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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氏春秋錄》第19章 慈悲心施恩救蜀人 王子疆驚語論耗散
  武維義聽到柯邇震西在一旁質疑聲不斷,便與他說道:

  “柯邇兄弟,這些人追我們至此也隻不過是奉了王子疆之命而已,若論過錯,也不過王子疆一人……這些蜀兵原本也都是些平頭百姓,都是膝下有子,父母在堂之人。若是在此被兄弟你趕盡殺絕,兄弟又可得安心?更何況,你們羌人與蜀人也素來交好,若是只因我一人之事而使得蜀人與羌人就此結下深仇大恨,從此刀兵相見,這對你們而言,也是絕無半點的好處。而且……若是讓公主得知你我趁人之危,盡皆屠戮了蜀中手無縛雞之人。公主雖與他同宗哥哥杜疆有隙,卻畢竟也是個蜀國中人,到時候又該如何看待我們二人。”

  柯邇震西一聽,這才恍然大悟了過來,趕緊回道:

  “對對對,武先生說得在理!我這就與眾人一起去找竹竿去!”

  而武維義也趕緊與在此時正站在高處觀望的墨翟打著比劃,讓他想辦法再將缺口堵上。墨翟心領神會,於四周又找來一些石料將河水截斷,水勢瞬間便變緩了許多。

  柯邇震西領著羌人火速從周邊竹林中砍來竹竿幾扎,眼見那些陷於泥潭中的蜀兵此時已經淹過了胸口。武維義與柯邇震西趕緊投下竹竿:

  “你們一個個來!不要搶!前排拿到竹竿的,往後排遞一下!”

  武維義一直在強調著,重複著。那些蜀兵性命攸關之際,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如今見對方投來竹竿,哪還管得了那麽許多,看見竹竿便都紛紛丟下了手中的長戟長矛,將竹竿給死命的抓住。緊接著,隻聽了武維義的安排,拿了竹竿便又往後傳遞過去。

  武維義見所有蜀兵手中都各執一根竹竿,便吩咐那些羌人合力將那些個蜀人一起拉上了岸。

  那些蜀兵一上岸邊緊接著又幫著一同將其他蜀兵也拉上岸來。待全部上了岸,這些羌人,蜀兵都已經是精疲力竭。那些蜀兵更是對剛才那九死一生的情形是驚魂未定。

  就在此時,隻聽蜀人陣中又有一人高聲喊道:

  “將士們,賊人如今就在眼前,還愣著作甚!趕緊給本王子將他們拿下!”

  眾人回頭望去,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子杜疆。只見此時他身上的長袍已是粘滿了塵泥,盤著的發髻也是已經披散下來,不複正潔,卻是依舊舉著佩劍朝著武維義他們。

  蜀兵們見是王子殿下,不約而同的便都爬起了身,又齊刷刷的跪伏在了地上,絲毫不敢動彈。

  “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將這忘恩負義,禍亂蜀國的賊人給我拿下!”

  眾將官此時半起著身,卻還是低著頭面面相覷。這個王子杜疆的脾氣,他們都是知道的,若是誰敢忤逆了他,不管是誰,都將是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他們剛被武維義及羌人所救,卻此時便要反過來捉拿他們,這世間又如何有這種道理!更何況,如今他們已是手無寸鐵,心氣全無,雖是人多,卻又如何能打得過那些手持利刃的羌人?

  柯邇震西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指著王子疆的鼻子痛罵道:

  “究竟誰是忘恩負義的無恥小人!今番若不是這位武先生不忍心你們都命喪黃泉,你這小王子還能再站在這裡似瘋狗一般狂吠?”

  王子疆卻不以為然:

  “哼!本王子對武先生這幾日以來皆是以誠相待,又曾解救他於危難之中。但他卻處處與我為難,與我作對。擺明了是與其他的蜀國賊子沆瀣一氣,圖謀不軌!這不是忘恩負義,

又是什麽?如此無君無父,無誠無義之人,人人都應得而誅之!”  武維義聽了王子疆的這番言論,自然不服,於是與之辯道:

  “王子殿下,我武維義也隻是好言規勸。蜀地百姓度日艱難,殿下您是興兵勢而忘農時,敬神鬼而棄人事。如今應當要罷去刀兵,與民休養才是正途。可惜殿下就是不聽!像如今此地蜀國將士遭遇這番劫難,也都是因你而起!以你一人的執欲,而置此處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這絕不是一代賢君之所為也!”

  王子疆聽了卻隻是嗤笑了一聲,甚是輕蔑的說道:

  “我還當你會有何高論,卻不知竟是這般迂腐!如今天下紛爭,群雄並起。姑且不論天下大勢,僅以我蜀國為例,北有強秦疆域未定,東面巴人又如虎在鄰,現今就連偏於南方一隅的夜郎國也在厲兵秣馬,不知是何企圖。我若不養兵,則我蜀地早晚要成刀俎魚肉一般!更何況,開明大神早有箴言,恃強之國唯有建立起政令一統,上下通達之耗散之體,吐故納新,才是維系一國平穩有序的關鍵所在。如若不然,整個天下只會如今日這般,一直處於混沌而無序的狀態之中!”

