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託任務有限,但是想加入雨隱村的人太多了,我們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我本來在據點守家,但是在昨天晚上...他們整整四個小隊渾身是血的回來,我這才知道。」
「原本我們已經無償為雨隱村執行了多次任務,已經得到了加入的許可,但是另一伙人卻想要出錢買我們的入村許可。」
「一隊的隊長森寺沒有同意,他們就一直跟著我們,為了保險起見,我們的人都集合到了一起,準備前往雨隱村」
「在路上,對方突然動手,強先偷襲,而且下手很重,第一波攻擊我們就倒了大半的人,只剩下幾個隊長在硬撐。」
「最後是森寺他們幾個隊長帶隊突圍了出來,但是他們也都因為營救倒地的同伴受了重傷。」
「他們回來后,再沒有一個人還能站起來,所有人都倒下了。」
「入村許可也被那伙人搶走了。」
夏木一字一句說完,雙拳緊緊捏著,像是無顏面對彌彥一般低下了頭。
銀矢在旁邊聽了半天,有些無語,明知道別人跟著你們,還被偷襲。
而且偷襲不是正常的嗎,但是這一波偷襲倒下一大半人是要鬧哪樣。
彌彥牙關一咬,入村許可花費了他們很大的功夫,但是此時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昨天良清也挨了一刀,我本來是派他來給你們送信聯絡的,但是後面我們外出時才發現他倒在了地上。」
夏木頭埋得更低了,點點淚水滴在桌子上。
「昨天他們回來時我聽森寺說了,良清在路上遇到了他們,和他們會合,發生衝突時,良清也在場。」
「良清他想回去通知你們,於是就提前和他們分開了,這個笨蛋...這個笨蛋居然挨了一刀也不說。」
彌彥推開椅子走了過去,拍了拍夏木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良清已經沒事了,對了,森寺他們呢?」
夏木點了點頭,指著會議室門外。
「他們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但是有些傷勢嚴重的現在還沒醒過來,要不是這裡需要人守著,我昨天就去通知你們了。」
小南長門彌彥三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感受到了沉痛,他們之前因為一些事本來就積攢了一些傷員,這下可好,全倒下了。
不過還好的是...
他們三人一齊把目光轉向了唯一坐著的銀矢身上,正在這時,小南咦了一聲。
「銀矢,你怎麼還不把雨衣脫下來。」
銀矢身上還穿著寬大的雨衣,不過進來了這麼久,身上的雨水倒是幹了大半。
銀矢聽到后,反而把雨帽又拉下了一點,反正也瞞不過去,他直接坦白道。
「我不想被別人看到我的臉。」
長門愣了一下,說道:「可是我們昨天不是都看到了嗎。」
然後他馬上反應過來,彌彥和小南臉上也都閃過一絲莫名的色彩。
他們雖然心善,但都不是傻子,只有叛忍和賞金忍者才不想被別人看到臉,加上今天他說過自己是五大忍村的忍者,那也就意味著銀矢他是....
叛忍。
而且還是五大忍村的叛忍。
想到這裡,他們三人心照不宣地閉上了嘴。
「去看看他們的傷勢吧。」
銀矢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對著愣著的四人說道。
他既然接受了雇傭,這種情況他肯定要出工出力,再說了,忍術報酬可是稀罕的很。
「跟我來吧。」
跟著夏木行走著,小南心裡有些難受,但是沒有說出口,她看了一眼長門和彌彥,也是彼此沉默著。
看著走在前面的要低頭才能看得到的銀矢,她心中想到。
『他還這麼小,怎麼會是叛忍呢?...』
一扇會議室旁邊的房門被推開,裡面是一個燃燒著木柴的壁爐,旁邊還擺著幾張床。
躺在床上的人聽到了推門聲也沒有起來,而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他們蓋著白色的被子,只露出一張蒼白的臉,看其年齡都不大,正在閉目睡覺,也許是昏迷。
「他們四個隊長的傷勢最重,從昨天回來后就一直沒有醒過來。」
夏木對著銀矢等人說著,然後走到了床邊掀開一點被子,然後握住了一個面容瘦削的,留著黑色短髮的男子的手。
突然!
夏木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紅了,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流,他肩膀顫抖,轉過頭看著彌彥梗咽著說道:「森寺..森寺已經沒有脈搏了。」
他們這幫人遵循自己的原則,有著共同的理念和信仰,彼此之間雖然都不是親人,但是卻像一家人一般溫馨。
彌彥臉色一變,大步走到森寺的身邊,左手按住森寺的脖子,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
然後他一把將被子掀開,露出了森寺纏滿繃帶的胸膛,他把耳朵貼在森寺的胸膛上仔細傾聽,眼中的神采也慢慢消散。
他在森寺的胸膛上呆住了,喃喃自語:「已經沒有心跳了...」
夏木抹著眼淚梗咽著道:「昨天森寺傷的最重,但是他一直撐著把所有人都帶了回來,直到跟我交代完了之後才暈了過去。」
想起昨天傷的這麼重,回來時卻還背著兩個傷員的森寺,夏木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小南緊緊咬著嘴唇,雙手抓著自己的衣服下擺。
長門沉默著看著地板,死死地捏著拳頭。
「讓開!」
一聲大喝驚動了房間內悲傷的所有人,那股悲傷的情緒也被驅散。
只見站立在一旁的銀矢忽然一動,大步走到森寺面前,將夏木和彌彥統統推開。
夏木剛剛還想上前,但是馬上被彌彥拉往,一句輕飄飄的話,打斷了夏木的想法。
「銀矢是醫療忍者。」
夏木猛然一震,就好像普通的患者家屬看到了醫院的專業人員一樣,那是種仿徨無助的人看到救星的眼神。
但是那種得救了的神情只不過維持了一秒,就馬上消散。
他低垂著頭顱。
「已經沒用了,森寺已經..已經死了。」
而本來對著銀矢信心十足的小南長門等人也眼睛一暗,死去的人,醫療忍者也沒有辦法。
銀矢聽到之後撇了撇嘴角,他可不這麼想。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醫療忍者能救的他不一定能救。
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醫療忍者不能救的他卻能救。
銀矢摸了摸森寺的手,還很溫熱,說明心臟停止跳動還不久,然後又翻開了森寺的眼皮,點了點頭。
瞳孔還沒有擴散,時間上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