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丹離開了,她來找溫曉光算是公私都有。
雖然是從美國回來,但李一丹成長於商人家庭,人情世故自小便耳濡目染。她從不表露家世,但溫曉光估計至少也該是褚秋晨家那實力。她的父親對於溫曉光的好奇心同樣不少,自己奮鬥了一輩子的成就,到頭來被個小夥子輕松超越。
當然此次過來與她的父親無關。
溫曉光心裡清楚。
李一丹的投資部屬於‘外來戶口’,劉以琦沒有00%歡迎她,她也會覺得融入的過程……至少不是特別融洽。
還好有溫曉光和黎文博兩個公司重量級的人物鼎力支持。
向上沒有辦法,向下她就會傾向於同樣是‘外來戶口’的人,換句話說,如果老人和新人……她一定選擇培養新人,新人沒有根基,成長起來後完全就是她的左膀右臂。
對於這份顧慮,溫曉光能理解,他意外的是李一丹竟然開口和他說了。
這份坦誠想要換得的就是他溫曉光的默許甚至支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劉以琦趴在他的身上問他在想什麽,
溫曉光在想微信搭建生態的第一步,準備培育好一個產業的項目,卻遇上了一個人事上的難題——主管投資部門的李一丹和具體負責業務的劉以琦,配合度不高,至少沒有完全互補。
但微拓科技想要成長為一家成熟的大公司,必須要有辦法解決這些問題,不然越往後,這些問題越是會影響到效率。
甚至於他現在蒙著眼睛當做沒看見,以後的微拓科技也會在不經意間變味。
一個組織的強大,從來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更非領導者幾句訓導就能完成的。
人性,連神都沒控制好。
“翻過年,微拓的融資就一定得開始了,我們的融資規模不小,相應的,我也在想如何提高公司的效率。”
“比如呢?”劉以琦下巴墊著如白藕一樣鮮白的胳膊。
“比如,你如何與李一丹在工作上相互配合。”
姑娘有些自知之明,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我一開始是嫉妒人家,現在好多了,我改,我也絕不會在公事上代入私人感情。”
溫曉光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你會配合,就算僅僅是為了我,即便承受一點委屈,你也會配合,但這類問題總不能依靠某個人的退讓為解決方案,這不成熟。”
try{mad1('gad2');} catch(ex){} “你能理解我就好了。其實我現在有了你,也就沒什麽對她的成見了。我知道,我那時小農思想的卑微所帶來的抵觸,現在都已經沒了。”
聽她這麽說,溫曉光的心又稍微緩了一些,盡管存在一些問題,但下一階段的工作是沒很忙大礙的。
為了獎勵她,還好好疼愛了她一番,惹的人家天上雲縱間的快活寫意,溫暖的觸感直達體內,如山泉瀑流,有高亢高吟,還回味無窮,也解渴止癢。
……
……
溫曉光的這份思慮大概也得和黎文博談起。
在浦東的那個小院裡,順子姑娘再次接待了兩位,她做這份工作其實就是隨心,成本不大,也賺不了多少,大概是什麽都不做便會覺得無聊。
“你的意思是要調整公司的結構嗎?”
溫曉光端著茶杯,“沒想那麽深,只是覺得要解決這個隱患。而這些制度上的事,肯定是你比我要懂,你在很多公司都待過。”
“制度治理說簡單了就是有功就賞,有過就罰,難點在於怎麽賞,賞多少算少,多少又算多。而且也要根據領導者的特性來設計制度,不能硬搬一套就拿過來用。”
“你繼續。”
“其實你的風格倒與阿狸有些像,你喜歡優秀的人才,得到李一丹的時候非常高興,話說回來,你也依賴這些人才,新科技行業涉及到的領域實在是多,只能是群策群力。這樣一種情況下,就許以千金買馬骨,打破人才流動的限制,建立上下替換的通道。你不是說公司有‘外來戶口’這種不合理的分類法嘛,那就打破這一套。”
溫曉光也懂了,“這犧牲的可能就是你們這幫元老的利益了。”
“沒有元老。也沒有外來戶。”
這話說著是簡單,但光寫在紙上是沒有人信的呀,中國人最明白什麽是真,什麽是說說而已,媽的,元老坐在辦公室一個都不動,你跟我說沒有門戶之別?這就是你說的以工作能力為衡量準則,而不是所謂的門戶之見?
需得那一個人開刀,這樣老人就知道,臥槽,乾不好真會被撤,新人才明白,喔?我乾得好也有機會。
黎文博這家夥這時候悠悠的品茶潤喉,不再說話。
“文博,我是個念舊的人,不喜歡搞冰冷無情的那一套,創業從最開始也是開開心心想去做的事。”
try{mad1('gad2');} catch(ex){} “嗯……你下不來決心,就讓我去辦,我不是要這個權力,但你說的……不利於公司的成長壯大。”
溫曉光相信他的話。
“我自己來吧,我的成長不夠,是會拖累公司的。”
黎文博點頭,他也相信,溫曉光不是要攬這個權。
在一起工作那麽久,互相之間還是有足夠的了解的。
話雖如此,也不能無緣無故找個人搞人家一頓,而且任何調整無法做到今天乾明天就搞定,需要耐心,需要細節。
眼下比較重要的,是融資。
黎文博微微一笑,“這個決定是難下,但這是為了更多的人負責。不要想了,我已經約了IDG中國的人,這些在國內很活躍的國外機構早就對微拓伸出了橄欖枝, 春節一過,你再不出面就不好了。我敢保證,現在你的資料一定放在很多投資經理的案頭。”
溫曉光也不是忸怩之人,他很乾脆的回道:“行,一家一家按順序,讓他們到北金談吧。在此之前,我們開個會,正式商討一下融資的規模。”
“你和我一起去北金?”
“隨便你啊。”溫曉光看了一下手表,“我還要到餓了麽聽一場匯報,餓了麽的好幾個有意向的投資人也通過各種渠道找到我,還有一個投資人會。”
“你去幫餓了麽拉投資?”黎文博有些沒想到。
“是啊、”溫曉光長舒一口氣,“就像當初李科陽幫我一樣嘛。”
“其實還有一個人在中海,你可以見一見。”
溫曉光腦殼痛,勞資剛過完年,時間已經安排的很緊了。
“誰?”
“李開富。”
這也算是個狠人了,不過由這個名字溫曉光倒想到了另外一個人,未來阿狸的太子爺蔣凡,這個時候應該就在某處和這位狠人廝混,他到阿狸已經是3年還是4年的事了,一個5後嗖的一下幾年時間就混到了淘寶天貓雙事業群總裁,說明這是個將才啊。
溫曉光起了愛才之心,其實黎文博說的是對的,他最大最重要的任務其實不是具體辦什麽公務,而是在提出了微信龐大的生態戰略之後找到人才,牛逼的人才,去支撐整個生態的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