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笑什麽?”
在有著明亮燈光的地下室內,皮皮附身的人偶從雜物堆裡面坐了起來,發出了詢問。
酒保臉上帶著不好意思,但是還是捂著嘴不停的笑。
而鋼鐵直男易小西則直接很多,他指了指地下室的一面鏡子。
皮皮吸了口冷氣,快步跑到了鏡子前面。
鏡子裡面是一個身材姣好的人偶少女,面容精致,臉上帶著微笑,雖然看上去有些僵硬,但是總體來講還是十分美好的。
但是如此完美的一個人偶,扎著胡亂的頭髮,臉上畫著烏龜,穿著一身幼兒風格的衣服。
美麗與滑稽衝突,看上去讓人想發笑。
清秀的酒保滿臉通紅,看著自己的腳尖,低聲說道。
“對不起皮皮女士,我女兒看到了這個人偶之後十分喜歡……就自己打扮了一下,雖然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這個人偶師十分乾淨的……我女兒每天都有給她洗澡的……”
皮皮附身這個人偶後,人偶臉上的表情豐富了很多,所以這個美麗的人偶翻了個白眼。
“這麽小就帶著來酒吧!也不怕她學壞!”
經常進入其他人夢想的皮皮看到的荒誕離奇的事情多的去了,他也在別人夢裡面扮演過很多不同的角色,所以對人偶被塗鴉打扮她覺得沒什麽好生氣的。
反而調皮的皮皮對酒保女兒的教育提出了質疑。
清秀的酒保臉上的羞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獨屬於自己的驕傲。
“傑西卡十分的厲害,她從小就對調酒十分感興趣,現在他調酒的能力已經超過我了!”
說到家人,他的臉上多出了一份幸福,一份堅決。
人偶版皮皮活動了一下身體,適應人偶操縱,對著清秀的酒保說道。
“蘭德爾,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你可以先回家陪伴你的妻子女兒,之後我們會安排你們到另外一個城市升後的。”
清秀的酒保蘭德爾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堅決的神色。
“這一次在有你們這群強者的幫助下,我逃避了危險,躲避這個世界的殘忍,我會失去我的勇氣。”
“如果危難下一次降臨到我身上,我不一定能再次幸運的遇到你們,沒有勇氣的我保護不了任何人。”
雖然這個酒保身體瘦弱,面容清秀看起來像個小受,但是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有一個男人真正的勇氣和姿態。
“你可能會死的。”
人偶狀態的皮皮開口說道,臉上表情僵硬的變換為擔憂。
如果蘭德爾一起過去,並不會拖後腿,不說其他的,扔兩瓶毒酒燃燒彈還是可以的,職業者小隊並不缺乏道具。
基本上每個正式成員都會有自己的副職業,來製造一些超凡物品或消耗品。
酒保蘭德爾搖了搖頭。
“畏懼死亡的人往往死的更快,並且我還會失去保護家人的勇氣。”
“我知道你們是能信任的強者,這是我最好面對我恐懼的機會。”
坐在椅子上的易小西和站在鏡子前的皮皮對視了一眼,他們看著蘭德爾點了點頭。
這件地下室的燈光很明亮,灑在清秀的蘭德爾身上讓他沐浴了一層光華,讓這個瘦弱的酒保看起來高大健碩了許多。
易小西和人偶皮皮對視了一眼,塞給了蘭德爾一些小物品,最後帶上了酒保蘭德爾一起出發。
他們打算先去鹿咕咕的麵包店,因為梅森管家的女兒梅米看上去症狀沒有鹿咕咕嚴重。
這也代表了鹿咕咕和吸血教徒的接觸更多,那麽吸血教徒留下的線索也會更多。
易小西帶路,朝著鹿咕咕的麵包店走去。
此刻天色已經接近昏暗了,太陽不甘的落下,點點金色余輝像是生者最後的掙扎。
街道此刻出乎意料的安靜,整個霧城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氣氛。
死寂,像是一個黑色的泥沼一般,看似不顯眼,其實卻能吞噬生命。
離麵包店越近,酒保蘭德爾的臉色就越難看,他的心跳逐漸加快了,周圍的街道他越來越熟悉,這讓他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當易小西隔著幾十米指了指鹿咕咕的麵包店。
蘭德爾臉上完全失去了血色,
清秀的酒保狼狽的跌倒在地,瞳孔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血絲,他臉色仿若惡鬼。
“那是我大嫂和她女兒的店。”
蘭德爾顫抖著嘴唇說出了這句話。
他因為自己妻子和女兒的事情日夜操勞,對其他的親戚就沒有那麽關注了,包括他死去大哥的妻子和女兒。好不容易妻子和女兒剛剛脫離了危險,自己親大哥遺下來的親人居然陷入了麻煩。
臉上畫著王八的皮皮走到蘭德爾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吸血教徒是人類轉化而來,他們轉化成功後更喜歡對有血緣關系之人下手。”
“你妻子和女兒被襲擊了,你大哥余下來的親人被襲擊其實在情理之中,只要發現了就好,現在還不晚。”
皮皮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鹿咕咕的麵包店走。
此刻整條街道只有太陽殘留下的一點光芒照耀著,像是生者最後的希望。
鹿咕咕的麵包店大門緊閉,招牌上的大胸此刻顏色慘白的嚇人,可愛的形象在殘存的陽光下顯得有些淒涼。
“門沒開,怎麽辦?”
沒有執行過相關任務的易小西看向帶隊的皮皮。
作為有經驗的職業者皮皮一腳踹向了緊閉的大門,衣服沒有遮住的人偶皮膚上亮起了些許玄奧的光線,這些光線構成了點點符篆。
“轟——”
裹著鐵皮的大門被皮皮一腳踹開,整個店面都抖動了。
木屑,灰塵四處飛揚。
陽光灑在了店門口,麵包店裡面毫無光線。
鹿咕咕趴在麵包店前台,如此大的動靜也沒有將她吵醒。
她的膚色蒼白,面容枯槁,看上去沒有年輕人的朝氣。
“轟——”
又是狂獵的一腳,易小西眼角抽抽的看著皮皮,這暴力拆遷做的太溜了。
陽光順著麵包店大門擴大的口子灑在了鹿咕咕身上,殘存的陽光似乎代表著點點希望。
金黃的陽光帶著點點余溫,酒保蘭德爾看見枯槁的侄女眼淚往下掉落。
一個帶著高禮帽,渾身裹在黑袍裡面的身影慢慢從黑暗之中踩著輕浮的步子走了出來。
太陽不甘的往下落,陽光逐漸消失。
暗處走出來的吸血教徒扯下來身上的黑袍,隨手一扔,黑袍裹在鹿咕咕身上,隔絕了少女身上的所有陽光。
“打擾我進食,妨礙教徒的轉化,愚蠢的哥哥,沒生機的人型生物,被聖騎士監視過的聖騎士學徒,你們準備如何消磨我的怒氣呢。”
暴虐的氣息撲面而來,透明的觸手撕裂牆壁。
吸血教徒,遭遇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