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8章 朝陽初升,掙扎初始
馬拉申科嘴上說著怎樣都好,隨便怎麽辦都行。
只是此時此刻的老馬同志還沒意識到,那有些事還真就由不得他。
人不找事兒不假,但是人會找人、事兒也會找人,到了那時哪怕是馬拉申科吊兒郎當地不想摻和也不得不面對。不面對就是沒有最壞、只有更壞的結果,甚至可能把人逼得“生死存亡”。
到了那時,馬拉申科又會怎麽做呢?
選擇其實不少,能做的事兒更多。
但那不是現在就能討論的,就看到時候的老馬同志如何面對和平年代依舊狂風呼嘯的驚濤駭浪。
“說點別的吧,接下來咱們怎麽搞?明早上繼續往城裡打?還是說坐著原地不動、繼續釣德國佬的魚?”
伊烏什金的腦子很靈活,現在也是越來越主動地往指揮上那些事兒靠攏了,這既是馬拉申科所希望看到的、同樣也是好事。
估計明早新的一天開始後時間也緊張,有些事與其拖到邊打邊說還不如現在就搞定了事。
正如伊烏什金方才所言,論帶兵打仗這方面可從來沒有“吊兒郎當”或者“擺爛隨意”一說的馬拉申科,聞言之後那是立刻來了精神、提起注意力。運轉地如同精密戰爭機器一般的大腦,很快就將早已有了基本雛形的計劃稍加處理加工,而後便以組織好的語言和盤托出。
“嗯目前來說暫時沒有繼續向縱深推進的打算,我們有目的地執行作戰行動並且目的已經達成,這就夠了。拿下腳下這片柏林外圍城區對我們往後的戰鬥好處多多,可以化被動為主動,對於戰術彈性的提升不是一星半點的大。”
“等到再跟德國佬算總帳開乾的時候,我們想怎麽打、想從哪兒出發、想怎樣把德國佬搓圓捏扁就都可以,主動權在我們自己手裡。”
“不過首先,我們要讓那幫德國佬安穩不了,我要讓這幫混蛋睡覺都提心吊膽,盡最大可能打亂他們的戰術編排和防禦布置。”
“一切都按他們想要的計劃走?哪兒有這麽好的事!首要目標就是要讓盡可能多的敵人動起來,動起來我們就有機會,我們周圍的友軍部隊,就有給德國佬製造更大混亂和麻煩的機會。我要讓這幫呐粹嘗嘗,疲於奔命和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是什麽滋味。”
不是繼續向縱深進攻,但卻要讓敵人動起來,打亂敵人的各項準備部署、給己方製造更多的機會。
眼珠子在眼眶子裡滴溜溜轉得飛快的伊烏什金確實腦子夠用,他覺得自己大概已經猜到馬拉申科想幹什麽了。
“所以明天就給呐粹屁股上點火,繼續把狗騙進來殺,是這樣嗎?”
“這是一種辦法,不過還得看狗上不上當。”
過來放松加聯絡感情的馬拉申科沒隨身攜帶自己的那套公文和地圖,連同挎包一起還在巷子口的車上撂著呢。
手裡彈著煙灰的馬拉申科也不打算太過細說這些公事兒,大概講講明天怎麽辦、至少讓哥幾個有個概念理解和心理準備就行。
“明天咱們這組人暫時不用動彈,我會想辦法給實控區接觸線上的德國佬守備部隊點把火,至少要讓他們亂起來、感受到壓力。至於是切香腸還是你說的關門打狗,這還得看德國佬的反應,不管他們怎麽選、我們都有對應的方案,所以明天就等著看好戲吧。真要是把狗關進籠子裡,或許咱們也能上去試試身手,這也不是不行。”
“至於大規模的進攻嘛”
撚滅了手中煙頭的馬拉申科撇了撇眉,此等大事還真就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
“等命令吧,城外還擱那兒囤積戰備物資呢,估計還得個三五天時間準備。這次不把能把德國佬祖墳墳頭都炸碎的炮彈湊齊,估計是不會正經抄家夥乾仗的。耐住性子多等幾天,好菜不怕晚,我們有的是時間陪這幫呐粹雜碎好好玩。”
正如馬拉申科自己所說。
咱老馬同志無權決定總攻發起時間是真的,但有權力在自己的防區內做點“小本買賣”也是真的,至於能賺多少那就得看本事如何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在實控區接觸線上那些尚且還在熟睡中的德軍士兵們,便被一陣陣猝不及防的火箭彈呼嘯聲所驚醒、正式迎來了自己“美好的新一天”。
咻咻咻咻咻——
嗚嗚嗚嗚嗚——
“炮擊!俄國佬的炮擊!”
嘟——嘟——
“起床!所有人趕緊他媽起來!別他媽睡了!俄國佬的炮”
轟轟轟轟——
轟隆隆——
對柏林城日複一日的正經大規模炮擊尚未開始,城內的德軍還不是很適應這種每天被炮彈呼嘯聲叫起床的日子,至少目前還不適應,至於反應那就更別提了。
樓外的喀秋莎火箭彈都貼著窗戶飛下去、砸在街面上落地爆炸,騰起一陣陣嗆鼻煙塵和碎屑四濺了,這樓裡剛從床上滾下來的德軍士兵還在忙著蹬鞋,有的甚至連昨晚躺下之前把頭頂上的糞杓子放哪兒都給忘了,你找槍、我找頭盔、他穿鞋地整個亂成了一窩蜂。
火箭彈的嘯叫聲、高爆戰鬥部的爆破聲、警報的哨聲鈴聲、還有人聲鼎沸的咒罵聲和各種怪叫聲.
這是一個雜亂無章、堪比一大清早菜市場討價還價的嘈雜清晨。
而比這嘈雜清晨更加勁爆的,是憑借數量彌補精度、打得多了總有一發能精確命中,順著窗戶框歪打正著飛進屋裡的132毫米喀秋莎火箭彈。
轟隆——
所有一切的嘈雜無序在強勁的爆炸聲中瞬間煙消雲散
各種碎磚瓦礫和房子裡被炸出來的大雜燴物件,就像房租到期續不起費,而被房東連人帶行李一股腦全扔出來的衰仔一樣,稀裡嘩啦地就順著被轟碎的二樓窗口全都飛了出來、直接噴了一地一大街。
被從二樓爆炸震落掀飛到一樓街面上的沒穿鞋德軍士兵沒死透,殘留著不止一口氣還有能力掙扎、嘗試著從地上爬起。
為什麽說是掙扎呢?
因為炸到渾身軟得跟爛泥一樣連站起來都難的一百多斤肉,在70噸重的大鐵疙瘩迎著爆炸聲轟隆隆駛來的鏡頭前,那確實也只能算得上是“掙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