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湯姆這幅樣子,以及他望著小溪旁邊那群鴨子時眼神裡壓抑不住的狂喜,威廉哪裡會猜不出來湯姆是在竊聽動物的交談。
威廉靜靜站著不動,心裡對這種能力卻是越發的渴望。
沒多久,湯姆腳步邁開,就要往鴨子處趕去。
正邁開幾步,殘存的理智讓他停了下來。
他回頭望了一眼威廉,張開嘴,幾番想說話,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單詞。
威廉心裡不由一笑,臉上卻裝出了疑惑的表情,問,“湯姆,看你這樣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是……不是……”湯姆承認又否認!
“到底是還是不是?湯姆,勇敢一點,發現了什麽,你就大聲地說出來!這個時候不會有人怪你的!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威廉“鼓勵”地說道。
“好的,佐羅先生!”湯姆看到威廉如此為自己著想,心裡感動不已!
他不想欺騙威廉,但是又不敢把真相告訴威廉。
湯姆陷入為難之地。
蠢事一次就夠了,威廉看湯姆這樣子,怎麽還看不出他的問題。
他心裡搖搖頭,嘴上又道。
“湯姆,我發現你在看這些鴨子?難道你覺得這些鴨子是小偷?真是一個有趣的玩笑!你是想用這個玩笑來舒緩一下緊張的心情嗎?不得不說,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看你樣子好像不是這樣以為的?難道你真的以為這些鴨子是小偷!天啊!湯姆,別這樣!不要被挫折打倒!”
“好吧,除非這幫鴨子把王后的戒指給吃了!”
威廉看著湯姆一直沉默不語的樣子,喋喋不休地說著,說到最後更是一拍額頭,有點自暴自棄地道。
威廉最後一句話給了湯姆啟發,他眼睛裡亮光閃起,也不懂得演示,一個念頭就出現在他腦海裡。
威廉剛說完話,湯姆就接著他的話往下說。
“為什麽不是這樣呢,佐羅大人?”湯姆眼神裡有藏不住的興奮,他望著威廉,“您想,如果有一隻鴨子,不小心吞了王后殿下最珍愛的戒指,這一幕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動物發現,然後它就像一位吃飽喝足的紳士,大搖大擺地走了,走在平躺如鏡子的水面上,來到了其他地方。”
“沒有人知道這一點!”湯姆望著威廉,“但是在佐羅大人您的銳利目光之下,一切秘密的漏洞都會被您發現。”
“你是認真的嗎?湯姆!這裡有那麽多隻鴨子!而且,也不一定是被鴨子吞了!”這時候,反而是威廉過來勸說湯姆了。
“當然,佐羅大人!您說過,人不能放棄失望!”湯姆激動地捉著威廉的手,道。
雖然威廉輕輕一擺就能甩開湯姆的手,不過威廉只是淡淡笑著,手任由湯姆捉著。
“你說的對!湯姆,那就去吧,按照你想的事情去做吧。我在你後面!”
“謝謝您,佐羅大人!我跟您並不熟悉,但您卻如此幫我!謝謝您!”湯姆向威廉鞠了一躬。
“去吧!”威廉“慈祥笑著”地揮揮手!
湯姆抹了抹自己泛紅的眼角,然後猛地轉身,朝鴨子們走了過去。
湯姆越走越近。
原本安靜說著悄悄話的鴨子們也騷動起來。
等到湯姆走進了鴨子們的心裡安全線之內的時候,鴨子們再也坐不住了,一個個抖擻地站了起來,大步邁開了兩隻鴨腿,就要朝小溪裡跑去。
湯姆一見,雙手擺動,人就跑了起來,眼疾手快就把其中一隻肥鴨子抓在手裡。
肥鴨子到手後,湯姆頓時喜上眉梢,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皺,四處一望,就又抓了一隻鴨子。
湯姆抓著兩隻鴨子來到威廉面前。
威廉笑問道,“湯姆,這就是你覺得可能吃了王后綠寶石戒指的鴨子?可不要是看它們長得比較肥才抓它們的。”
湯姆有點尷尬,道,“不是的,佐羅大人……我是……我是……我是看到它們動作遲緩,對的,是動作遲緩,我想,吃了王后戒指後,肯定是會有點不舒服,是的,是有的不舒服,而這兩隻鴨子,是我剛才看到的,動作最慢的那兩隻,所以我覺得最有可能是它們了。”
湯姆一開始說還有點結結巴巴,說到後面卻是順暢無比,好像說著說著他自己就信了。
這麽幼稚的理由,威廉居然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你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那就摸摸鴨子肚子,看看有沒有戒指?”
威廉的點頭讓湯姆暗地裡松了一口氣,聽到威廉這麽一說話,他笑了,道,“佐羅大人,吃進肚子裡的東西,怎麽還摸得出來?”
“那怎麽辦?”
威廉這幅樣子讓湯姆心裡很是受用,他自豪地道,“佐羅大人,您跟我來吧,我讓廚房裡的人來處理!”
威廉點點頭,就跟著湯姆走了。
兩人來到了煙熏火燎的廚房。
一個臉上長滿了紅痘的肥胖老頭子正在廚房裡指揮其他人乾活。
見到湯姆帶著兩隻鴨子過來了,他就發出轟轟的嘲笑聲,“湯姆,這是你最後的晚餐嗎?”
“閉嘴!老麥克,不然的話,我就把一隻鴨子塞進去你上面的嘴,另一隻鴨子塞進你下面的洞!”
“好吧!好吧!死人說什麽話都是最有分量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被稱作老麥克的肥胖老頭嘿嘿笑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湯姆惡狠狠地瞪了老麥克一眼。
老麥克還是不收斂的樣子。
湯姆拿他也沒有辦法,轉過頭對威廉低聲道,“這是老麥克,國王的廚師。”
“嗯!威廉點頭,表示知道了。
湯姆於是拿著兩隻鴨子走到了老麥克面前,“把這兩隻肥鴨子宰了!其中一隻就給你了!”
其實這些鴨子都是國王的財產。
但是像湯姆這樣的人想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付給國王足夠的錢就可以了。
湯姆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他要將這兩隻鴨子買下,交給老麥克處理, 其中一隻就當做報酬。
老麥克頓時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條縫,他接過兩隻鴨子,分別掂了掂,然後道,“這家夥拚死拚活地把自己吃得肥肥的,早就等著要進烤箱了。”
“這家夥倒是瘦了一點,不過沒關系,烤起來味道還是不錯的!”
老麥克說著就把兩隻鴨子的頭顱砍掉,然後開始掏兩隻鴨子的內髒。
那隻瘦一點的鴨子處理得很快捷,但是在處理那隻肥一點的鴨子的時候,老麥克在掏內髒的時候,意外地表現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老麥克把它掏出來,洗乾淨一看,是一枚鑲嵌著一枚巨大綠寶石的戒指。
“聖光之主啊,這是王后的戒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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