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大體可以分為三種人,一種人是聰明人,一種人,是普通人,剩下的一種人,則是愚蠢的人。
所有的聰明人都喜歡和普通人打交道,像劉元諸葛亮,或者法正周瑜之類的人,都是聰明至極的,聰明到可以通過一些手段影響普通人的一言一行,從何使普通人的一切行為都可以在他們的掌控之中,說的好聽一點,叫做言行勸導,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設一個局,步步為營,讓普通人往裡面鑽。
而聰明人不喜歡與聰明人和愚蠢的人打交道,因為聰明的人可以看得出聰明人的布局,而愚蠢的人,或許是因為腦回路異於常人的緣故,聰明人設的局,他會鑽,但只是完全沒有目的的亂闖,就會白費聰明人的布局。
法正原以為,劉璋再怎麽不濟,也屬於普通人的范疇,可是就從這一番言論來看,完全是一個愚蠢的人,這種人,設局讓他鑽都沒有用。
法正的大腦飛速的運轉,劉璋這麽一問,他原本準備的一番言論就得稍作改變了。得為了劉璋的思考方式稍作改變。
“主公,蜀道雖難,但也不是無路可登,雄關雖險,但函谷尚可破。曹操一統天下之心,極其強烈,蜀道險關,尚不足以磨滅其心。”法正思索了片刻道。
“這,凡事也不能都那麽絕對,你又不是曹操哪裡知道曹操心裡想的是什麽。”
“可是,凡事總有萬一,若曹操真的來攻取益州,主公當如何是好?”
“這個,不知曉。”劉璋搖了搖頭道。
“主公,我有一計,可保益州萬無一失,甚至可以替主公趁曹操與馬騰韓遂激戰之際,擊敗張魯,奪下漢中之地。”
“哦,什麽計策說與我聽聽。”劉璋感興趣的道。
“主公認為,那荊州的劉備與劉元,比起張魯來如何?”法正問道。
“劉備與劉元,都是名滿天下之輩,曾數次打敗過曹操,張魯與他們二人比起來,自然是不值一提了。”
“若是此二人領兵入蜀,助主公進軍漢中,主公當以為如何?”
“這,聽起來不錯,只是,他們憑何幫我。我與他們並無半點交集在身啊?”
“如何沒有交集,主公與劉備同為漢室宗親,這便夠了,劉備以仁義立身,如今天下漢室諸侯,只剩主公與他二人,主公邀他收復漢室失地,他如何能不應。況且收復漢中,也是為了抵抗曹操,主公試想有了漢中之地,只需數萬兵馬陳於漢中,即便是百萬大軍也斷然攻不下漢中。”
“這,倘若劉備攻下漢中之後,佔著漢中不走,又當如何?”
“那劉備是在替主公守衛益州,主公不需一兵一卒,便可保益州無憂。”
“這,聽著是好,可萬一劉備趁此機會,攻我益州該當如何,這豈不是引虎驅狼。”劉璋擔憂的道。
“主公大可放心,我之前說過,劉備以仁義立命,又豈會做出這種同室操戈,不仁不義之事,如果主公不放心的話,大可由益州供給劉備糧草,一旦劉備行任何不義之事,主公只需斷了劉備的糧草,他無糧可用,自然敗退。”
“好,好,說得好,此事既然是你提出來的,當由你去辦,這樣,你擇日備上厚禮前往荊州,務必使得劉備與劉元入蜀助我奪取漢中。”劉璋面露喜色道。
“遵命。”法正心中暗喜道。
......
