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塵點了點頭,眼神略帶深意地對著說道:“陸老雖然不喜歡收徒弟,可是若有好的資源,他還是願意培養的,哥哥就是他當年傾心培養出來的,所以你離哥哥的成就,其實並不遙遠。”
“段若塵,你、你根本不需要為我做那麽多,我怕我承受不了你那麽多的饋贈,將來沒有辦法還給你。”我心中自然驚喜不已,可是被段若塵看得特不自在,故咬著唇道。
“慎兒,不管我為你做什麽,這都是我自願的,我從未想過要你的回報,你若心有壓力,可以當成什麽都不知道。”段若塵又道。
“可是我已經知道了。”我低頭沉思著,段若塵靜靜地站在我的身側,也不打擾我,似乎在等著著我最終會如何報答他般。
我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好的方法來,最後靈機一動,“我想到了,雖然有些勉強,可是也只能這樣了,我決定更加努力地工作,爭取早日成為鴻達的獨立設計師,將來還要成為更出色的設計師,以感恩你為我做的那麽多,也不至於給你丟臉,你說好不好?”
“好是好!”段若塵抿著嘴失笑,緊接著俊臉一揚,“不過也不知道得花多少時間,不如這樣吧!近一些的,等下雪時,你再陪我來一次這裡吧!”
“下雪時?”我歪著頭不解地問段若塵,“你為什麽會想著下雪時來這裡泡溫泉呢?”
段若塵笑著對我說道:“其實下雪天來這裡泡溫泉,自有一番景象,那時候躺在熱乎乎的池子中,邊欣賞音樂、邊觀賞雪花,那時候,天地萬物皆為白色,你會感覺自己已經融入了大自然般。”
“然後自己也變成了大自然的精靈般。”我自然地接過段若塵的話,心裡已有些向往。
“你是答應了下雪天陪我過來嗎?”段若塵興奮地道。
“到時候再說吧!”我突然清醒過來,到那時候,我的阿哲已經回來了吧!
我一時不知如何拒絕段若塵,又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隻好說道:“如果那時候有時間的話,或許還是可以過來的。”
段若塵臉色黯然,最後化作一聲歎息,“沒關系!離下雪時間還長著哩。”
我見段若塵的心情變得低落起來,趕緊指著前面標著大大的‘風味池’的指示牌道:“我們去那裡看看,到底有些什麽風味的池子好不好?”
“走吧!其實那裡我還真沒有去過。”段若塵說完牽起我的手朝風味池小跑而去。
風味池比剛才那中藥養生池小上許多,每個池子僅能容下一兩人,不過風格倒是別具一格,有什麽牛奶池、當歸池、薑汁池、檸檬池、青瓜池、綠茶池等等,原來這些小池被統稱為風味池。
顧名思義,每個小池都有它獨特的風味,每入一池,就會有一種置身在果汁或藥汁裡的世界般神奇,我和段若塵在每個小池裡都體驗了一番,我也由剛開始的拘謹,漸漸變得自然了許多,待一一體驗過風味池後,天色已晚,而且還有了些淺淺的睡意。
“慎兒,再堅持一下,前面有個溫礦床的亭子,你若困了,就去那裡躺一下吧!”
“那我們趕快去吧!”我一聽有地方可以解乏,頓時又來了勁,不經易地抓住段若塵的手朝他說的方向走去,沒留意到段若塵嘴裡微微揚起的弧度。
來到溫礦床亭子時,見礦床整齊地在地上排成了兩排,裡面只有熙熙攘攘的幾個人。
我停駐在門口看關於溫礦床的介紹,才知道其原理是因為高溫泉水透過石板傳遞其熱能,人體躺臥在石板上後,可直接吸收其泉熱,並享受熱石療,可改善身體的血液循環及增強體質等功效。
沒想到這石礦療法這麽神奇,我立即有了一試的欲望。
走進溫礦床亭內時,段若塵已經用浴巾排鋪好了兩個床位,又從亭子邊上的備用浴巾處拿了兩塊乾淨浴巾過來,“趕快躺下吧!據說這個石礦的功效非常好,特別是針對腸胃不好的人,幾分鍾就可見效。”
“竟有這麽神奇。”我趕緊躺了下來,蓋上浴巾,然後閉上雙眼,享受著背上傳來的熱度,不一會兒,睡意漸漸襲來,我乾脆放松心情,陷入沉沉的睡意中。
再醒來時,天色已全黑,我伸了個懶腰,朝段若塵的方向看去,竟沒看到,不由得一急,“段若塵!”
