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明朗對她有意思。
甚至是司念念自己也會這麽覺得。
但是,好像似乎又有那點有些不對勁。
司念念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回來,突然發現好像司徒翰林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讓她承認這點。
“承認吧 ,司念念,你就是對屠明朗有意思。”
哎,不對不對。
司念念反應過來,怎麽這個男人說起話來,還順水推舟了呢,之前明明說的是,屠明朗對她有意思,現在趁著她思緒渙散的時候,竟然說她對屠明朗有意思。
這個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很顛倒是非黑白, 還是人嗎?
這根本就不是人,是混蛋嘛。
司念念這次可有一千千萬萬個小心眼,她笑了笑,表示自己並沒有掉進司徒翰林特意給她挖的坑裡面。
司念念說道,“司徒翰林,你剛剛明明說的是,屠明朗對我有意思 ,現在又說的是我對屠明朗有意思,你以為我傻啊,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司念念說完之後,一臉的得意。
的的確確是這樣的,在司念念這裡,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
然而,司念念似乎太過於低估眼前的這個心理醫生一點,因為就在司念念自信滿滿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司徒翰林已經知道了結果。
“司念念,你怎麽把我剛才說的話記得那麽清楚?”
司徒翰林這麽一問。
司念念心裡大呼糟糕,怎麽剛才什麽話不說,偏偏說了這句話。
這不擺明了,她很在意屠明朗是不是對她有意思麽?
所以,在司徒翰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才會那麽在乎。
司念念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她尷尬地笑了幾聲,然後對司徒翰林說道,“我累了,想睡覺。”
這種時候,繼續和司徒翰林說下去,是不會有什麽結果的,相反,要在適當的時候轉移話題,才是她應該做的。
司念念話說完之後,心裡美滋滋的。哪裡知道司徒翰林根本就麽有打算讓她好好休息的意思 ,反而是一本正經說道,“司念念,我今天來不過是想要告訴你,不管你對屠明朗有沒有意思,請你幫幫他。
“幫幫他?”司念念本來已經轉身打算去病床上休息的,但是聽見司徒翰林說的這句話,她心裡突然泛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漣漪。
司念念覺得自己的心底仿佛有一個身影再告訴她, 繼續聽下去。
所以,司念念頓下腳步,然後用轉身,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盯著司徒翰林。
她不知道這次這個男人是說認真的話,還是在打趣她。
她有什麽能力,又有什麽本事,可是幫到屠明朗呢?
明明一直都是屠明朗在幫她啊。
“我說,求你幫幫她。”
天哪?
一向喜歡拿她開玩笑的司徒翰林,眼下竟然用這種嚴肅的語氣懇求她。
司念念仍舊是覺得不可思議,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司徒翰林,我是不是在做夢?”
如果不是夢的話,為什麽會發生這麽多與現實邏輯完全不相符合的事情。
司念念問這句話的時候真希望自己在做夢,然而又覺得好像一切都發生得那麽的真實。
她因為想到屠明朗,心底的不由自護的跳動。
司徒翰林當然知道他剛才這麽說,會對司念念造成什麽影響,但是啊,他想著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似乎也只有這個 了。
所以,在司念念問他這是不是夢的時候,司徒翰林 搖搖頭,用一臉真誠的聲音對司念念說道,“司念念這不是夢,這是現實,我以屠明朗朋友的名義,以屠明朗心理醫生的名義懇求你,幫幫他。”
額……
怎麽眼前這人一嚴肅起來,竟然有些讓人不適應。
司念念聽見司徒翰林這麽說,久久沒有說話。
司徒翰林又繼續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屠明朗說過,他沒有做噩夢了,這些年來,屠明朗因為安初夏的離開,一直原諒不了自己,
他總覺得是自己的坐,是自己做得不過好,所以才拚命地工作,一次來消解安初夏對他造成的傷害,只有我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
可是屠明朗那人性子偏執,根本不聽我的話,以至於一個人的心理狀態長期處於不正常的狀態,那麽久會出問題。
所以這些年來,屠明朗的失眠問題一直很嚴重,直到那天,他跟我說,跟你睡在一起的時候很安穩,根本不要吃我給他開的藥,或者給他催眠之類的,我當時還不太確定。
直到一次又一次,屠明朗總在有意無意間向我說起你,愛哭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嚴肅的時候又是什麽樣的。
生氣的時候又是什麽樣的……
從那時候起,我大概猜到,也許事情出現了轉機……”
司念念聽著司徒翰林說這麽多,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她忽然懂得了屠明朗這個有時候不善於言談的男人,有時候能對她說這麽多話,尤其是一個無意闖入她生命中的女人說這麽多話,意味著什麽。
司念念忽然有些理解司徒翰林作為一個心理醫生的無奈,和作為一個朋友的無奈。
“所以,您就是因為這個想要讓我幫他?”
司念念在聽完司徒翰林說了這麽多之後,心裡面只有這麽一個想法。
但是,她有不是特別的確定,所以才要問司徒翰林。
司徒翰林從之前的悲傷回憶中走出來,看著眼前的女人,十分肯定地點點頭,“沒錯,我想讓你幫她,因為目前為止也只有你能幫他。”
司徒翰林說道。
至少在他看來,司念念是目前為止他看見過最大的希望,可以治愈屠明朗內心傷口的希望。
他同樣也希望,這個女人不會讓自己失望。
司念念想了一會兒,她想到畢竟屠明朗幫她這麽多,她好像出來給屠明朗添麻煩之後,其他真的一無是處。
她想了想,這也許是她為數不多的機會。
她點了點頭,隨後輕輕地“嗯”了一聲,又抬頭問司徒翰林,“你想讓我怎麽幫他。”
是的,不管是司徒翰林想要幫助他,她也想幫她這個名義上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