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亞當斯,史密斯,科利斯三家,尼塞小村裡還有兩家不看好威廉,選擇跟韋斯特騎士離去。
這兩家都算是村子裡的中產,不然負擔不起又漲價的帕特雷的“保護費”。
對於這些沒有一技之長的家夥,威廉都是很輕松就放行的。
只有一條,不準帶走一粒黑麥。
威廉強製用自己的皮司金幣購買了他們田地裡的糧食。
韋斯特騎士知道威廉的意思,但終究不敢跟威廉鬧得太僵,再加上威廉並沒有壓價,反而按照標準收購價購買了他們的糧食,所以韋斯特騎士沉吟再三,沒有表示反對。
至於亞當斯他們這些人的意見,在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是沒法進入上位者的眼裡的。
沒有人在意他們怎麽想的,自然,所有的糧食都被威廉買走。
為此,威廉付出了85枚皮司金幣。
雖然到手的皮司金幣並不少,但是亞當斯他們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表情就想死了爹娘一樣,坐立不安地跟在臉如陰天的韋斯特騎士他們後面,回到了帕特雷城。
在帕特雷城城門口,亞當斯他們還沒捂熱的85枚皮司金幣被搜刮走了50枚之後,韋斯特騎士就對他們完全不管不顧了,自顧自去了格裡恩子爵裡的新威爾城堡。
留下亞當斯一家,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
新威爾城堡裡,會客廳,銀白色邊框的壁爐裡,火焰在熊熊燃燒。
披著一襲暗紅色雍容皮衣的格裡恩子爵,站在一副油畫面前,背對著韋斯特騎士。
油畫裡面是一名有著銀白色頭髮的老年人,臉上的老年斑無法掩飾他如鷹一樣銳利,又如狼一樣貪婪的眼神。
良久,格裡恩子爵才平淡地道,“失敗了?”
聲音裡聽不出喜悅還是憤怒。
“是的,子爵大人。只有幾戶村民願意跟隨我們離開,其他村民都選擇留下了!”韋斯特騎士很恭敬,一點都沒有在威廉面前的張狂。
知進退,是他得到格裡恩子爵賞識的原因。
“哦,有意思,他是怎麽做到的?”格裡恩子爵還是沒有轉過身來。
“他似乎說服了格雷特……”韋斯特騎士斟酌了一下,不是很肯定地道。
“送信的格雷特?那個安德魯?”
“安德魯的父親,老格雷特,村子裡的人比較聽他的話。”
“我倒是小看他了,狄卡斯男爵,你讓我出乎意料呀。”格裡恩子爵輕笑一聲道。
韋斯特騎士頓了一下,詢問道,“子爵大人,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只有幾戶村民來帕特雷城?”格裡恩子爵問。
“是的。”
“他們帶來了多少糧食?”
“一粒都沒有!”韋斯特騎士道,“狄卡斯男爵不讓一粒黑麥流出村子,所有的糧食都被他用皮司金幣買下。”
格裡恩子爵沉默了,眼神裡閃著意義不明的光,一會,他才感歎道,“看來我們的狄卡斯男爵是鐵了心要在尼塞小村過冬了!”
韋斯特騎士也點頭道,“他在村子裡挖了很多泥土和石塊,似乎要建牆!”
“建牆?”格裡恩子爵嗤笑,嘲諷地道,“一面真正的高牆需要貴族幾年的努力,投下無數的人力和那些可愛的皮司金幣,而我們的狄卡斯男爵有什麽嗎?幾百個賤民,還是兩個月的時間?哈哈哈……”
“所以,”韋斯特騎士領會道,“子爵大人,我們只要眼睜睜地看著就好了嗎?”
“不,
身為一個貴族,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格裡恩子爵出乎韋斯特騎士意料地拒絕道。 “我相信,在帕特雷城裡,關於尼塞小村這件事很快就會傳播開來。這會使格裡恩家族的名譽受損。韋斯特,我聽說在科迪勒拉山脈裡,有一些野民存在……”
“是的,子爵大人!您總是如此的睿智。”
“尼塞小村現在就像一個充斥著大量糧食的糧倉,對嗎?”格裡恩子爵問。
“是的,子爵大人,而且他們還沒有像樣的力量保護自己。”韋斯特騎士聞弦歌而知雅意。
“那真是太危險了,他們現在,就像一塊大肥肉,荒野裡,又有許多的大灰狼存在……“格裡恩子爵突然“擔憂”地說著。
韋斯特騎士思考了一下,才道,“子爵大人,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找到荒野裡的大灰狼!“
“要快啊!我可想等太久!”格裡恩子爵又轉過身去欣賞那副油畫。
油畫的主人是格裡恩家族的創始人,他留給後代的一句格言是這樣的:“格裡恩家族沒有敵人!”
“是,您不會失望的!”韋斯特騎士重重頓首,然後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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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韋斯特騎士他們走後,威廉便馬不停蹄地發布新的任務。
畢竟時間不等人!
尼塞小村又變成了之前那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甚至變得更忙了!
男女老少齊齊上陣!
部分人依舊派去了挖泥土和運石灰石,而另一部人則有了新任務。
首先是製磚!
粘土被人工粉碎,過篩,加水揉成細密的稠泥,稠泥倒入村裡兩個木匠製作而成的製坯模,然後壓實,刮去多余的泥,最後成就磚坯。
就這一步,就佔去了大量的勞動力。
八九十號人連軸轉,有的負責粉碎,有的負責和泥,有的負責製坯, 每分鍾可以出產60塊磚坯。
兩天三班倒,日夜不休,製作了六萬塊磚。
這六萬塊磚,堆剁成十幾面高矮不一致的圍牆。
本來磚坯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陰乾,但明顯威廉是等待不了這麽長的時間。
田地裡那些麥稈被廢物利用,采摘之後放在磚坯牆兩邊炙烤,用火焰的力量烘乾磚坯裡的水分。
火焰燒了整整一夜,火光照亮了整個尼塞小村。
第二天,威廉擁有了五萬多塊速成磚,部分磚坯因為種種原因,出現了裂紋,不得不砸碎,重新製作。
有了速成磚之後,威廉就開始指揮村子裡人建磚窯。
在亞當斯的田地上!
先是用磚砌成一個立方體,外層除了留幾個通氣的孔之後,全部用泥土封實。
磚窯裡面把速成磚用一種易通風受熱的方式疊好,中間把木柴塞進去。
在底下的正面留幾個孔洞,用於填充燃料。
一切準備就緒,磚窯就開始點火,燒磚。
而這樣的磚窯,威廉讓人建了十座!
十座磚窯矗立在亞當斯的田地上,黑呼呼的煙霧像魔鬼的氣息,螺旋著在空中飛揚,最後被風吹散。
磚坯的燒製需要半個多月的時間。
這個時候就不用再急著製作速成磚。
製作好的磚坯疊成一面面圍牆,等待著自然風乾!
就算有了大量燒製好的磚,也是不夠的!
磚與磚之間,需要一種粘合劑,才能讓他們緊密地結合在一起,用團結的力量來抵禦風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