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丹家裡是傳統的浙商,跟你的生長環境差不多,不過人卻完全不一樣,你是視金錢如糞土,她是被人佔一毛錢的便宜都不允許。”
在房間裡溫曉光跟文留書解釋為什麽北金來了這麽一個人。
文留書不解,“她為什麽這樣呢?有點不合常理啊。”
“挺合常理的,她不是愛財貪財,而是從小看著父親做生意,算帳精明,從不吃虧。”
這樣說的話文留書倒立即理解了,“那就是會做生意的聰明人,還很漂亮。”
“我就是怕你誤會,一丹參與過多次公司合並以及並購等項目,把她叫過來是為了金凡秀。”
文留書也據理力爭,“你也不要怪我,我是女人,喜歡你才要吃你的醋,就算酸味衝天,那也沒辦法,……她和你?”
“沒關系,純粹的同事。”溫曉光安慰道,“我知道這次說好的陪陪你,結果不僅惹上了金凡秀,還找來一丹。”
“這個我無所謂,你身兼多家公司負責人,手底下員工上萬,事情多一點我能理解,能有時間見見我和我吃一頓飯都很不容易。我也知道你優秀,身邊狂蜂浪蝶多,但理解是一回事,真的有人出現在我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溫曉光過去抱抱她,拍拍她的背,“她不是的,不要多心。不過聽你的話,似乎從小到大家人陪你吃一頓飯都很難。”
文留書算是默認了,“所以我常說寧願你普通一點,平凡一點。”
忙她是理解的,在她小時候,家人都很忙。為了工作也能理解,因為她接觸得到,也不會問出她和工作哪個更重要這種問題,那是滿腦子只有談戀愛,沒有生活和工作經驗的人才會問的問題。
她這個小富婆,只有一個生平之願,那就是包養溫曉光。
這樣就不忙了。
“所以她來了,你應該感激。這樣我就可以當甩手掌櫃了,多陪陪你。”
“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文留書略有幽怨,“我可不希望別人背後說你留戀床第,而且破壞的也是我的名聲。”
溫曉光不禁感慨,“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啊,懂的就是多,深明大義為普通女子所不及。”
姑娘噗嗤一笑,“你不要給我戴高帽子,我任性起來也不講道理的。”
她不會的。
所以也可以工作和陪她一起,李一丹來酒店套房的客廳與他商量,文留書便坐在不遠處的書桌品文。
這琴瑟和諧的模樣倒叫李一丹這個單身狗看在眼裡羨慕在心裡。
“溫總,我是不是有打擾的嫌疑?”
她就感覺自己像個電燈泡。
溫曉光小聲道:“和你沒關系,這次是我的不對,說好的陪人家,結果還讓金凡秀到劄幌來找我。”
李一丹看著有趣,很少能見到溫總有這種神態。
不過那位姑娘倒也挺懂事,並未因此而鬧騰。
“明白了溫總,我會盡快和金凡秀達成一個合並協議。”
“嗯。”溫曉光點頭,“公司呢,怎麽樣?”
李一丹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文留書,“公司沒問題……是您個人和NHN代表的照片……的事。”
try{mad1('gad2');} catch(ex){} “沒關系,她知道的。”溫曉光搓了搓手,“這事問題不大,互聯網時代很難有一件事一直成為熱點,很快就過去了。”
他也不是被動合作方,不像明星出點公關危機所有的合作夥伴都要解除合同,溫曉光現在不解除別人的就算他心地善良。東哥出那麽大事,耐下心做事不還是逆勢上揚了。
只是等他回國,大概要被記者們詢問一番。
李一丹也是在想,“老板,你說你長這麽帥幹什麽,現在你的個人問題都成公關部的重點關注之一了。”
“那也得應著,當初靠我這張臉吸引流量的時候,你們一個比一個開心!”
