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地一聲。
水門手中的螺旋丸飛速消散,化為一股微弱的旋風,銀矢也把白牙收了回來,走到床邊,拿起刀鞘合上。
銀矢坐在床頭,點燃了旁邊的燈火,一邊解開胸口的繃帶,一邊說道:“是上次說的,打完這次戰爭要和我說的話吧,你還真是執著,這麽晚了還過來。”
銀矢看著水門頭髮上有著幾片樹葉,衣服上還有些塵土,打趣道:“傷員區的警戒還可以吧,真是羨慕你那招感知術,如果是我的話,可就沒這麽輕易能進來了。”
感知,醫療,進攻,防守,在整個忍界中,三人一組,或者是四人一組的小隊中,有了這四個方面的能力,才算是配置齊全。
不過世事沒有這麽完美,哪怕在木葉這種大忍村,配置不夠齊全,或者偏科的小隊也比比皆是。
向銀矢的七組一班,就已經嚴重偏科了,進攻太強,兩個近身戰忍者加上兩個水火遁忍者,在距離上,無論遠程還是中程近戰都全面覆蓋。
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防禦方面的缺乏,三川和鈴木,一個水遁忍者一個火遁忍者,根本不會任何防禦遁術。
防禦基本靠躲,醫療更是沒有,小傷還能打打止血繃帶,筋斷骨折這種就要回基地修整了。
但是感知,或者說偵察方面,水門卻有一招能夠偵察一定范圍內擁有查克拉的物體的忍術。
沒聽他詳細講解過,基本上就是把一根手指戳在地上,然後就能做到感知周圍查克拉。
這也是銀矢這麽說的原因。
水門緊了緊身上的綠色馬甲,走到地上踩滅了漸漸變大的火焰,說道:“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教給你。”
兩人都沒有把剛剛還過招的事情放在心上,同為這種近戰類型的忍者,剛剛那種程度的交戰,連熱身都不算。
因為銀矢也大概猜測到了水門要來,雖然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麽快,但是心中隱隱約約的猜測,還是讓他留了很大一部分手。
雖然表面上兩人都用出了自己的絕招,但是銀矢沒有使用電走,水門也沒有使用瞬身術。
而且像起爆符苦無之類的忍具他們也沒有使用,而是用了對自己來說收發隨心的招牌忍術。
這算是兩人的一種默契了,畢竟組隊了也有半年了,互相之間也比較了解。
其實他們兩個早在組隊之後,就有過多次對戰,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想要分勝負的話,短時間很難,往往是以銀矢查克拉量不足告終。
雖然銀矢有電走,能夠提供持續的移動速度加成,甚至是十成電走的爆發性移動速度,但是水門也有瞬身術,只需結印就能達到瞬間的高速移動。
這讓銀矢對於水門一時間也找不到好的辦法,兩人都是近戰忍者,移動速度和攻擊力強大是他們的特點,但是在一方沒有達到碾壓實力的時候,這種相同的特點往往會變成查克拉量的比拚。
雖然暫時來說,水門的查克拉要遠超他一籌,但是自從銀矢開發出狂湧之後,已經相當於有了一個強大的控場忍術,狂湧電斬這麽大范圍的電流突襲,遠超與一般雷遁忍術,這點在事先不被水門知道的話,還是有很大幾率能夠贏他的。
不過現在..
“別,我可不習慣白拿別人東西。”銀矢搖搖頭。
“對了,水門,我還要感謝你能夠救我一命。”銀矢解開胸背上面的繃帶,露出左肩上的血痂還有背後密密麻麻的傷痕。
在剛剛的交鋒中,銀矢發現這些傷口已經不能限制自己實力發揮了,只要平時注意發力時別扯著就行了,而且過不幾天應該就會完全愈合,所以乾脆把繃帶解下,實在是悶得慌。
水門走了過來,與銀矢一同坐在床邊上,語氣自責的說道:“銀矢,你說這些幹什麽,如果不是你冒死突襲過來,我早就已經死了,根本沒有後來的事,而且如果你不過來,你也不會陷入那種地步,都怪我,我沒有注意到你消失,我..”
“別傻了。”
銀矢笑了笑,然後一邊穿上他被清洗乾淨的黑色上衣,一邊從擺放在衣架上的中忍馬甲中掏出一個卷軸,一邊在手中拋著,一邊說道:“水門,我只是欠下了某人的一個承諾, 才會這麽做,要不然哪怕你是我的小隊的成員,我也不會專門為你做到這個地步。”
“銀矢,不管怎麽說,是我欠你的,我知道,無論是我,還是村子,都對你多有虧欠。”
水門深吸一口氣,雙手插入發絲之中,神情低落的說道。
“怎麽會?”
銀矢笑了,看著情緒低落的水門,說道:“你別自以為是了,以為所有人生來就該享受到最好的待遇,在這樣的世界裡,我能得到這麽多,已經足夠了。”
水門一愣,銀矢一邊解開右手的繃帶,一邊接著說道:“村子從來不虧欠我什麽,如果不是村子裡的忍者將我帶回,我早就死在了無人問津的角落裡,一文不值。”
看著臉上呆滯的水門,銀矢繼續說道:“村子將我養大,為我提供食物,衣服,讓我能夠體面的生活下去,還有忍者學校,哪裡交給了我力量與知識,我才能清楚的認識到這個世界,而不是像一個井底之蛙一樣,一輩子生活在山野,等待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蔓延過來的戰火。”
銀矢活動著右手,剛剛那幾刀本應該更快,只不過是被這些繃帶束縛住了。
“村子給予了我這麽多東西,我又怎麽會去憎恨它呢?”
心裡的石頭落地,水門吐出了一口濁氣:“那關於白牙..”
乒!
一把忍刀重重磕在了地上。
“關於白牙,你覺得?他是為村子犧牲的?還是為某個位置犧牲還是為某些黨派!為某些人犧牲的呢!!”
銀矢聲音越來越大,雙眼直視著水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