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中型三桅帆船在海面上緩慢的航行著。
這一艘翻船長約40米左右,兩邊側舷因為服役過久,受潮過後呈現一種陰沉的暗紅色。船頭的撞角是簡單的三角戟,這種造型流行於幾十年前。
除了與傳說之中,掌管大海的神靈“波塞冬”的標志性武器有幾分相似以外,這種造型的撞角最大的特點,就是擁有較強的破壞性,能夠輕而易舉的撕碎其他船隻的防禦。
只不過,隨著海賊的逐漸猖獗,這些瘋狂的海賊們更加傾向於速度更快,更加靈活的船體設計,所以這種造型的船隻逐漸被歷史所淘汰。
“老大,我們真的要跟在那個黑鬼蠢貨的手下,然後坐著這一艘比他母親還要年邁的船,在這片狗娘養的海域之中浪費生命?”
三角戟船的某個船艙之中。一個身材消瘦而精煉。臉上因為戰鬥,留下了一道駭人的傷疤。
傷疤貫穿了他的右眼,為了遮掩住這個傷疤,他常年戴上了一個黑色的眼罩。
坐在獨眼對面的男人將自己的武器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壓低了聲音對著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說道。
“耐心,是一個獵手最優秀的品質。”
“只有有耐心的人,才能夠活下去。”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一個身材高大,有著一頭髒辮的男人,男人身上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就如同一隻藏匿在陰影之中的……孤狼一般。
“我們之前的身份,被那個男人所通緝,想要找到一個能夠讓我們藏身的地方,極為難得。”
有著髒辮的男人緩緩的說道。
“並且,在這裡,不算太壞。”
他轉過頭,船艙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以及某些饑渴的水手在與船上的妓…女討價還價的聲音。
“我明白。”
獨眼當然明白男人所說的話的意思,事實上,他們這種被“那個男人”通緝的人,能夠活著,已經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了。
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那個男人所掌控的勢力越來越龐大。甚至漸漸有了問鼎這片大海的勢頭。
前一陣子,獨眼甚至聽說就連身為海賊皇帝的凱多,也死在了那個男人的手中。
他發誓,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他絕對沒有想到過那個男人會這麽可怕,如果在給他們一次機會的話,他們當初絕對不會前往那個地方。隨著那個男人的勢力越來越可怕,這片大海上想要報上那個男人大腿的海賊越來越多。
如果有一些能夠討好那個男人的“小事情”的話,很多海賊,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例如……將一些被那個家族懸賞的人的頭顱,拱手遞上。
事實上,前一段時間,他們才被一個樂園的海賊團背叛,在雙方合作的最關鍵時候,那個海賊團的首領忽然背刺獨眼他們,雙方在對方的船上發生了一場混戰。
鮮血染紅了那一片海域,那個有些潛力的海賊,他和他的船永遠的沉入了海底。
但是作為代價,在那一戰過後,他們兩個人,失去了所有的同伴,以及自己的船。
“咚咚咚!”
獨眼喉嚨鼓了股,還想說什麽,但是這個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他果斷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打擾你們了嗎?”
一個身穿黑色皮衣,有著一頭爆炸頭,皮膚黝黑而性感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對著船艙裡面的兩個人緩緩的說道。
“盡管有些冒昧,但是我還是要替老大說一下。”
“你們之前付出的價格,可能有些變動了。”
……
“我們之前不是談好了嗎?一個人一千三百萬貝利,你將我們送到偉大航路的前半段,然後在一個安全的島嶼將我們送下去,並且順便幫我們偽造一個合適的身份。”
船長室,獨眼憤怒的錘了一下桌子。怒視著坐在他面前男人。
“現在,你告訴我們你反悔了是什麽意思?是在耍我們嗎?”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皮膚黝黑的光頭男人,
男人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盒雪茄,輕輕剪了剪過後,自顧自的點燃,吐出一口濃煙過後,對著憤怒的獨眼緩緩的說道。
“這是煙草之國西格瑞拉的特產,傳說是由十八歲的純潔少女,在自己的大腿上搓出來的雪茄。”
“一盒價值五十萬貝利,別有一番風味。”
“我們現在不是在跟你談這種愚蠢的奢侈品的時候!”
獨眼用拳頭憤怒的在桌子上錘了一下,昂貴紅木的桌子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發誓,如果不是自己老大在的話,他真的很想擰斷坐在他面前的這個黑鬼的脖子。
“我也不是再跟你們開玩笑。”
光頭男人眯了眯眼,語氣逐漸變得陰冷起來。
“你們跟我說的是,你們只不過是兩個挑戰偉大航路的失意者,現在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野心,只不過想要回到安全的地方去,好好的度過余生。”
“我的仁慈,讓我答應了你們。”
光頭男人吐了一口濃煙,直接噴到了獨眼的臉上。
“但是你們沒有告訴我,你們是被那個男人通緝的人!”
“還是你覺得, 區區兩千多萬貝利,就能夠讓仁慈的亨利鋌而走險,得罪那個男人?”
光頭有些譏諷的說道。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周圍忽然傳來一陣火槍上膛的聲音。
一群躲藏在陰影之中的水手,舉起了老式燧發火槍,對準了獨眼他們。
“我給你們五分鍾機會,如果你們不能說出一個讓我滿意的價格的話,我不介意殺了你們,然後拿著你們的人頭,去向那個家族領賞。”
光頭坐在舒適的鱷皮沙發上,抬起頭,看著獨眼與髒辮。
“現在,時間交給你了,野狼高索先生。”
與此同時,一個水手走了上來,水手手中拿著一個沙漏,放在了桌子上。
看著桌子上不斷流逝的沙漏,以及周圍對準自己的,漆黑黑的槍口。被稱作高索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自己,被識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