“我在這裡。”亭外傳來段若塵的聲音,我順著聲音看去,見段若塵正在不遠處的飲水機旁,不一會兒,他又端著一個紙杯子過來遞給我,“你終於醒來了,來,先補補水,溫度適中。”
“謝謝,我還真有些渴了。”我接過紙杯,一口氣喝完了水,感覺意猶未盡,段若塵接過杯子,又去倒了一杯過來給我,我不好意思笑笑,一股腦全喝掉了,“陳琛和林宣他們有沒有來過?”
“有來過,躺了一會兒,見你睡得這麽香,就先離開了,說是在出口處等我們的。”段若塵接過我喝剩的水杯,起身扔進了亭子外的垃圾筒。
“原來我睡得那麽死,那我們趕快出去吧!別讓他們等久了。”我趕緊起身,披上浴巾便朝亭外跑去。
“不用著急,從這裡到出口處,都是凸起的熱石道路,小心點才行。”段若塵話音剛落,就聽見我的一聲慘叫,“怎麽了,慎兒!”
“腳踢到石頭了。”我一屁股坐在了熱石上,提著右腳痛得扭曲著臉。
“你看,指甲縫都踢出血來了。”段若塵小心翼翼地托起我的右腳,看到血跡順著腳趾而下,焦急地說道:“我送你回去。”說完不由分說地攔腰將我抱起來,朝溫泉中心出口處跑去……
林宣幫我搓背時,說我這是典型的樂極生悲,否則也不至於泡個溫泉也能把腳趾踢到。
我見林宣一直在耳邊數落我,實在是忍無可忍,“我說林宣,你看在我的腳指甲快踢掉的份上,少數落我兩句,好不好?”
雖然知道她是心疼我,可是心疼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嘮叨這種,我是最受不了的。
“得了、得了,我閉口就是。”林宣沒好氣地扔下毛巾,“剩下的你自已洗。”
“那你做什麽?”我接過毛巾,不滿地瞅著林宣,“我現在可是病號。”
“我伺候你洗澡都已經弄得自已一身濕了,總不能這模樣出去吧!”林宣邊說邊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又在淋浴處打開了蓮蓬頭,“先洗個澡,等下回房間換衣服。”
“那好吧!”我歎息一聲,隻得拿起毛巾自已搓了起來,看著右腳腫起的大拇指,不停地惋惜,“你說我這腳一受傷,等下豈不是沒法去吃燒烤了?”
“你視外面那兩大人物為無物嗎?隨便一人就能把你扛了過去。”林宣朝手上倒著洗發水,在頭上搓了起來。
“你們家陳琛,我可不指望他扛了,可是若要那段若塵扛我去的話,還是算了。”
“人家剛才從溫泉中心將你抱回客房時,你怎麽不說算了,你這是典型的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林宣丟來一記白眼。
我一時語塞,不再吭聲,又回想著剛才段若塵瘋狂將我從溫泉中心抱至客房時的情景來。
在我的印象中,段若塵的性格不似陳琛這般毛燥,也不似司徒允哲那般沉著冷靜,他的性格應該介於陳琛和司徒允哲之間的。
他冷靜時,表情讓人覺得可怕,就如同剛才在溫泉中心見到他哥哥時的情景樣,他全程不出聲,讓人猜不透他心裡想的什麽。
毛燥時,卻又讓人哭笑不得,我僅僅只是踢傷腳流血而已,就算是扶著他、或者是跛著、跳著回客房,還是不成問題的,頂多多花些時間而已,何至於讓他一個大男人嚇得大驚失色。
“林宣,你說男人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變得如此的驚慌失措呢?”
“如果不是太在意一個人, 無論如何也不會表現得如此的失態吧!”林宣的手中頓了一頓,若有所思地道:“段若塵和司徒是兩種不同的人,司徒是那種萬事都掌控在手中,好像沒有什麽事是他應對不了的,段若塵可比司徒差多了,他雖不至於像陳琛那樣,喜怒哀樂都會通過肢體語表達出來,但是也算是一個真性情的人吧!比如你曾經說他陰鬱、不夠陽光,比如剛才驚慌失措的樣子,在我看來,這都是真性情的表現,可是這四年多來,在司徒身上表現出來的,永遠都是風度翩翩、鎮定自如。”
“或許,還沒有讓他掌控不了的事情發生呢?”我想想也是,不過抵死也不願承認。
“或許吧!不過上記都是我的個人想法,不代表所有人的觀點,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去你的,洗好了就扶我起來!”
跌跌撞撞地從洗手間出來後,陳琛和段若塵還在我的客房,陳琛已換了身衣服,全身上下一身休閑白色衣褲,頭髮上還滴著水珠,看著非常清爽,想來是洗過澡了,段若塵卻還穿著剛才去溫泉中心的衣服,正焦急地看著洗手間的方向。(我把記憶碾成塵..133133395)--( 我把記憶碾成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