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der的情報已經明確,她是來自18世紀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王瑪利亞·特蕾西婭。”在歐洲算是家喻戶曉的名人,但考慮到自己從者所處的時代,埃德曼中校覺得不需要自己來特別解釋。
“喔?是那位女王?”拿破侖吃了一驚,兩者所處時代接近,但終究還是只聽說過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王諸多事跡,當那位叱吒風雲的女王過世時,拿破侖才11歲,在布裡埃納軍校仍是個不受待見的孩子。
當他37歲踏上奧地利的領土時,卻是以法國皇帝的身份要求那位女王的孫子承認神聖羅馬帝國解散,算起來他的第二任妻子還是對方的曾孫女。拿破侖感覺自己要是出現在那位女王面前,可能會氣得對方破口大罵。
人生如此奇妙,有些巧合發生了,就不得不面對,拿破侖深有體會。不論是女人還是戰場,每一次都帶給他出乎意料的結果。
“詳細情報需要找鈴木友紀口述轉告了,他並未細說Rider特蕾西婭女王具體有什麽弱點,隻提了進攻那位女王必須先擊敗她周圍擁護者,而先前我們見過的鋼鐵騎士都是隸屬於她的召喚使魔。”埃德曼中校用火柴點燃風妖精送來的信紙,火借風勢,眨眼間單薄的紙頁就化為灰燼散落。
完成任務的使魔精靈自動散去,善於對氣流操控的埃德曼中校繼續感知著空曠街道下的靈脈流向,完成對這片地域探測。“他們選擇暫時撤退,等天黑後嘗試尋找機會,但看措詞機會不是那麽容易出現的。”
“這樣嗎?要把女王身邊所有守衛都擊敗,才能攻擊女王?可真是麻煩的條件,她還召喚了幾名沒有寶具的從者吧?他們應該也算在內……不好辦啊!”拿破侖幫著自己的禦主警戒周圍,他自己不懂魔術,沒法協助禦主探測。城裡偶爾能見到緩慢爬行的石烏龜使魔,以拿破侖的觀察力分清這些隱蔽的“小家夥”還是很容易的。
“鈴木友紀推測她持有聖杯,依靠聖杯的力量才違規召喚了額外的從者。”埃德曼中校補充了解釋,但他顯得並不相信。隔空抽取了地下水樣本,以氣流卷入攜帶的試劑瓶中,添加藥劑後,水樣沒有顏色變化。
“這種事明顯更重要。聖杯在Rider身上嗎?鈴木友紀在信裡怎麽說的?”拿破侖思考著結合新情報的局勢變化,戰爭層層迷霧下,有了充足的情報才能制定周密的計劃,他感覺自己隱約又忽略了什麽信息,這種感覺自他進城後就逐漸升起,現在知道城裡有一位執掌戰爭權柄的“戰爭”騎士,對於如此怪異的感覺也不奇怪了。
“不能完全相信一個擁有極高魔術才能的魔術師,城裡Lancer‘戰爭’騎士和Rider特蕾西婭兩方已經交戰近一個月時間。聖杯如果還在Rider手裡,豈不是說‘戰爭’騎士與她勢均力敵?”埃德曼相信自己的判斷,換他擁有“戰爭”騎士的配置,一定先擊殺Rider,搶走聖杯,而不是放任對方和蘇聯人一起死守最後幾片地區。
城裡絕大部分已經落入原德軍勢力范圍內,他們都處於拒絕聯絡的狀態,對新進城的特別行動隊同胞保持敵意。情況並不樂觀,埃德曼中校在回報柏林方面的電報中描述先前進城的所有德軍士兵都落入了其他從者操控中,在確定無法挽回之後,他將把城裡全部敵對勢力消滅,為了確保“戰爭”騎士沒法控制其他人,他取消了原本制定的城外軍隊增援進城的計劃。
不是他心疼拿幾萬人當炮灰浪費,
而是再來一批具備不死的敵軍,僅憑他手上一個營的人數難以應對。並且他手下的特別行動隊士兵也一樣會出現“叛變”的症狀,最初河岸登陸時帶回的幾名“幸運”復活的士兵進城後沒有食用城裡的食物與水,僅僅交戰死亡就出現了“感染”,即便概率較低,也不能忽視。 “我倒覺得那個叫鈴木友紀的年輕人值得信任,如果一個魔術師真能偽裝成他的程度,也不會連續透露自己具備高超解析能力。他或許只會這種魔術,沒有任何保留地真正在幫助我們。”拿破侖同樣相信自己的感覺,為此他再次勸告自己的禦主,主從兩人某種意義上十分相似。
“隨你想法,反正我對這些‘盟友’保持至少一半的猜疑,不能否認他們明面上的協助,但相信他們?聖杯戰爭中相信有人會拱手相讓聖杯?你信嗎?不說鈴木友紀,那位臨時受美國雇傭的魔術師瑪奇裡先生,你覺得是他用非正常方式替換了他人,還是為了錢財主動接受雇傭?他來倒是很有誠意,隻帶了一些保鏢和醫務人員,一改美國以往派遣特工小組的習俗。但越是裝著友善,越讓我不得不打起雙倍的戒備。相比之下還是日本派來的外交官九條道野更可靠點,當然我還是得防他一手,免得被日本盟友背後捅刀。”