  武維義一聽到“耗散”一詞,卻是不由得大驚失色:

  “耗散?……耗散理論?……”

  要說起這“耗散之體”,武維義雖說不怎麽精通,卻在以前上大學時也有過一番了解。這理論最初是在20世紀70年代,由熱力學引申出來的一項物理學理論,之後被廣泛運用到了化學、工程學、統計學、醫學等各個學科之中。甚至是在人文社會學中,也有一席之地。其核心思想簡單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非平衡態才是真正的有序之源。”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用火加熱水,底層的水受熱後便會往上層進行有序的對流傳導。

  但是這耗散理論如今被運用到了這裡,卻是令人著實有些意外。武維義在腦海中細想了一番,不久便也能猜個大概。

  其實,王子疆的意思無外乎就是對一個國家而言,唯有當權利處於自上而下的非平衡的狀態,才是維持國家機器正常運轉的核心動力。而為了達到這種非平衡的有序狀態,便是隻有兩大關鍵所在――對內的集中,對外的擴張!

  武維義考慮到這,不由得是毛骨悚然起來。這個“耗散”二字絕不可能是王子疆一個人憑空想出來的,再結合之前那名船夫的言論。武維義很確定,這王子疆必然是受了那祆火神教的唆使和洗腦,才會變得如此乖張暴戾。

  “簡直是一派胡言!天道渺渺,豈是人力能擅自更改的!就算你能建立一個強大而專權的蜀國,難道你就以為能常保權利永固了嗎?殷之紂王,伐鬼方,平東夷,撫平四海。文治上又興朝歌,唯才舉,銳意革新。試問,其文治武功比王子如何?最終卻也是落了個國破身死的下場。這便是無視民間疾苦,非要逆天而為的下場!”

  王子疆聽了武維義這一頓呵斥,更是怒不可遏,大吼大叫道: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給我拿下!給我拿下!”

  左右聽了卻都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王子疆環視左右,只見眾人皆是跪地不起。便手中一邊拿著馬策刺擊眾人背部,一邊嘴裡念叨:

  “你們這群賤民!給我起來!給我起來!”

  這些個蜀兵則一直跪伏在地上,卻是連頭也不敢抬,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柯邇震西見了此景,卻暗自搖頭嗤笑了起來:

  “我們羌人養馬的都知道,馬性越烈則耐力越久。如今你的這些個兵將,卻是用馬策擊背都起不了身。就以你們如今蜀人這般性骨,還談要雄霸一方?呵呵!簡直是癡人說夢!......我說你這蜀國的小王子啊,恕我們白馬氐不在此奉陪了!您哪,好好教化您的子民,我們還要去做我們的買賣。你好自為之,我們就此別過!”

  說完,柯邇震西便扶著武維義上了馬,又命眾人一齊上馬。武維義回過頭去, 也向王子疆作揖別過。隻聽這王子疆在其身後卻是惡狠狠的喊道:

  “姓武的!你們給我記住!無論你逃往何處,我到時候都會領著大軍前來,將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給屠戮乾淨!”

  武維義聽了卻也不再理他,隻隨著柯邇震西他們翻過山坡朝著河岸邊那座已然成型了的竹棧浮橋走去。

  行到河岸邊上,柯邇震西將繳獲的步戰車上的馬韁麻繩一股腦的全丟給了墨翟,並頗為得意的說道:

  “如何!我說過,這麻繩我自有辦法可想。如今繳來這麽些韁繩,可夠你搭橋用度?”

  墨翟卻隻是笑著搖搖頭,打趣說道:

  “夠了夠了!柯邇豪酋絕技高超,英勇無敵。隻不過……若不是武先生今天臨場想到這個靈機妙法,想你再如何英勇無敵,卻也沒辦法再站在此地與我耀武揚威了吧?!哈哈。”

  二人相視大笑,墨翟說完便取著這些韁繩,讓眾人於江面之上固定竹排。沒多少工夫,一座簡易的竹排長棧便橫在了江面之上。眾人歡欣鼓舞,正準備整備過江,卻聽山坡另一側又是傳來一陣騷亂。

  “武先生,我去看上一眼是何情況。你們先行渡河。”

  只見墨翟隻身一人又爬上半坡,偷偷看去,只見在那坡頭之上,王子疆的士兵此時竟分了陣營互相纏鬥了起來。而王子疆,則在其他人的簇擁之下,倉皇狼狽的往回敗走。墨翟見了此狀不由得心中感慨:

  “真是天道常變異,運數嫋難尋。誰又能想到,如此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蜀國王子,如今竟落得這般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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