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有女珊兒
林琅望著空掉的水袋和乾糧袋,歎了口氣一扔了事,能減輕一點負重是一點。三把唐刀和手弩早扔沒影了,他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這具身體的能力,也低估了這片森林的威力。
毒蟲猛獸,煙瘴沼澤,一不小心就能要人命。
現在身體有點發熱,眼前有點模糊。虛弱的厲害,傷口有點感染,這是最要命的。在缺醫少藥的這個時代,就算是醫生守候在身邊能不能止住感染還不好說,更遑論在荒無人煙的原始森林裡了。
他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力圖使意思清醒一點。不能倒下去,千萬不能倒下去。他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
他知道一旦倒下去想要在重新站起來,那是癡人說夢。軍人特有的鋼鐵般的意志一直支撐著他這具孱弱的身軀。
如果不是意志堅定的話估計早就撐不住了。這一路上他和狼搏鬥過,更和一條他命名代號為小花的蟒蛇有過悱惻纏綿的愛恨史。
結果就是他被狼咬了一口,就在小腿上,雖然最後殺死了那頭狼,但是小腿血淋淋的走起路來都費盡;
和小花的兩次爭鋒,可以說是驚心動魄。第一回合黑花大蟒蛇要吃他,他不讓。於是他玩命的反抗,終於打退了小花;第二回合的起因是有點搞笑,忽然他想來不知聽誰說的蛇膽有解煙瘴之毒的功效,於是折返設計了小花一次,結果是他想吃人家,人家也不讓,玩命的反抗,以至於他現在筋疲力竭傷痕累累,小花也早已跑的不知蹤影。
真是有點扯淡,偷雞不成蝕把米,如果手裡有把槍的話就好了,當然他也知道這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這個時代弄槍這不是做夢娶媳婦嘛!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現在他行走完全是下意思的靠著一股氣在撐著。隻要能走出這片森林就有活下去的機會,這是他的唯一的意念。
忽然眼前豁然開朗,一條羊腸小道出現在視野裡。
額,喜大普奔啊,終於出來了。折磨了他十幾天的森林終於要說拜拜了。老子活著出來了,這要是放在後世軍區大比武的話那也是冠軍的級別啊。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軍區首長親自為他頒發獎牌獎狀,而且還笑容滿面的對他說:“小鬼,好好乾,部隊是你的家,是你優秀才華的施展舞台。”
激動,無比的激動。
下面戰友們掌聲雷動,一個個羨慕的眼光看著他。這場面簡直是太讓他自豪了,足以一輩子都可以拿來說事。
可是突然間場景巨變,又回到了戰火紛飛的南非戰場。炮聲震耳欲聾,槍聲如同爆豆響個不停,炸彈就在他的耳邊響起。戰友們都在衝鋒,可是他怎麽都動不了腳步,而且手裡的槍栓怎麽都拉不動。一個敵人手持AK47正在瞄準他,黑洞洞的槍口就像是小花那張開的血盆大口要把他吞噬一般。
該死的,正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刻,那M國妞穿著一身中國傳統的服裝,款款而行來在他的身邊。尼瑪,沒想到那M國妞挺下本的啊,為了中美兩國人民的深厚友誼竟然玩穿製服這一套。
這是一個陷阱突然之間他想到,咱是黨培養的人民子弟兵,不能被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所打倒。不能倒,對一定不能被打倒。
耳邊傳來一聲黃鶯兒般好聽的聲音:“公子,你怎麽了?”
額,尼瑪。這本錢下的也太足了吧,不光服裝下本,就連吳儂軟語都學會說了。資產階級忘我之心不死啊,
這是他最後的一絲記憶。 等他在醒來的時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
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渾身懶洋洋的沒有一絲的力氣。這是哪裡?他心下狐疑不定。
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間房子陳設很是簡單,甚至不能用簡單來形容,用簡陋來說的話會更貼切。
最能讓他確定的一點這是一個女子的房間,因為房中唯一的有點像樣的東西,就是破木桌上面的那面銅鏡,如果說銅鏡不能說明那在加上旁邊一個斷了幾根齒的梳子就夠了吧。
自己明明記得M國妞要勾引自己,為何突然之間會在這個地方了呢,也不是說他腦回路有點長,但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啊。
他想掙扎著起身,可是剛一動渾身都疼。尤其是腿上被狼咬傷的地方,簡直是鑽心的疼。“啊”一聲輕呼,他沒忍住叫了出來。
門簾兒一挑,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走了進來:“年輕人醒了,你可真是命大啊。哎,幸虧是遇到我家珊兒了, 要不然你呀早就一命嗚呼了。”
話不多,可是信息量很大。
言外之意,自己倒地人事不省,然後他家的珊兒把自己帶回來救治。珊兒?估計是這山羊胡老者家的女眷,而自己鳩佔鵲巢佔了人家的房間。可是話說總共就兩間小草房,自己佔了一間,那叫珊兒的女子呢?
聽說山野人家都比較放的開,別是自己的一世英明被這個腳珊兒的給......
要是這叫珊兒的女子貌美如花還好說,別隻是“如花”沒有貌美啊。心中頓時一陣惡寒,他眼前仿佛看到了《唐伯虎點秋香》裡那扣著鼻孔的如花。
慌忙之下把被子掀起一角查看,額,還好,衣服還好好的在。並未如剛才設想的那樣袒露無遺。頓時心下安了。
林琅動了動,強撐著身體往上靠了一下,喘口氣道:“敢問老人家,這是哪裡?”
山羊胡老者皺了皺眉頭:“別動,你現在身上有傷知道不,在把傷口給掙裂了,那不就浪費了老夫的那根百年的老山參?年輕人你太不愛惜你自己的身體了,就算是你不愛惜你自己但是也不能讓老夫的心血白費啊。”
林琅很聽到這話感覺太暖心了,雖然老者滿是責備之意,但是卻無一不是為自己考慮。除了父母家人關心自己之外,還從未有人如此的對他。
話未出,淚先流。
真是太不爭氣了,沒出息,一個堂堂的大老爺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算什麽特種兵。這是政委當初訓斥自己的話。
“爹,他醒了嗎?”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