這當然是玩笑,現在公司內部會有人說笑:微拓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溫曉光。
因為長的帥,個人問題很容易被炒作和對手利用,就像這次一樣,給他冠上一個多金而花心的名頭。
只是溫曉光自己不覺得自己是個麻煩,王校長做的比他過分多了好吧。
不久後,他和李一丹一起前往Line公司。
溫曉光要和張琳來一次單獨的談話。
……
“如果有什麽想法就和我說吧。”
其實張琳是有氣憤的理由,不管怎麽說這件事她是被通知,而不是參與,她一臉冷峻,的確很不開心的模樣。
因為如果金凡秀來了,她的位置也會尷尬。突然來個頂頭上司,以前對她稍有不滿的人都會立即投奔金凡秀。
溫曉光心裡明白,但不希望她說出那句話。
“溫總,這樣的話,我可能沒法在Line乾下去了。”
他挑了挑眉,“這事的確怪我,應該早點和你說的,我得向你說聲對不起,不過我是覺得可能性不大,所以都沒在公司裡拋出來讓大家討論。算是我管理上的失誤。”
張琳如果是個正常人,她就會生氣。
不是對不起三個字能過去的。
“溫總,Line的成長是我辛辛苦苦乾出來的!現在忽然就叫我拱手讓人,這不是一個失誤的問題啊!是您和總部就沒有尊重過我!”張琳拍著桌子大喊。
“現在來了一個韓國人,你叫我在公司如何自處?不管我做什麽位置都會很難管理的!”
實際上,她說的是事實。
溫曉光虛按手掌,“我知道你是Line的功臣,我知道會給你帶來困擾,但如果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一個長遠來看對Line更好的選擇,你會怎麽選?”
“可你至少要和我商量!”
“我知道!我說了我覺得金凡秀不會考慮,可我看他猶豫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打電話和你商量了。”
張琳眼角噙著淚水,語氣漸漸平淡,“溫總,才剛剛一年啊,我還沒來得及等著它長大,便成了犧牲品,這是……過河拆橋啊!”
“我是犧牲了你,但不止你是犧牲品!我們每個人都是犧牲品!你是覺得自己個人利益和公司利益形成了衝突,然而我們每個人都有衝突,位置越高犧牲越大,我本人就是屬於公司的,而不是我身邊的家人!”
try{mad1('gad2');} catch(ex){} 溫曉光也嚴厲了起來,“我知道你有付出,可你的付出難道沒有獲得相應的回報嗎?!你敢說我虧待了你嗎?你工作一年所得的收入超過你過往五年的總和,你在東京購置了房產,你來告訴我,如果你沒有得到巨額的回報,這些從何處而來?”
張琳爭辯,“那都是我努力工作換來的!”
溫曉光也拍著桌子,“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努力工作的人然而他們每個月只能拿幾千塊的薪水!富士康員工的努力不比你少,那麽多人每天辛苦工作十五六個小時,可他們獲得的連你的零頭都不夠!你今天不滿,沒問題,所有的股權我一分不少的折算給你!但你仔細想想,你這一年和未來的幾年在微拓獲得的是不是少?是不是我溫曉光拆了你的橋!”
最後語氣漸漸平緩,質問道:“我只是在我的位置上做了選擇,我繞這麽大一圈就是為了犧牲你?這也不是過河拆橋,是為了公司。你不要忘了你是有股權的,我選擇的好,你股權的價值也會增長,相反我放棄了這個選擇,難道你沒有損失嗎?張琳,你以為高管是什麽?管理公司的人?錯了,是奉獻給公司的人啊。”
啪!
張琳最後是說不過他,摔門而出。
裡面的吵架也引起了外面人的關注,李一丹小心翼翼的進來,“溫總……張總她可能只是一時沒抹過彎來。”
溫曉光竟然笑了,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我知道。她會過來的。”
五分鍾後,沒有等來她衝進房間說離開公司。
十分鍾後,還是平靜。
二十分鍾後,有人敲門。
張琳應該是哭過,也冷靜了,她自己默默走到辦公桌前,“對不起溫總,我剛剛……有點情緒化,說了很多錯話,你說的對,您和公司從沒虧待過我。”
溫曉光低著頭,平靜問道:“你說什麽了?”
李一丹心中略有驚歎,厲害。
張琳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溫曉光抬頭微笑,“我不記得了。還有其他事?”
她緊張的手都捏紅了,試探著問:“沒,沒了。那我……可以去工作了?”
“當然可以,你的辦公室不是還在那裡嘛?”
一切又歸於平靜,她慌不跌的快步走出去。
這裡看的李一丹是佩服不已,“溫總,你怎麽知道她會回來?”
他倆都知道,張琳最好能不走,因為普通人的思維裡就是覺得這在過河拆橋,而且張琳也不是一點能力都沒有,至少她走了,Line一定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混亂,平白添些麻煩。
溫曉光對一丹解釋道:“她不是那種能力超強的自信之人,離開了微拓便很難再找到回報這麽高的地方。當然,這不成為一個理由讓我故意針對他,我沒那麽無聊,我真的只是在做我的選擇。”
只是恰巧她還是在生存線上的普通人,因此讓人覺得溫曉光好霸道,她變得好被動,
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