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多少,你就收下吧,再說了,我等了這麽多年才等來你倆的喜酒,別提有多高興了,紅包雖然俗氣,可也算是我唯一能表達的喜悅之情了。”我又低聲地朝白卉道:“何況我現在有個鑽石王老五的金主,你不收就是傻瓜。”
白卉見我胡吹亂侃到這個份上了,隻得點頭收下。
“怎麽樣?反應大不大?”我看著白卉還沒有顯懷的肚子關心地問著。
白卉紅著臉道:“還好,就是有些嗜睡,上班總是提不起精神來。”
“等過了三四個月就好了,我當初懷囡囡時,前幾個月也總是嗜睡,有時候趴在桌上都睡得無比香甜,結果躺在床上卻又睡不著,拆騰得不行。”我又細細對白卉說起我的經驗之談。
白卉一一點頭,末了拉著我的手說,“慎兒,能看到你和司徒重新在一起,我真的好開心,也願你苦盡甘來,從此不再有苦難。”
“謝謝你,白卉,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我說完又附耳對白卉說了兩句。
“是真的嗎?”白卉的雙眼頓時睜得像銅錢大,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又朝那邊看了看司徒允哲,然後驚喜道:“那我要提前恭喜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我們彼此彼此!”我調皮地對白卉道。
這時又有一大拔客人朝這邊走來,到了湘滿人間的門口時,分成了兩批,一批朝白卉這邊來,一批朝白卉對面而去。
我這才看清楚,白卉的對面好像也是一對新人,我看了看那位新娘子,微胖,肚子微微突起,心裡便明白了七八分。
見門口人太多,便向白卉告退到一旁,白卉急急地對我說,“這會兒人多,林宣在大廳一進門的右手邊第二張桌子,她給你們留了位子,你和司徒趕快進去吧!”
這時袁堯誠也過來迎客了,我示意司徒允哲一起進去筵席大廳。誰知他非但不肯進去,還一直看著對面的那位新娘子。
“說好的約法三章呢!”我故作生氣地掐了掐司徒允哲的腰,“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你的花就在身邊呢?”
司徒允哲‘嘶’地喊了一聲痛,這才老實地跟著我朝裡走。
“慎兒,我是在想,為什麽這個時候還有這麽多人結婚呢?我就盯著那個新娘子看,後來就發現她的肚子有些包不住了,是不是也是奉子成婚呢?”
“嗯!眼光不錯!”我點了點頭,“起碼四個多月了。”
“那意思是說,如果是奉子成婚的,就可以馬上結婚對不對?”司徒允哲突然低頭朝我的肚子看去,然後開始伸手指算著什麽?
“你想做什麽?人家不想遵從這些俗禮節,自有他的道理來著。”
“我是在想,我們最快什麽時候會有孩子,是不是可以把婚期提前呢?”
“呆子,哪有這麽快。”我白了他一眼,“兩個月都等不了嗎?走了,別擋人道了。”
大廳中正響起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優美的旋律,莊重而舒適。
司徒允哲的出現,引來大廳的一片喧嘩,我嘖嘖稱奇,小聲對司徒允哲嘀咕一聲,“看來你司徒總裁的風頭不減當年呐,走到哪裡依舊是尖叫聲一片,我現在到哪裡都跟著你備受注目。”
司徒允哲朝我寵溺地笑了笑,又伸手來緊握住我的手,不吱聲。
林宣正伸著頭朝廳外看,見到我們後,使勁朝我們招手,“葉慎兒,這裡。”
“林宣在那裡。”我指了指林宣,然後徑直過去。
林宣給我們留了三個位子,連囡囡的兒童坐椅都準備好了,正放在中間,我和司徒允哲坐在兩側,我的另外一側挨著林宣。
坐下後,我朝桌上其它幾位客人點了點頭,應該是一家五口,兩個中年夫婦,一對年輕夫婦,孩子四五歲的樣子,穿著都很樸素,看長相,應該是袁堯誠的什麽親戚。
後面又有很多客人到來,差不多十二點半時,所有酒桌才坐滿員,最後面來的幾位因坐不下還在小孩子多的地方擠了擠,可見白卉和袁堯誠的人緣非常之好。
囡囡中途悄悄同我喊餓,我在餐桌上拿了些糖果和花生喂她,可囡囡不太喜歡吃甜食,吃了兩顆後就不吃了,就一直吃花生和瓜子,我怕她吃多了上火也不敢多給她吃。
司徒允哲想離席去給囡囡先買點什麽吃的墊一下肚子,我怕白卉和袁堯誠看到會感到內疚,就阻止他去,也不知陳琛從哪裡弄來兩小塊真空包裝的蛋糕給囡囡,囡囡這才喜笑顏開起來,甜甜地謝著陳琛。
陳琛把囡囡抱到他腿上坐下來,然後也不看我,“以後出門包裡都得準備點吃的和喝的才行,不要總是裝積木什麽的。”
我見陳琛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算柔和,好像我們剛才並沒有吵過架般,就點了點頭,說了句知道了,司徒允哲的臉色則有些不太好。
客人到齊後,婚禮正式開始了,主持婚禮的是袁家的一個長輩,口才非常好,時常製造一些歡樂搞怪氣氛,使婚禮的現場隨時處在*的氣氛中。
最後新娘子撒花的情節更是熱鬧非凡,林宣拉著我去搶花,我指了指囡囡,紅著臉不去,林宣不想和一幫小姑娘搶花也不去,結果鮮花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搶了去。
主婚環節到一半時,酒店已開始上菜了,上到中途時,不斷地有人前來和我們喝酒,我和林宣以要開車為由推脫,司徒允哲和陳琛自然是推不掉了,所以隻好來者不拒。
司徒允哲之前就不善飲酒,這些年來也沒有什麽長進,所以面對每個敬酒者,他都只是稍稍泯了一口,陳琛則不同,來者不拒。
酒過三巡後,陳琛也下桌子去其它桌上回敬了。我讓司徒允哲也跟著去,他坐在那裡不肯動,我就明白他是拉不下面子來,便不再強行他去。
酒席快結束時,囡囡竟然睡著了,我看她滿手滿臉都是油漬,司徒允哲這會兒正被前來敬酒的同學們纏得脫不了身,我隻得把囡囡給林宣抱起來,又從包裡拿出毛巾,準備去洗手間打濕水後給她擦臉。
酒店大廳離洗手間不算遠,拐兩個彎就到了。
出來洗手間時,我是低著頭的,剛走兩步,前路突然被人堵住,那人皮鞋擦得逞亮,竟然是個男人,可男洗手間在對面,這人逾越了。
我左右讓了兩回,依舊沒有讓開,不得不懷疑這人是故意擋道的了。
“這位先生,路很寬敞,我們可以各行其道。”我冷笑兩下,隻得出口表示我的不滿。
擋道的那人不但沒有閃開,反而朝我更近了一步,隨後,一道清洌、悠遠綿長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慎兒!”
這道聲音飽含著濃烈的喜悅與激動,甚至還有著深深的歉疚。
我全身一震,一陣眩暈感立即斥入腦門,我不可思議地抬起頭朝那人看去,“段若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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