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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院長》五十一 暗流湧動
  帝國塔尖的三個機構。

  鎮邪司、星際司,聖器研究院,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地方,裡面隨便一個人,都是整個帝國響當當的人物。

  就算是鼎門這種組織,如果能求得這三個機構的人才,那麽即便開出年薪百萬星幣也是小菜一碟。

  關鍵是,人往高處走,水才往低處流。

  根本就沒有人願意離開三大塔尖集團,而跑去一個什麽門、什麽商行任職。

  不,再多的錢也不行。

  而現在,趙子良聽到了什麽?

  這個小胖子居然說腳踏聖器研究院,拳打鎮邪星際兩司,這不是開玩笑嘛!這種玩笑也就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說得出口。

  但凡是對這三大機構有所了解的人,只會心懷敬畏。

  了解的越深,就越是內心敬仰。

  最起碼,趙子良對這三大機構就從不敢妄言,開玩笑都不會。

  三個人留在塔外一箭之地,等著帝國執法隊調查的結果。

  這個距離,恰好江塵感應不到那個神秘的聲音。

  江塵能察覺出來,那個聲音在等自己。否則也不會說“你終於回來啦”這種話,上次自己所幸離開的快,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執法隊的高手終於出來。

  駐守在龜仙鎮的執法首領,是一名六品使。在刑罰司內,品級不算太高,但也是一位臨仙境的高手。

  刑罰司自掌司使以下,分作三個檔次。

  帝國帝都任職的,基本上是一品使和二品使,修為大部分已達真仙境。出任州一級的執法人員,為三品使和四品使較多;再下一級,就是五品使和六品使。

  龜仙鎮的執法隊六品使,叫路洪。

  路洪從七層塔中出來,臉色不太好看。這件案子是大案,必須即刻上報明州。

  已經捉拿的鼎門相關人員,也正在和鼎門總部聯系。

  不過,這種事情,鼎門總部多半是不會承認的,頂多就說是下面的人擅自作主,搞出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臨時工在哪都會有。

  路洪身後,其他執法隊的成員一並走了出來。

  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很沉重。

  七十七具屍體,只剩下皮包骨頭,死法極其殘冷。

  之前說的什麽祈禱風調雨順的祭台,全部他娘的是在放屁,這就是個邪惡的祭台,進行著某一些不可告人的行徑。

  路洪遠遠的見著趙子良,踱步過來,抱了抱拳,道:

  “趙先生,勞你掛心。這個案子太大,我要馬上上報明州,由上一級單位直接徹查。”

  他沒有說的太透,但是趙子良是何許人也,一聽就知道,這是要查這座祭台背後的陰謀,至於死掉的那些人,多半只能是這樣死掉了。

  鼎門肯定會做出賠償,但是想讓鼎門擔責,難。

  “路大人盡管辦事,既然此事所涉極大,趙某自當回避。”

