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隊的忍者們大多已經脫力,紛紛走下戰場接受後方的治療。
犬塚爪沒走出多遠就已經昏迷,抱著他哥哥的手死死不松開,最後被她的族人帶走千萬後方接受治療。
“日差大人!日差大人!”
一片混亂之中,波風水門大聲嘶吼著,聲帶都已經沙啞。
他不斷的穿行於人潮之中,避開一個又一個隊友。
終於找到了,被人群圍住的日向日差。
他此時正在處理追擊敵人的相關事宜,不斷的發號施令。
“日差大人!銀矢落進了敵陣裡了!”
“什麽”
發絲散落,注重體面的日向日差此時也顯得十分狼狽,他不敢置信的大聲說道。
“他不是去支援你們了嗎?而且他還成功了!怎麽會這樣!”
臉上青筋暴起,開啟白眼掃視一圈,不過戰場紊亂,想要尋找一個人何其之難。
“是...是突圍的時候,他被敵人纏住,落在了最後面,現在還沒有出來..”
波風水門慌亂地說道,他十分自責,雖然與銀矢有理念上的衝突,但是作為他的救命恩人,在那種情況下被遺落在最後,顯然是他的失職。
日向日差連連呼吸幾下平複了心情,之前他通過白眼也看到了銀矢的戰力,這半年來,這個男孩總是給自己驚喜。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隨手投資的平民忍者了,日向日差早就在他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潛力,這讓他有了實現夢想的希望。
如今...
目光閃動了幾下,沉思片刻又化為堅定
“先擱後吧,等這場戰爭結束再去尋找他,希望銀矢還能夠堅持到最後。”
怎麽說他也是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比起水門的慌亂,他更加知道此時應該做什麽。
他處於這個位置,乃是這場戰爭的最高指揮,絕對不能胡亂動搖,隨意下令去搜尋銀矢。
無論他有著什麽樣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可能。
除非他是一村之影,或者是人柱力,顯然銀矢二者都不是。
愣愣的看了日向日差幾眼,金發少年直接轉身離去,他自然知道輕重緩急,這種時候不可能派出兵力在兩軍交戰的時候去救援某人。
他只是想要試試,哪怕有一線希望,他也想讓這個男孩活下來。
‘既然這樣,那我就自己來尋找,銀矢,千萬別死了..’
眼中劃過一絲傷痛與自責,拖著疲憊又傷痕累累的身體,波風水門趕往了前方。
木葉..
夕日真紅家中。
“你想要提前畢業,絕對不行!”
夕日真紅半是喜悅,半是憂愁的看著夕日紅,斬釘截鐵的說道。
女兒的變化讓他欣喜,但是今天卻執意要畢業,尤其是在聽說了前方的戰報之後。
夕日真紅暗暗自責,只知道就不告訴她銀矢前往河之國邊境了。
現在河之國與木葉開戰,大量忍者出村前往增援,如果夕日紅此時畢業,是可以申請前往河之國支援的。
這對於這個老父親來說,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爸爸,你也想阻攔我嗎?我的母親死於戰爭,您是木葉的英雄,曾經也在前線殺敵無數,為什麽要阻止我呢?”
看著這老是粘著他的小女孩已經長大,她目光堅定地看著自己,夕日真紅開始頭疼了。
為什麽以前老是跟女兒吹牛,說什麽自己當年如何如何。
現在想要反駁都沒有理由了。
夕日真紅沉重的說道:“紅,戰場之上人命如草芥,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樣是建功立業的地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輩子不要去往哪裡。”
夕日紅把手上的繃帶緊了緊,瞟了夕日真紅一眼。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不甘心。”
夕日紅接而說道:“為什麽這個世界變成了這樣,還是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這樣,沒有力量的人任人擺布,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夕日真紅沉默了,他回答道:“這個世界一直都是這樣,我也是過了很久才明白這個道理。”
夕日真紅當然知道他的女兒在說什麽,他也明白夕日紅想要的是什麽。
但是..
“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我不希望你也..你明白嗎..”
“我明白,父親,但是..”
“我不想在這樣下去,即使我不能對我們的村子高層說些什麽,我也想去幫助銀矢,至少不能讓他一個人孤軍奮戰。”
說到這裡,夕日紅目露不甘,大聲說道:“銀矢他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在這樣的年紀去往那種地方,為什麽火影大人的孩子就可以在忍校內學習,為什麽他就要去戰場上和人廝殺!”
夕日真紅看著紅的模樣,露出幾分不忍的神色,但是..他絕對不希望女兒去往哪裡。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他的女兒吼道:“因為他是個弱者,弱者只能任人擺布,你明白嗎?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所有道理,這是個強弱決定對錯的世界啊!”
兩人都愣住了,夕日真紅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和夕日紅解釋著什麽,不過連連張開了幾次口,都默默的閉上了。
‘算了,還是讓她早點明白這個道理吧’
呵呵呵..
夕日紅低低地笑了起來,短發下的眼睛奇怪無比地看著她的父親。
她從來沒有一刻這樣清楚的看到過這個世界,好像萬物都開始分明,清晰了起來。
以前,她看這個世界是彩色的,充滿生機,所有東西都新奇,每個人們都善良。
銀矢走後,這個世界變為灰色,好似一切都有一隻幕後的手在推動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黑暗,那麽可怕森冷。
現在,這個世界在她眼中,化為了紅色,化為了代表著力量的紅色!這一切的一切都簡單了起來。
‘既然強弱可以決定對錯,那麽我就要成為最強,我要證明,我永遠都是對的!’
她眼瞳之火從來沒有一刻燃燒地這麽旺盛, 她的紅色眼瞳如同在灼燒著,裡面灌注的是她強大的信念匯聚而成的東西。
一種名為覺悟和忍道的東西。
看著女兒的神態,夕日真紅面露不忍,他剛剛想開口安慰幾句之時...
夕日紅卻嘴角露出笑容,活動著脖頸全身,對著她的父親擺出了一個戰鬥的姿勢。
“你如果想要攔我,那就動手吧,既然強弱可以決定對錯,那麽你就證明你比我強!讓我知道我是錯的!來吧!”
夕日真紅全身一震,他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不知不覺直接..
以往溫柔內怯的女兒已經變成了這樣,她自信而強大,那種由內而外,內心散發出來的強大。
她已經有了..自己的覺悟。
換句話說..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忍道..
砰!颶!
強力的回旋踢使出,無數的旋風把女孩包裹,窗台和茶幾上的花瓶掉落在地,發出乒鈴乓啷的碎裂聲響。
地上的花朵被狂風撕碎卷起,一片片殘瓣飄零在她身邊,如同她那一顆破碎的軟弱之心。
女孩卻毫不在意,她已經不再軟弱,也不再需要這些軟弱的東西了
殘瓣被旋風卷起,化為一條花瓣構成的神龍,盤踞於夕日紅的頭頂。
現在,哪怕是柔弱的花朵,也化作了堅強的狂風。
女孩目光灼熱,高聲喝道:“父親,放馬過來吧!請您向我證明,我是錯的!”
一時間,夕日真紅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