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打鹵面,一份羊雜!”
店裡的老者很快就把周燦所要的飯菜端了上來。
且極為熱情的招呼著。
“這味道真不錯,好久沒有吃過這麽地道的打鹵面了。”
周燦把面條吸得滋溜溜的響著,很快一大碗的面條便已經入了肚子。
“老丈,多少錢?”
“承惠顧,三十文錢!”
周燦朝著至道學宮一望,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學宮裡面的錢,都是碎銀或者銀票,根本沒有零碎的錢。
“公子,是不是忘了帶錢,沒關系,都是自家做的面食,不值幾個錢,要是忘了帶錢,就免了。”
周燦站了起來,朝著老者稽首一禮,“真是對不住,老丈,我不是沒有帶錢,只是…”
手掌一翻,一塊最小的碎銀出現。
“這是我身上帶的最小的銀子,這該如何是好?”
“公子,你真是說笑了,這麽大一塊銀子,足以把我的這小攤給買下來了,你趕緊收起來吧。”
老者笑著推辭。
周燦也沒有繼續硬給,免得落了痕跡。
“行,那就多謝老丈了,我相信你好人會有好報的。”
正說著,有人忽然前來,“張老伯,你趕緊回家,你家裡出大事情了,你家大郎快不行了。”
張老伯聽了心中就是一慌,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麽會,我來的時候,大朗他看起來已經身體好了許多。”
“誰知道啊,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兮旦福。”
張姓老者再也顧不得攤子,放下一切,邁開步子,快步的向著自己的家裡走去。
跑的太過慌急,鞋子都跑掉了而不自知,一路急匆匆,慌忙忙,朝著家裡趕去,周燦見了也站了起來。
“走,咱們去看看!”
“若是能幫得上的話,就幫上一把,這老者是個好人,不應該遭受這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
這個時候,有著很多人,也都跟隨在張姓老者的身後,慌裡慌張的前往張姓老者的家中。
都是附近的相鄰相親,平時有個紅白事的時候都會想相互的幫扶一下,此時張姓老者的兒子眼看不行,自然是白事臨近,最是需要人手的時候。
不需要太過刻意的提升速度,周燦便已經自然而然的跟上了前往張姓老者家裡的眾人。
一處普通的民房,共有四間,頗大的院子中間栽種著一棵極為高大的梧桐樹,此時梧桐樹上面的葉子落盡,只剩下了孤零零的樹枝亂插層雲間。
房間裡面隱隱地傳來了哭哭啼啼的婦人哭聲,只是這哭聲卻讓趕來的周燦微微一愣,隨機嘴角微微裂開。
“這張家的情況不對啊,那婦人的哭聲不似常人,竟如鬼哭。”
這樣的鬼哭聲音,普通人聽不到,普通人聽到的是婦人悲痛欲絕的嚎啕大哭,這哭聲如同猿啼三聲斷寸腸一般,又有著杜鵑啼血的悲意湧動而至,令天地為之變色,草木為之含悲。
黑色的眼球悄然轉白,借著陰陽法眼便看到那張家西窗的房間中有著一團森然的鬼氣湧動。
這鬼氣卻是又如真正的鬼物不同,帶著一縷活人的生氣,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一時間就算是是周燦也有些疑惑不解。
“倒是有些意思,張姓老者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怎會遇到這樣的怪事,我得去看看,這張姓老者的兒子到底是壽終正寢陽壽斷絕,還是被鬼怪所害,若是鬼怪的話,少不得我又要出手斬了這害人的鬼怪。”
法眼一閉,白色的眼球轉為漆黑色,隨著眾人向著張家西窗的房中走了進去。
房中一共有著兩個人,
一個婦人坐在床沿,正在低聲抽泣,一位看起來年月三十多的漢子臥病在床。此時的這個漢子面黃肌瘦,一對眼睛深深的凹了下去,到了油枯燈盡的地步,皮包著骨頭,仿若一陣風便可以把他吹散架。
周燦精通醫理,一眼看去便知道這漢子是病入膏肓,陽壽斷絕,就算是大羅金仙在世怕也是救不回他的這條性命。
“並非是鬼怪禍害,但是這女子看著就知非人,需得好好查查,這是害人之鬼還是報恩之精。”
心中有了盤算,便看著事態發展,張姓老者早已經老淚滂沱,看著骨瘦如柴的兒子心已經痛到有話不能說的地步。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請了保安堂的許大夫沒有,許大夫醫術高明,有著活死人,肉白骨的手段,一定可以救我兒的。”
張姓老者嘶啞的聲音響起,急切的問向了身旁的兒媳婦。
“稟公公,已經請過許大夫了, 許大夫說這是天數已到,藥石已經無用,就在這幾天了,隨時都會…”
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哭不成聲,淚落如雨,嚶嚶的聲音中帶著巨大的悲痛。
張姓老者聽了如聞晴天霹靂,身子一晃,眼前一黑,撲騰一聲昏倒在了兒子的床鋪上面。
人世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
“快,快掐人中,老人家是悲痛的昏厥了!”
當即有人上前,慌裡慌張的去掐老人家的人中,可是沒有什麽效果,眾人一時慌了,紛紛開口要去大夫。
周燦忙舉步上前,朗聲開口。
“大家不要慌張,我是大夫,張老伯是痛急攻心,不是大礙,我能治好,大家靠旁邊站一下讓我過去。”
屋子裡的人聽了,當即閃出一條路來,任由周燦上前,只是很多人有些疑惑這讀書人打扮的年輕人是誰。
沒有人聽說張家有著一個讀書人出身的親戚或者朋友。
“這是剛剛在張老伯攤子上吃飯的年輕人,聽說張老伯家裡出了事情便跟來了,想不到這個讀書人也懂的醫術。”
一些從張老伯攤子上跟來的人,悄悄的向著眾人解釋著周燦的來歷,這裡的人對讀書人向來敬重,見周燦是讀書人的時候,都已經蕭然起敬。
“讀書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什麽都懂,區區醫術自然是不在話下,有了這個年輕人,不要說張老伯,說不準張大郎也有救了。”
“胡說,許大夫都看不好大朗的病,這個年輕人怎麽能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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