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店小二端來的清水和面巾洗漱整理儀容後,郝平凡拿上自己的東西走出房間,來到客棧大廳。
早上這會客棧沒多少人,有的也隻是三兩個住店的客人,郝平凡來到大廳的時候,也只看見客棧裡的幾個小二拿著布擦桌子,掌櫃站在櫃台後,一邊翻著帳本,一邊打著算盤。
見到郝平凡,掌櫃笑眯眯地道:“客人昨夜睡得可好?”
雖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但郝平凡還是點點頭,誇讚道:“我睡得很舒服。”
“能讓客人感到愉快也是本店的榮幸,”掌櫃高興地道,“不知是否需要為你準備早飯?”
郝平凡看了看手裡的銀子,道:“那麻煩給我來一碗白粥吧。”
聞言,掌櫃笑了笑,叫來一個小二去廚房端早飯了。
等到郝平凡找了個位置坐下時,店小二也把早飯拿來了,盛粥的碗很大,一碗相當於平常人家兩碗的量,除了白粥以外,店小二還拿來了一碟鹹菜。
“我隻要了白粥啊?”
見店小二還拿來一碟鹹菜,郝平凡疑惑道。
店小二笑著解釋道:“客官,這是白粥的配菜,附送的。”
郝平凡這才恍然大悟,端起碗,拿起筷子,夾點鹹菜送粥吃,鹹菜配白粥雖然清淡,但郝平凡吃得挺滿足,一碗白粥下去,肚子也感覺暖暖的,衝淡了醉酒殘留的暈勁。
津津有味地喝完白粥吃完鹹菜後,郝平凡就拿著那一錠五兩銀子給掌櫃的,掌櫃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拿出四個銀兩,又拿了一吊錢,取走一文,然後遞給郝平凡,微微苦笑道:“客官,白粥隻要一文錢……”
語氣略帶無奈,他也是第一回見有人拿五兩銀點一文錢的食物,也幸虧這是客棧,要是街上的小販,根本找不開。
郝平凡將銀兩銅錢收起來,窘迫地摸了摸鼻子,沒辦法,他全身上下也就葉南明留給他的這五兩銀子,連一文錢的散錢都拿不出來。
掌櫃也隻是無奈說一下,並沒有抱怨的意思。
“對了,掌櫃的,能問你個事嗎?”
郝平凡問道。
“客官請說。”
“我準備啟程去京城,不知掌櫃的有何提議?”
聞言,掌櫃面露訝色,道:“客官要去京城?那最好去租一輛馬車,不然單靠雙腿,可得用很長時間。”
“馬車?”
郝平凡眼睛一亮,對啊,他怎麽沒想到乘馬車,在村子裡時,他也是見過牛車驢車,不過那都是拉東西為主,加上速度緩慢,郝平凡一時也沒往馬車方面想。
“隻不過……”掌櫃遲疑了一下,好心提醒道:“這租馬車花費可不少,從衡陽到京城,客官你這點錢……可能不夠。”
郝平凡頓時心涼了下來,雖然不清楚租馬車具體要多少錢,但既然掌櫃都這麽說了,那乘馬車去京城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見郝平凡一臉愁苦的樣子,掌櫃思忖片刻,對著一個小二喊道:“六子,過來一下。”
喚作“六子”的小二連忙小跑過來,道:“掌櫃的,有啥吩咐?”
“我記得昨天有個商隊在我們這兒住店了吧?帶這位客官去見見他們的領事,”掌櫃吩咐完,又轉頭向郝平凡解釋道:“正好有支北上的商隊,雖然不清楚他們最後的目的地,但至少可以順路,沒準可以請他們帶上你。”
郝平凡感激地道:“多謝。”
“小事一樁,不必客氣。”
掌櫃和顏悅色地笑了笑。
六子將郝平凡帶到了二樓靠窗的一桌,一個身穿藍色布袍的中年人正在吃早飯,周圍還有四個虎背熊腰的護衛,手裡都握著一把大刀。
見他倆走來,中年人放下筷子,好奇地問道:“有什麽事嗎?”
六子微微側過身子,道:“這位客官有點事想要麻煩你,掌櫃托我帶他過來見你。”
說完,六子就下樓繼續忙活了。
四個護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郝平凡,銳利的眼神配合手裡的刀特別有震懾力。
中年人從容地笑道:“在下柳峰,你可以叫我柳管事,小兄弟,不知如何稱呼?”
“你好,柳管事,我叫郝平凡。”
郝平凡有些緊張地說道。
“郝平凡?”柳管事微微一愣,輕笑道:“小兄弟這個名字挺特別的,不知找我所為何事?”
郝平凡立馬說明來意,柳管事思索了一下,道:“小兄弟,我們這一趟並不是去京城,而是回去南昌府,路上大概要花四天行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隨我們一同啟程,乾糧需要自備,如何?”
