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不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教皇一臉問號,
解散教廷?
憑什麽?
教廷作為西方最古老的勢力之一,起源甚至追溯到數千年前,
如今趙山河一句話要解散就解散?
不出南宮不敗所料,
教皇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旁邊的三位紅衣大主教更是眼神充斥著怒意,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這個條件,做不到。”
教皇很是乾脆利落地道,
“所以他才沒有直接跟你見面。”
南宮不敗聳了聳肩膀道:“因為他知道你不會答應。”
教皇皺了皺眉,
那隱藏在袖袍之下的手掌微微緊握,然後松開。
“真的沒有余地嗎?”
事已至此,教皇仍舊想要嘗試。
“大不列顛帝國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南宮不敗平靜地道:“包括你在內。”
“簡直欺人太甚!”
有的紅衣大主教忍不住了,這種話實在是太傷人了,這誰忍得住。
隻不過下一刻,教皇用眼神製止了他,
“我明白了。”
教皇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山河城,眼神變得極為複雜,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不會繼續地逗留在此地,因為已經沒有必要。
站在他的角度而言,自己身為教廷的教皇,親自前來已經是放棄了足夠之多的尊嚴,
趙山河提出的條件實在是無法做到,
解散教廷?
這種事想想都覺得瘋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沒辦法了。”
南宮不敗同樣也是搖了搖頭,雖然心中有點於心不忍,因為他很清楚,如今能夠單獨抗衡一個皇朝的,隻有趙山河主導的發亞洲系聯盟。
放眼整個藍星,除了趙山河,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擁有這種實力。
他也知道,一旦是拒絕了教廷的援助,
那麽接下來大不列顛帝國的武者們恐怕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個代價包括是成千上萬的武者性命,
這種事情如果放在以前,南宮不敗斷然不可能做得出來,
但他仔細想了下來,
趙山河的做法其實並沒有錯,
數百年來,藍星上所有人類,不分國家,不分種族來進行彼此抵抗同樣的敵人,如果等到有一天,他們共同的敵人消失了,那麽擁有超凡力量的武者們將會是非常危險的存在。
趙山河這種超前的眼光,哪怕是南宮不敗也自認不如。
想要得到山河城的援助,
必須要接受山河城的條件,
接受山河城的監管,
不答應,那就是沒得商量。
哪怕這期間,需要搭上成千上萬的武者性命,
用趙山河的話而言,每個選擇都會存在著相對應的代價,這是早已經標注好的,要責怪,就責怪自己不夠強,成為了代價的其中一員。
“老友,有些時候,該舍棄的東西就要舍棄掉,曾經的榮光,如今只會是你的枷鎖。”南宮不敗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
教皇默不作聲,與南宮不敗眼神對視著,
“我懂了。”
片刻後,教皇點了點頭,沒有說任何話,直接轉身就走。
教皇來了,但也走了。
連夜趕來,
呆不到半個小時,就又走了。
甚至整個泛亞洲系聯盟除了議會的成員知道教皇來訪,對於更多的人而言,壓根不知道這件事。
山河城的城牆上,趙山河依舊慣性地慵懶躺在最高處,在他的感知中,已經察覺到教皇的離去。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納蘭秋的身影出現在趙山河的身邊,
“什麽都不需要做。”
趙山河打了個哈欠道。
納蘭秋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趙山河,那眼神似乎就在說,老娘還不知道你?
被盯著好一陣子,趙山河才是無奈地道:“好了,別這麽盯著我。”
視線眺望遠處,趙山河平靜地道:“我已經讓葉小英帶人去大不列顛了。”
“你果然還是打算幫助教廷。”納蘭秋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神色,
“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我趙山河像是做好事的人嗎?”
趙山河嘴角微微翹起道:“如果我真的想幫大不列顛,為什麽不讓蘇珊去呢?”
納蘭秋頓時愣住,
對哦,蘇珊是教廷出來的,按理來說她更熟悉大不列顛,可趙山河並沒有讓她去。
“教廷必須解散,這一點不能改變。”
趙山河淡然地道:“泛亞洲系聯盟不出手,大不列顛帝國接下來連一個月都堅持不到。”
“而在這一個月內,大不列顛過的武者們會不斷地犧牲,不斷地感受著真正的絕望。”
“而當這些妖族跨過空間通道, 降臨藍星的時候,整個大不列顛帝國的武者都會為之血戰,隻不過他們根本攔不住一個皇朝的力量,這樣一來大不列顛的民眾就會對教廷失去了信心。”
“隻有在他們最為絕望的時候,泛亞洲系聯盟的強者出現在戰場上,對他們施以援手,你覺得大不列顛帝國的人,會不會對我們感恩戴德?”
納蘭秋被震驚的不知道該如何說了,伴隨著趙山河說得越多,她腦海也有了一個清晰的計劃,她理解趙山河這麽做的意圖。
無非就是讓如同神話一樣的教廷走下神壇,
然後泛亞洲系聯盟的登場,讓所有人知道,想要活下去,就得該做什麽選擇。
“你的心是真的黑...”
納蘭秋神色複雜地看著趙山河,
這種辦法的確是好辦法,但...
顯得有點無情了。
趙山河也是不以為然,平靜地道:“心不黑,哪能活得那麽久,其實你以為南宮不敗沒看出來?就連那個教皇老頭估計都能看得出來我的計劃,但他無力反抗,甚至他看破不說破...”
“不會吧...教皇可是教廷的唯一主宰者......”
納蘭秋頓時長大了嘴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群老狐狸的心思也太狠了吧?
連自己人都要坑?
“教廷作為存在數千年的勢力,早已腐朽,這一點教皇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趙山河啞然失笑道:“當然,我也是猜的,不過不管他知道不知道,也無關重要,這種堂堂正正的陽謀,他無力抗拒。”
“要麽臣服,要麽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