埃德曼中校收拾物件,準備離開這處探測點,根據地圖,他選定的可探測點還有2處沒探測,先前4處和這裡都探測不到靈脈魔力的異常跡象。
收拾完畢後,埃德曼中校習慣性掏出懷表,確認了時間,已經是下午4點多,斯大林格勒城內的天空普遍偏暗,再過1小時左右就將回歸徹夜的黑暗中。單獨在外行動就不太明智了。
目前他的位置距離特別行動隊的臨時營地相距30分鍾徒步行程,使用魔術能壓縮1半以上時間。
“看時間,如果要在天黑前回營地,只能再探測一處靈脈交匯點了。”埃德曼中校與從者拿破侖外出探測靈脈的事情,他並未告知鈴木友紀等人,隻說自己和拿破侖負責營地安全,讓他們放手進攻Rider,有情況變化則使用他贈與的風精靈召喚術式召喚他的使魔傳送信件。
“我個人也不建議天黑在外繼續探測。說起來……今天天氣好像有些變冷了。”拿破侖環顧空無一人的破敗街道,兩旁盡是炮火中倒塌或損壞的民房,臨近的一座郵局倒塌程度最嚴重,但即便嚴重到被炮彈直接擊毀的建築物,底下卻一樣沒有殘余腐爛的屍體。難道有人開挖掘機精確挖走屍體,又把瓦礫碎石堆回原樣?
拿破侖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什麽,這座城市即便從特異點產生算起,也有近一個月時間過去了,期間大大小小的戰鬥肯定數不勝數,蘇聯人只剩下一小塊地區死守,而原本城內的德軍還在繼續進攻,戰鬥激烈到一方的戰死者可以不斷復活,卻不能在已經結束戰鬥的荒棄地區尋找到了死者的屍體。
“沒有屍體……被回收了?戰場打掃?”拿破侖感覺自己五感產生了偏離,仿佛自己拿頭撞上了牆壁,思考過程一瞬間被打斷。
當他回過神來,隻記得自己感覺天氣變冷了,他看向自己的禦主,遲疑地問了一句。“我剛才說什麽來著?”
正在通過風感覺天氣的埃德曼中校,停下魔術,“天氣變冷了?是的,氣溫比昨天更低了,前天晚上外面的援軍部隊就向城內發送了電報,提到了城外離奇飄了一整晚的雪,氣溫驟降。現在輪到城內了嗎?”
結合先前的請報,兩人都聯想到了半路上確認的吞噬了Caster列夫·托爾斯泰的巨大精靈,只是不曾想那隻邪惡的怪物膽大妄為到敢進入聖杯戰爭的戰場,以為這裡的從者都跟文學系作家從者一樣羸弱?
“吃了Caster的精靈怪物跟著我們進城了?”拿破侖看向陰沉的天空,仿佛冰雪即將提前降臨深秋中的斯大林格勒,空氣中隱約已經開始飄散起了細小的冰霜。
召喚來風的精靈,一次性數量達到8體,埃德曼中校周圍的空氣完全成了聽從他指令的衛兵, 它們如幽靈般自然飄上天空,散開從不同方位尋覓造成氣溫下降的源頭。精靈們嬉笑之間已經感知到了大自然變化的原因,果不其然是其他因素導致了天氣驟變,它們齊齊指向了同一方向。
“在東面,現在過去,天黑前都來不及到達。那個方向還是失控同胞們的大本營,Lancer‘戰爭’騎士也肯定在那邊,我們過去等同於送晚餐上門。”埃德曼中校取消了自己的魔術,長時間操控多體使魔,魔力消耗會很大。
“禦主,你是‘戰爭’騎士會容忍一隻外來的冰雪妖精借用它的地盤改變天氣嗎?”拿破侖想到了一個有趣的角度。
“呃……”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埃德曼,他思考了一會兒,給出了他的見解。“哪怕不當場殺掉,也會驅趕吧?執掌‘戰爭’權柄的災難怎麽想都不會歡迎毫無瓜葛的自然界精靈。”
拿破侖聽完禦主的個人見解,他更有理由相信鈴木友紀信件中推測,事實完全照著相反的方向發展。處於“戰爭”騎士控制地域的冰雪妖精正在自如改變天氣,直追本源消除異數的思考方式在這場聖杯戰爭戰場上或許不管用。
對手是執掌“戰爭”權柄的災難具現化,與它比拚戰略戰術一定會吃大虧。或許現在所有的變化都處於“戰爭”騎士的掌控中。
Archer拿破侖提議埃德曼中校取消後續兩處地點的探測,立刻回到營地,雖然想不起自己忽略了什麽,但不詳的預感隨著溫度下降正在越來越強烈,其他人死活另說,他先要確保自己禦主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