眉頭深深皺起:“沒有其他發現?”
“沒有。”張小軍苦著臉搖頭。
陸子鳴想了想,道:“去審問一下報案人,為什麽受害人洗澡半個小時沒出來,他們就覺得出事了,就跑去敲門?”
張小軍眼睛猛的一亮:“對哦,正常人洗澡都是十多二十分鍾,如果在浴缸裡泡澡,用的時間更長。可死者隻是半個小時沒出來,他們就覺得出事了,這其中絕對隱情!”
……
在馬有才死亡的一瞬間。
馬路上,一輛正在行駛的車子裡。
“咳……咳……”
白弈秋突然劇烈咳嗽了幾聲,一灘血液從他口中噴了出來,噴灑在方向盤和車架上。
“白總!”
後座上的李麗和陳秀兒,頓時嚇了一跳,連忙關切的看著白弈秋。
“沒事。”
白弈秋搖了搖頭,從車架上抽了幾張紙,擦了一下噴出來的血跡。
他的這具身體,太脆弱了。
他隻是略微動用了一下靈魂之力,甚至還是依靠了一些媒介催動觸發,可還是讓身體承受不住。
他在酒吧時,曾拍了拍馬有才的肩膀,把一絲靈魂誘因打入馬有才的身體裡。
那絲靈魂誘因,是他隨手編制出來的一個虛幻之境。
一旦靈魂誘因在某些媒介的觸發下爆發開來,就會出現如同幻境一般的場景。
而當事人處於幻境中,卻不自知。
一旦他們認為幻境中是真的,覺得自己被火燒死了,或者被水淹死了,等幻境結束的時候,他們現實中的身體,就會變成被火燒死和水淹死的模樣。
夜色朦朧。
燈紅酒綠的馬路上,白弈秋目光冰冷的看著前方,平穩的開著車子。
錢財之類的身外物,對他來說,他根本不在乎。
那間酒吧,是死是活,他也無所謂。
但他現在剛從那個世界回來,正是最弱小的時候,需要時間和資源來快速增加實力。
這個時候,一些阿貓阿狗跳出來,就只會浪費他的時間和精力,免不了用點雷霆手段。
當然,如果殺雞儆猴還沒有威懾力,
那就屠了整個猴群! “到了。”
白弈秋把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場,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走吧。”
白弈秋當先朝著醫院門口走去。
雖然已經殺了雞,但他也不想被國家力量給盯上。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在場證明。
陳誠在酒吧裡,負責酒吧生意。而他,則以照顧自己員工的名義,送李麗來醫院處理傷口。
雖然馬老板死的時候,他還在路上開車。
不過路上幾個有攝像頭的地方,他都故意露了一下臉,也足以讓人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了。
“白總,你沒事吧?”
在李麗進去醫務室包扎傷口之後,走廊上,陳秀兒有些拘謹的看了看臉色還有些異常蒼白的白弈秋,遲疑著開口問道。
“沒事。”白弈秋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頭,還在嗡嗡的響著。
昏脹脹的感覺,不時侵襲著他。
不過這點折磨,對經歷過三十年黑暗時期的他來說,如清風拂面而已。
這時,一陣香味襲來。
一雙溫暖白嫩的素手,輕輕的按在白弈秋的太陽穴上,幫他揉著。
異常舒適的感覺,在他心頭回蕩。
“我以前頭疼的時候,我姐也經常給我這樣揉……”
“滾!”
白弈秋粗暴的推開女子,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極力壓抑的殺意。
在那個世界,任何靠近的生命,都是有著極具的危險,稍不注意,就是身死魂消!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它們靠近的刹那,殺了它們!
剛剛那一瞬間,若不是他一直在壓抑著自己,那隻白嫩的脖子,就會被他三十年養成的殺戮習慣,給活生生掐斷!
“對……對不起!”
被一把推開的陳秀兒,倉惶的穩住身子,有些惶恐和不安的低著頭,站在一旁。
在她心裡,極為委屈。
“陳秀兒!陳秀兒!你真傻!你還想安慰他!想給他揉揉頭,幫他緩解疼痛!你就是個天大的大傻瓜!人家需要你安慰嗎?在別人眼裡,你和其他女人一樣!就是個玩物!”
“抱歉。”
“啊?啊!”陳秀兒詫異的抬起頭。
“我是說,抱歉。”白弈秋望著女孩,眼底有著一絲苦笑。
“哦哦哦,沒……沒關系……”陳秀兒眨了眨眼睛,有點拘謹和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麽。
白弈秋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他得盡快適應過來。
他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了。他已經回到了人間!
走廊裡,兩人頓時安靜下來。
一兩分鍾後,或許是覺得氣氛有些壓抑,陳秀兒偷偷看了白弈秋一眼,咬了咬嘴唇,遲疑著開口:“你……你頭還疼嗎?”
“不疼了。”
“哦。”
氣氛又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白弈秋看著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若他三十年前沒有發生那個意外,他的孩子也該這麽大了吧。
想了想,白弈秋道:“明天你別來上班了。”
“啊?!”陳秀兒猛的抬起頭來,睜大著雙眼,著急道,“白總,我……”
“阿誠已經跟我說了你的情況。”白弈秋打斷陳秀兒的話。
“你是一個大學生,雖然在酒吧工作,但很愛惜自己。李麗呢,平時也很照顧你,把一些乾淨的活交給你去做。”
“但是酒吧,畢竟是酒吧。你想要掙點學費和生活費什麽的,可以去找正經一點的工作。”
“白總,我來酒吧,不是為了掙錢。”陳秀兒深深吸了一口,她鼓起勇氣,直視著白弈秋。
“我是為了找到殺害我姐……”
“嗯?”
白弈秋突然站了起來。
他臉色變得嚴肅,雙眼輕輕閉上,俊秀的臉龐微微上揚了一些,好似在聆聽和感受著什麽。
“這股氣息……”
一兩秒之後,白弈秋睜開雙眼,眼中有著一絲驚疑。
“李麗出來之後,你和她自己打車回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白弈秋大步跨出,朝著電梯走去。
“什麽嘛!”陳秀兒嘟了嘟嘴,生氣的看著白弈秋離開的背影。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把心裡的秘密說出來,這個臭男人拽什麽啊?!
真是,
可惡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