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囚生劫
西靈河岸,三生石畔,曾有執念與君書,奈何緣盡相思斷。
………………
(昆侖,天山脈)
雲霧繚繚,樹木鬱蔥,繁花百裡間。
有一女子。
一襲紅衣豔麗如火,秋風拂過,長裙擺動,如同翩躚之蝶,美得讓人喪魂失魄。
那是一種毫無吝嗇的美,那是一種張揚霸氣的美。
忽的回眸一笑,其眸中的光華,如同群星降世般璀璨。
紅綢翩翩,素手芊芊,環於一墨色衣裳男子的頸部,。
“司彥。”她俯在他耳側呢喃軟語“我們什麽時候成親?”
然那男子用手輕輕地勾起了她的下巴,一雙桃花之眼滿是夢幻迷離。
“楚姿,你應該知道,我雖是昆侖掌門,但我有很多女人。”
“這我當然知道。”女子頷首一笑,美目撩人“所以,若是成親之後,你再敢沾花撚草,我便打斷你的腿……”
司彥的目中似有微動。
“我的姿美人。”他輕輕低頭嘗了嘗她的唇,片刻後緩緩道“你這麽霸道,我哪敢娶你?”
“外頭那些庸脂俗粉有我漂亮嗎?”
“沒有。”
“那為什麽還奢望著妻妾成群?”
“美人,是永遠不嫌多的……”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巴掌之響,男子被打的彎了腰、側了臉。
“下流!”楚姿甩了甩手,扭頭便走。
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司彥竟還是笑著的。
“上尊。”一青袍、約摸五十余歲的中年男子緩緩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依我看,楚姿姑娘是喜歡您的。”
“我知道。”司彥戲謔一笑,撫了撫那已然腫脹的面頰“可是她是個小辣椒,若早早地娶進門,怕是以後再也見不得我的那些紅粉知己了。”
聞言,一旁的中年男子瞬間被自己口水嗆住,猛得咳嗽了幾聲。
“伯父今日找我,便是問這個嗎?”司彥轉身而望,困惑不已。
青袍老人名叫司沉,是十年前那滅域火的司父之弟,司彥之伯。
“上尊,昨日的仙界大會你沒去,司沉倒是發現了一位您的故人……”
“誰?”
“域王室余孽,韓若兒。”
司彥凝眉,那握著淬魄的手顫了顫。
“她如今是雲玨尊者的弟子了……”
“怎可能?”司彥倉促回首“那丫頭身藏逆天域火,若是有一日心懷不正入了魔,必定是這六界的大患,雲玨尊者向來以大義為主,怎會在此事上犯了戒?”
“其實那丫頭的命,在你手裡握著。”中年男子垂頭“仙閣有二尊,聖尊雲玨、令尊明魄,雲玨之性清冷寡淡但心胸寬闊,而那明魄卻是個極其死板的人,若是你將韓若兒身藏域火之事把言告訴,他必定會震散她的魂魄,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不可。”
“為何不可?”司沉從他背後繞了過來“域火本就是禁術,令父臨死之前也再三囑托要殺了此人,如今正巧遇見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什麽要錯過?”
“我……”
“司彥,你要記住,你不僅是昆侖的掌門,更是這六界的尊者。”
“伯父。”司彥輕輕地提了口氣“她本無罪。”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司沉一時怔住,翕動著嘴唇,不語。
……………………
風聲呼呼,細雨蒙蒙,白雲渺渺間——
有一男子,在河邊彈琴!
兩岸垂柳綠絛沉水,四面落英繽紛而歸。
彈琴的男子發如墨、面如玉、衣如雪、身如松,倒也是一幅溫文爾雅的模樣。
美妙的聲音於指間緩緩傾瀉,柔和動人,如微風劃過春水漣漪、似細雨養潤無垠大地、仿輕雲撫之天宮幻境、若白雪洋灑萬物之靈。
直、融、人、心
倏的曲風一轉,節奏竟變得鏗鏘有力,宛若浪花擊石,江河入海,白龍騰霧於那九霄雲間,直震動了人心。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緩緩停止,而後傳來的,是一陣猛烈的鼓掌之聲。
“司彥哥哥,你真的好厲害啊!”
甜到發膩的聲音是從一個身著水粉色羅紗裙的女子口中發出來的,一張小臉很是漂亮,她猶如水蛇一般,纏在司彥的腰際。
“阿媛真會說話,獎勵你一個!”語畢,司彥緩緩垂首,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女子激動,眸中的大喜似是要溢了出來。
“哎呀~上尊哥哥,這葡萄可甜了,小蠻剝給你吃啊。”
不知為何,男子身後也傳來一陣嬌滴滴的聲音,半是嗔怪、半是妒忌。
“好好好,小蠻剝的葡萄,本尊當然吃了。”司彥刮了刮身後女子的俏鼻,桃花之眼染上了幾分紅暈。
忽的,身後的女子和懷中的女子目光對視,幾是同時,二人白了對方一眼,嗤之以鼻。
“司彥哥哥,你打算什麽時候娶阿媛回家啊!”懷中的女子忽攥起了一把他的青絲,素手輕撫,慢慢捋著。
“阿媛才多大,便急著要出嫁了?”
女子嬌笑“十六。”
“想嫁給本尊很簡單……”他傾身伏於她的耳畔,慢慢道“只要你陪上本尊睡上一晚。”
“你你你,討厭!”阿媛“騰”得一下,從他懷中坐了起來,含羞帶怯地砸著他的胸口,臉上的顏色竟此周圍的梅花還要嬌嫩三分。
司彥調皮一笑,佔盡了風流,遂緊緊地握住了她的粉拳,將她強行擁入懷中。
徒留身後那楚楚動人的阿蠻,一臉懵然。
什麽!自己乃是大名鼎鼎的北岷掌門之女阿蠻,而司彥哥哥懷中抱著的的那個騷狐狸只是一個小門派的女弟子,怎能與她相比?
竟敢於她爭寵?
不可饒恕!
不行,她要搶回來——
“上尊哥哥~”這一聲, 她已用盡了畢生的溫柔。
果然,司彥應聲轉過頭來。
“怎麽了?我的小蠻”他挑了挑眉,英氣無比。
“人家的手,剝葡萄剝得好痛痛哦~”
剝葡萄還能把手剝疼?聞此言,那躺在司彥懷中的美人忍不住噗嗤一笑。
“阿媛,你做什麽!”
許是注意到她嘲笑的神情,小蠻怒目圓視,聲音也壓重三分。
“沒什麽,只是覺得你太做作了而已。”
阿媛從男子懷中緩緩鑽出,仔細地理了理鬢角。
聞到熟悉的火藥氣息,司彥立馬遠離,直至一旁、倒了一樽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打起架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