七日之後。
荊州與江東交界的一處江面之上,
近百艘船隻緩緩駛離江面,在船隻之中,是周瑜與江東的一應武將兵士。 就在前一天,孫權命人給劉元送來了價值三百萬金的金銀財寶以及六十五萬石的糧草。還有柴桑城的布防令牌。
當然了,六十五萬石的糧草是遠遠不夠的,多出來的那一百萬金,也不過是等價換取一百萬石的糧草,余下的,劉元知曉,江東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的,所以孫權做了一件讓劉元大跌眼鏡的事情,孫權將孫策的兒子作為質子給劉元送了過來,待何時還清余下的糧草,何時將質子送回。
劉元對於此事自然是沒什麽意見,送亡兄之子做質子,可比送自己的兒子做質子更加的狠,若是孫權不還余下的糧草,從而導致孫策的兒子出現些許的閃失,孫權恐怕就要遺臭萬年了,江東的一應老臣,怕是也不會容他。
江邊,在一隊兵士簇擁下的劉元望著遠去的船隻,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劉元腦海中忽然想起了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
“大人在吟詩。”魏延問道。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多少英雄豪傑,雄姿英發之輩,最後,也竟落得如此下場嗎?值得嗎?”劉元沒有理會魏延,惆悵的道。
“大人是在說周瑜,他在大人面前竟也配稱英雄。”魏延笑著道。
“你不懂,把握眼前始為真啊!這亂世如斯,稍有不慎,便會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激流勇退,方才是正途。”
“大人這是何意?”
“沒什麽,對了,劉皇叔那裡派人接管柴桑了沒有?”劉元說道。
“派了,劉皇叔派的是糜芳駐守柴桑。”
“麋芳,此人,卻是有些問題的。”劉元小聲自語道。
“魏延,明日,哦,不,就今日,你帶足珍寶財物,還有兩名紫衣苑的婢女,前往柴桑,剩下的事,就不用我多言了吧!”
“遵命。”魏延應道。
待江面上的船影逐漸消失之後,劉元饒有興致的道:“走吧,回南郡,見一見小霸王的兒子,孫紹。”
說到孫紹,劉元對於他並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孫策的兒子,而且是唯一的兒子,說來這孫紹當真是悲慘無比,本來自己的父親孫策是江東之主,自己又是孫策唯一的兒子,可是江東卻落到了自己的叔叔孫權的手中,自己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侯爵,或許是因為孫權孫策並不怎麽和睦的關系吧,就連孫權稱帝之後,對於孫策的追封也不過是王爵。
回到南郡之後,剛走到署衙外,劉元便看到自己家的一輛馬車停在署衙外。
“這是誰來了?”劉元向著門口的侍衛問道。
“回稟大人,是二夫人。 ”侍衛說道。
“她來幹什麽?”
“夫人說她想見一見吳侯送來的質子。”
待劉元走進署衙之後,來到質子所在的房內,只見孫尚香與一個看起來十余歲的少年坐在一起,兩名丫鬟站在一側,其中一名丫鬟劉元認得是自己府上的,而另一名,應該是跟著孫紹的丫鬟。
“夫君。紹兒,來,叫姑父。”孫尚香看到劉元趕忙拉著孫紹起身道。
劉元注意到,孫尚香與孫紹的臉上都有淺淺的淚痕,很明顯,剛剛才哭過。
“姑,姑夫。”孫紹看著劉元,怯生生的道。
“嗯!”劉元應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們帶著紹兒先下去,我與老爺有話要講。”孫尚香對著丫鬟道。
丫鬟帶著孫紹走後,劉元開口道:“怎麽,方才哭過了。”
“嗯!”孫尚香用手在臉上抹了抹道。
“為何要哭,可是看到他想到你的大哥了。”
“不是,看到紹兒,我想到了母親,大哥去世之後,紹兒便由母親養育,母親對於我與紹兒,很是寵溺,我沒有想到,二哥竟是如此的不近人情,先是我,現在又是紹兒,一念及此,我便心痛不已。”孫尚香悲傷的道。
“這孫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看在他剛才叫我一聲姑夫的份上,我是決計不會委屈他的,這樣,你若是願意,可以將孫紹帶回府中養育,如何?”劉元看到孫尚香的樣子,不由得心生憐憫道。
聽到劉元所講,孫尚香先是一愣,隨後有些激動的道:“多謝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