  趙子良回了一個禮,帶著江塵和王小二便徑直離開了現場。

  路洪看著趙子良遠去的背影,不知在深思著什麽。

  “來人,速傳信回明州,就說龜仙鎮發生大案,涉及一支失傳的修行文明。”

  ~~~~~~~~~

  明州一處宅院內,一位老者慌慌張張的閉門。

  “舵主,出事情了!苦海的祭台出了點意外,被帝國執法隊查封了!”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一炷香之前。

”  那舵主猛的站起身,來回踱步。

  這件事牽扯太大,搞不好,自己也要栽在這上面。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被帝國執法隊給盯上了呢?

  “具體什麽情況?前陣子不是還說,已經感應到了我們要找的東西嗎?怎麽突然就出事情了?”

  老者顫顫巍巍道:

  “不知道是七層塔的內部出了什麽問題、竟然把修築祭台的七十七名工人全部吞噬,引發血光衝天,想必,是因為這個引起了執法隊的注意。”

  “此事需盡速處理,否則,一旦等明州的刑罰司接手,只怕會越查越深,我鼎門在東邊的布局,就將毀於一旦!”

  “舵主所言極是,老奴明白了。”

  那舵主咬著牙齒,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祭台既已被封,還出了七十七條人命,這是整個帝國的大案。想要再奪回祭台幾乎不可能了,即便是總部出面斡旋,這件事也沒有半點回旋的余地,更何況,這種情況下,總部能做的唯一反應就是撇清關系,而不是參雜其中。”

  說著頓了頓,又道:

  “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趕緊派遣高手,前往龜仙鎮,暗中毀掉那座祭台。另外,既然此前已經感應到了我們要找的東西,那就說明,這東西已經到了龜仙鎮。我們還得派遣另一支人馬,從東渡碼頭開始查起,查出那件東西的下落。”

  “是,老奴知道怎麽做了。”

  那老者又顫顫巍巍的告退了。

  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誰也想不到,這老者僅僅只是個消息中轉人員,但是一身修為,早已跨過宗師境。

  那個中年舵主最終還是沒有把東西出現的消息傳回帝都總部。

  畢竟,總該為自己留一條退路。

  龜仙鎮。

  鎮西的祭台已經被帝國執法隊全面封鎖,海貨節正在舉辦的第二天,因此,關心到這邊變故的人並不多。

  大概也只有到了晚上,那些工人集體失蹤,才會引發關注吧?

  江塵此刻正在趙子良的密室內,心如止水。

  “江兄弟,你放心。帝國執法隊辦事,還是靠譜的。這件事,定然會查個水落石出,你父親,不會白白犧牲。”

  “趙老板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輕重,不會傻到現在就去報復鼎門。”

  “你明白就好,要是遇到了什麽困難,不妨來找我,能幫的,我不會推辭。”

  趙子良語重心長的道。

  江塵站起來作別,趙子良話說到這份上了,也就是下了逐客令了。

  龜仙鎮發生如此大事,江塵也明白,趙子良定然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王小二照例等在一樓,見江塵下來,忙迎了上去。

  “怎麽樣江塵,趙老板怎麽說?”

  “走吧,咱回家。”

  王小二跟在後面,也不敢多說什麽。

  江塵喪父,這種打擊王小二雖無法感同身受,但也能體會一二。

  目送著江塵走進了家門後,王小二才返身回去。

  江家,如今就只剩江母劉娥和江塵兩個人。

  “嗯?塵兒,今天怎這麽早就回來了?是不是餓了,我先給你做飯去,就不等你爹了。”

  劉娥彎腰起身,就要向廚房走去。

  江塵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母親,欲言又止。他不敢說,但是卻又不得不說。

  “娘,你先坐下。”

  “有件事,我想,還是應該讓你知道。”江塵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想,怎麽樣說出口,才會讓自己的母親受傷害最小。

  但是這種事,不管如何說出口,不管怎樣委婉,都是暴擊。

  “娘,爹……不會再回來了。”

  “你說啥呢,你爹一會就該回來了。不回來,不回來他能上哪去?”

  “娘。”

  江塵眼睛通紅,眼眶濕潤,強忍住不讓淚水滑下來。

  “祭台那邊今天出了意外,所有工人都出事了。爹……爹也沒了!”

  “你這小孩子,在哪聽人胡說八道呢!你爹是練體宗師,就算是從七層塔上摔下來,都沒有事。能出什麽事?!”

  劉娥有些生氣。

  但是手卻有些抖,站起身,有點局促,不知該做什麽。

  “算了,我也先不做飯了。我去祭台那邊,喊你爹回來。”

  “娘!”

  江塵撲過去,摟住劉娥。

  鎮西祭台現在已經被帝國執法隊封鎖,劉娥就算過去,也進不去。再說,就算能進去,江塵也不會讓自己的娘進去。

  劉娥早已淚水不斷,渾身顫抖。

  “塵兒,這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啊!”

  “娘,你放心。爹的仇,我遲早會報。”

  “報仇?”

  劉娥猛的抬起頭,推開了江塵。

  “不,塵兒,咱們不報仇。娘已經沒了你爹,不能再沒了你。”

  “好。那咱就先不報仇。”

  江塵違心的道。

  報仇,是必須報的。

  只不過,這個仇必須由自己來報。至於母親劉娥,就當她不知道這件事最好。否則,已經失去了靠山,還要失去希望,這日子如何過下去?

  等到情緒平複下來,劉娥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自顧自的走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江塵明白,母親這只是不想讓自己見到她悲傷的一面而已。

  否則自己執意要去報仇,豈非雪上加霜。

  只不過,有些傷痛,只能靠時間這劑良藥來撫平。但是有些傷痛,即便是時間,也未必能完全撫平。

  江塵原本的理想,不過是考取一個好點的修行學院,不過是去帝國的帝都瞧一瞧走一走,不過是多掙一點紫晶幣,讓自己家的生活奔小康。

  這一天開始,江塵的身上,多了一層使命。

  至於複興修行文明什麽的,滾蛋去吧。

  翌日一早,江塵還沒起床,小魚仙和王小二便聯袂來找江塵。

  遭逢大變,作為江塵最好的朋友,他們得想盡辦法幫助江塵走出這一段陰影。

  “江塵,江塵,江塵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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