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奈良鹿久衣衫襤褸,左手臂上血肉模糊一片,一邊在樹林中謹慎前行,一邊抹去自己的行跡。一個小時后,他無力的靠在了樹木上,舒了口氣。
他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左臂,那上面的血肉,是被他自己用苦無削切下來的。
想起那帶毒的鐵砂,他現在都有些后怕,如果當時不是他果斷,砂毒順著血液流傳的話,他估計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砂隱村的傢伙,都這麼喜歡使毒的嗎!
奈良鹿久胸口起伏了兩下,才將氣喘勻。
『那個傢伙,居然把風遁和毒砂結合,毒島家的秘劍嗎?招架的苦無被瞬間切斷,要不是我躲得快,連這隻手都保不住。』
奈良鹿久萬分慶幸自己事先查看過毒島獠的情報,如若不然,他難逃一死。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自己這一路上的九死一生。
銀矢在走後不久,他就尋路撤離了,可能是隱藏在暗中的荒井山通告了毒島獠自己重傷的情報。
在他撤離后的半個小時,哪怕他已經儘力抹除自己的痕迹,但是以他的身體情況根本跑不出太遠,還是被追了上來。
雖然憑藉著回復了一些查克拉的身體勉強與他交戰,但是身體上的情況實在是太糟,以至於他只能潰敗逃走。
一路追殺,一路跑,終於在一個小時前,擺脫了毒島獠的追殺。
他喘息嚴重,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必須,儘管趕到任務地點,與銀矢會和,不知道,他成功了沒有。」
想到這裡,奈良鹿久沒有再休息,而是撐起沉重的身體,踏上了道路。
................
另一邊,
銀矢睜開雙眼,嗖的一下爬了起來,疲憊的身體經過休息,已經充滿活力,只是後背的傷口還隱隱作痛,而且之前硬接了那招赤蛇吐信,現在胸口還悶的慌。
銀矢凝神張望了下山洞,火光只剩下微弱的一點,五十嵐依舊抱著雙腿,似乎一直沒有活動過。
「我睡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銀矢問道。
五十嵐的聲音幽幽傳來:「已經黃昏了,我們還要繼續等嗎?」
銀矢沒有說話,一天一夜的時間都沒有趕到,看來奈良鹿久已是凶多吉少。
銀矢眯了眯眼,適應著山洞內的微光。
「我們等到明天,如果明天還沒有等到,我們就必須撤退了。」
他做出了決定,雖然拖得越久,無論是赤坂郎的屍體,還是存活著的荒井山和毒島獠都會暴露他們,但是銀矢還是決定等到明天。
因為以奈良鹿久的戰鬥力和經驗,能大大增強他們的生存幾率。
五十嵐點了點頭,已經適應了洞內光線的銀矢看到后,也接著靠牆休息。
現在除了休息,他們什麼都幹不了。
「我說,你不覺得奇怪嗎?」
五十嵐突然發問。
銀矢不解,於是反問道:「奇怪什麼?」
五十嵐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在此地的任務目的是什麼呢?我們現在都不知道。」
銀矢沒有在意,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保密的任務多得是,這很正常。」
「但是。」
五十嵐終於沒有抱著雙腿,而是放開雙手,微微活動了一下:「就憑著我們這點實力,跑到河之國來,你不覺得奇怪嗎?」
她想的是,向他們這種由指導上忍帶領的小隊,在河之國這種敵後執行任務,實在是太蹊蹺了。
忍者的外出執行任務,除了某些沒有任何短板的高手之外,大多靠的團隊協作的能力互補,這點非常重要。
尤其是像他們這樣深入敵後,卻連一個偵察忍者都沒有,一路上只能靠著變身術以及格外的謹慎來行進,每走一步都擔驚受怕,簡直離譜。
隊員無默契,實力參差不齊,能力上不夠全面,無醫療忍者,甚至任務經驗也近乎於無。
潛入破壞,或者刺探情報,或者刺殺某人,根本就不是這種小隊能幹的事,而是由更加專業,完善的部隊來做。
但是一些不危險的任務,憑藉著銀矢和奈良鹿久的實力,應該是差不多了。
五十嵐若有所思。
銀矢坐起,他也不是傻子,這個隊伍的實力太弱了,簡直是一打就散,甚至都遠遠不如他和三川鈴木兩人組隊時強力。
至少他和鈴木三川組隊時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默契,而且兩人也都靠得住。
而且在後面時他們隊伍的戰鬥力也很強了,關鍵是在這個時候水門也加入了進來,那時候是他們小隊的巔峰時刻。
鈴木和三川他們兩個負責遁術轟炸敵人,然後他跟水門一起突進去大殺特殺,戰術簡單粗暴,但是兇猛無比。
銀矢表情微微凝重:「我也感覺這次任務不對,但是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我們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兩說,而且。」
銀矢頓了頓。
「任務捲軸在鹿久老師手裡,如果他真的不幸身亡,那死前一定會摧毀捲軸,這次任務也就不了了之。」
「我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活下去,早在遇襲的時候,這次任務就已經不再我們的掌控範圍之內了。」
五十嵐嘆了口氣,把沒說完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兩人後面沒有說話,都默默的閉目養神,過了一會。
在五十嵐閉目休息后,銀矢默默起身,走入山洞內部,沒過一會,一股血腥味傳來,五十嵐睜開眼睛,凝視著深處的黑暗。
黑暗中,銀矢默默的換著身上的繃帶,之前的緊急處理,雖然止血,但是也讓傷口和破碎的衣物與繃帶粘合在了一起。
後面還被五十嵐踹了一腳,搞得他背後的傷勢又裂開了。
處理這樣的傷勢不能圖快,只能慢慢清理,就如同鈍刀子割肉一般。
銀矢一點點撕扯著背上的繃帶與衣物,雖然他的動作已經足夠輕微,但是與衣物粘合在一起的血痂被剝離,密密麻麻的傷口又開始溢血。
終於,漫長的時間過去,銀矢將後背清理乾淨。
然而代價就是,後背又變成血肉模糊一片。
汗水打濕了頭髮,銀矢半跪在地上,從腰部掏出一個瓶子,用牙齒咬開。
然後有些吃力的將裡面的藥粉倒在背上,然後用一些乾淨的紗布將其塗抹均勻后,終於鬆了口氣。
檫了檫額頭上的汗,這種事讓隊友來幫忙無疑會輕鬆很多,但是銀矢除非必要,他不想把自己的後背暴露給其它人。
這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及其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