郝平凡不假思索地應道:“沒問題,我們何時啟程?”
柳管事道:“大概半個時辰後吧。”
趁著還有時間,郝平凡馬不停蹄地大街上選購在路上吃的乾糧,最後選中了易攜帶又能飽腹的胡餅,價格和饅頭一樣,一文錢就能買兩個,郝平凡買了三十個,也不過花了五文錢,又買了一個羊皮水囊和一個小錢袋,然後回客棧和商隊匯合了。
回到客棧時,商隊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外面,足足有二十輛,其中有十九輛皆是拉載著貨物,有一輛則是柳管事個人乘坐的馬車,每輛馬車都有一名車夫拉著韁繩,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名護衛騎著馬,左右兩側排布,將車隊護在中間。
郝平凡被安排在了其中一輛馬車上,和幾個雜役在一起,待到準備就緒,商隊也開始出發,從城北門離開。
馬車,郝平凡也是第一回坐,行進帶來的顛簸,著實引起了一點不適,加上昨夜喝過酒,郝平凡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想要嘔吐的感覺。
不過一看到車上幾個雜役都看著他,不想丟人的郝平凡隻好強作鎮定,隻是那股惡心勁愈來愈強了,郝平凡覺得自己撐不了多久。
心裡快速地想著對策,最後抱著一點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郝平凡悄悄運行純陽功,練起功來。
熾熱的純陽真氣緩緩地經過奇經八脈,在經過眉間泥丸宮位置時,總算消去了這股惡心勁,連帶著昨夜酒後殘余的一點頭疼也消失不見了,郝平凡的臉色也逐漸恢復正常,沒一會兒就變得一臉平靜,沒有絲毫不適的情況。
這讓車上同坐的幾個雜役大感驚奇,他們都是有經驗的人,清楚有些人剛開始會坐不慣馬車,吐個幾次就適應了,郝平凡剛才臉色不好,顯然也屬於這類人,他們也抱著看好戲的想法,等著郝平凡出糗,不曾想郝平凡這麽快就適應了。
車隊保持著一個平穩的速度前進,因為車上載著人和貨物,所以馬車也無法驅使太快,若是沒有任何貨物,不用兩天就能趕到南昌府了。
走了兩個時辰的路後,也差不多是正午的時間,正好經過了一處樹林,整支車隊便停下稍作歇息。
趁著休息的空當,郝平凡也停止運功,從包袱裡取出一張胡餅,一邊吃,一邊和幾個雜役閑談起來。
“幾位大哥,不知道你們是要運貨去哪兒?我隻聽柳管事說起是去南昌府。”
郝平凡好奇地問道,他才記起還沒問清這支商隊的情況呢。
一個比較面善的雜役說道:“小兄弟,我們是為南昌府靖安縣的錢府做事的,這一趟也是把貨運回去。”
“錢府?”
郝平凡不由來了興趣,追問起這個錢府的來歷。
從幾個雜役的口中得知,錢府並非朝廷官員之家,而是一介商賈,錢府的東家是錢富貴錢老爺,人如其名,家財萬貫,在南昌府是數一數二的大財主。
隻不過比較遺憾的是,錢老爺早年發妻逝世,獨留一女,一直都沒有續弦,因此偌大家產也沒有男丁繼承,以後也隻能便宜給哪個上門女婿了。
郝平凡也知道了錢府千金的名字――錢寶寶,讓他感到驚奇的是,從幾個雜役的述說中,錢寶寶不像其他女兒家那樣好女紅刺繡,反倒把心思都放在了練武上。
一個好武的女子……郝平凡還真的生出了不少興趣,當然,他也隻是想瞧瞧這位錢府千金武功如何,對於江湖上的實力劃分,郝平凡從許先生那也了解了個大概。
像一般會點拳腳功夫的,屬於不入流的普通武者。
學過一點武功,小有名氣的,則可以稱為三流高手。
而招式精妙、身手不凡的,則可以稱為二流高手。
至於身懷絕學、內力深厚的人,毋庸置疑,自然就是一流高手。
在之上還有幾個層次,隻不過那些距離郝平凡還太遙遠了,所以許先生也沒有告訴他。
按照郝平凡如今的實力,也隻是不入流的武者,畢竟他現在也隻是空有內力,若是能學點其他武功,他也能勉強劃入三流高手的水準。
當然,身懷絕學這一點,郝平凡也是具備的,隻不過如今純陽功境界太低,若是能練到大成,郝平凡哪怕沒學過其他武功,也可以憑借一身功力躍升到一流之列。
路漫漫其修遠兮,練武之路,還是要慢慢來啊……想到自己那特別的純陽功,郝平凡不禁搖頭歎氣,想要練到大成,遙遙無期啊,更不要說練至圓滿了……
(遲來的今日更新,本該零點更新的,想了想,以後還是改變一下更新時間,明天開始都變回18-19點這個時間段更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