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博士在線忽悠,
講話好聽,多才多藝,但賣藝不賣身,
如若動心,後果自負;
如若動腎,請聯系我。
如若你是男的,請登陸自行解決。
“溫博士,你當時備考江理的時候是什麽感覺?”葛瑤兒回到了考研話題。
溫曉光則覺得我什麽感覺關你屁事,這女孩兒老瞎聊幹什麽?一點都不可愛。
學習明明那麽有趣,你在搞什麽?
“我們還是說正事吧,你哪裡覺得比較難?算了,你應該是覺得哪裡都比較難。”
葛瑤兒:“……”
“一個小時很快的,你要從哪兒說起?”
好吧,好吧,學個習,你比我還急,那麽高冷。
葛瑤兒問了個學渣痛苦之問:“那就從規劃那一部分的那麽多模型說起吧,那些重力模型、分配模型,到底有什麽用啊?學起來完全是一團漿糊啊。”
滴,溫學霸已上線。
溫博士的表達是這樣的:“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為,把現實的問題通過一些抽象或簡化的手段用數學語言表述出來,這個過程就叫構建數學模型。”
大神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葛瑤兒聽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我最近在學習Beckmann交通平衡模型,要不溫博士你講講這個吧。”
“好,其實構建模型很簡單,難的是很多模型解起來麻煩。Beckmann交通平衡模型在1956年就由Beckmann在 Wardrop 第一原理概念上建出來了,但直到20年後,LB才使用 Frank-Wolfe 算法求解出來,還只是近似解,因為Beckmann模型是一個維數較大的凸規劃問題,求解起來很難。”
葛瑤兒瑟瑟發抖,“打斷一下……你們博士平常都這麽聊天的嘛?那什麽先自報一下家門,我,葛瑤兒,大四。”
她從未覺得大四是如此的弱雞,直到遇上了自稱溫博士的人,
一個讓她覺得本科就是垃圾的男人。
一個讓她不斷懷疑自己智商的男人。
上面說的那些,不吹牛批,雖然講的每字我都認識,但其實你講到第二個逗號的時候我就不懂了,
維數較大的凸規劃問題?
你覺得我要是能理解,還用天天半夜哭求溫博士上線嘛?
溫曉光則繼續耿直:“我講的不對?”
葛瑤兒心態都崩了,你還問我對不對?我連標點符號都聽不懂,我哪兒知道你對不對。
她老老實實的講一句,“我只是聽不懂。”
“我知道。”
葛瑤兒:???
“你知道你還說?”
溫曉光講:“聽多了你就不害怕它們了。”
不,你可能想多了,我聽得越多,越害怕。
“……那這個模型到底解出來了沒有?”
“精確解一直沒有求出,後來不斷有學者嘗試,使用了神經網絡算法、遺傳算法等,但也都只能得到近似解。”
“停停停,等會兒,這些算法,我以後該不會都要學吧?”
溫曉光想了想,“至少也得會個遺傳算法吧,不過那是以後的事兒,目前掌握Frank-Wolfe 算法就可以了。”
“Frank……Wo啥?”葛瑤兒艱難到連名字都讀不連貫。
溫曉光鋼鐵的感覺充盈體內,他要懟人了,玉皇大帝觀音菩薩,這個女人在逼我!
但摸了摸口袋裡的三張人民幣,
最後一眾天神沒有攔住的人被敬愛的毛爺ye攔住了。 只有印上他老人家的頭像,才能活下去,這年頭,佛祖都不如毛爺ye管用。
接著又把Backmann交通平衡模型的表達式給她仔細說說,也教她一步一步的使用Frank-Wolfe 算法。
有人手把手教著,葛瑤兒是舒服多了,而且一個小時過了幾分鍾他也沒有著急結束。
她覺得自己接受能力差不多了,便說:“溫博士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你講的好多我都得自己再看看。
溫曉光說:“結束了嘛?超過時間好幾分鍾,我以為你要再續一個小時呢。”
葛瑤兒吐血:原來你是這樣的溫博士!
好在,他也沒有真的去計較幾分鍾的時間。
最後,他還是輕聲輕語,“那今天就這樣,你在自己好好看看吧。”
“好嘞,”她甜甜的笑了笑,“那溫博士今天辛苦你了,你真的好有耐心,現在德國應該是凌晨了,一定很累。”
耐心是看在錢的面子上。
至於說凌晨,
溫曉光看著外面的大太陽,臉不紅心不跳,還撓撓頭髮梢,“剛凌晨三點,還好,能睡幾個小時,拜拜。”
他掛的乾脆,葛瑤兒還沒來記得收回念想。
她在想,溫博士雖然家庭條件一般,但是志存高遠,隻身一人出國留學,一定是一邊學習,一邊打工賺生活費,所以才只有周末有時間,所以才在這凌晨還要賺300塊。
剛剛聽他的語氣,說什麽能睡幾個小時,也很平常的樣子。
葛瑤兒慢慢勾勒出了這人的輪廓,性子偏沉默,性格很堅毅,生活很自律,求學超努力,字還寫的很好看,生活中一定不會很邋遢。
哎,好想活成溫博士這樣的人啊。
……
……
上午掙了她的錢,中午溫曉光就去菜場買了些最新鮮的蔬菜,弄了個醋溜土豆絲兒和豆腐燒白菜,還給溫曉曉加了一對紅燒雞腿和雞翅。
然後找了個保溫盒給她打包,帶到醫院去。
全世界就這麽一親人,不對她好對誰好。
撿著中午的時間到護士台裡面去, 丁巧仁也在,那見到溫曉光跟過年一樣,那必須從頭到腳先用眼神先強賤一遍,
她特別熱情的拉他過來坐下,“曉光,你好久沒來了呀,”
“因為一直在學校用功學習嘛。”
他說的跟真的一樣,實際上學沒學習沒人知道,但肯定沒用功學。
溫曉曉也挺意外的,這小子之前都沒和她透露,竟然還有心送愛心午餐呢。
於是傻樂了起來,嘿嘿嘿的一邊賤笑,一邊打開保溫盒,開心得像一個正常人了。
丁巧仁看得都饞死了,頗為羨慕的說:“跟曉光比,我那個臭弟弟簡直差遠了,別說做飯了,平時沒注意碰他一下,就嚷嚷著喊疼,小氣死了。”
溫曉光奇了,“沒注意碰……還這麽疼?”
“對啊,真的是很能叫喚,一點雞毛蒜皮都要跟我吵,要是他能像你這麽乖就好了。”
“……我覺得如果輕輕碰都很疼的話,那問題就在於你到底碰他哪兒了?”
溫曉曉吃著米飯差點噴出來,然後一腳踹了一下他的凳子腿,“好好說話,不準對巧仁不規矩。”
丁巧人則推了推她的胳膊,閃著眼睛對溫曉光說:“沒事,沒事。我們繼續,”
那小眼神看的他嫩菊一緊,
“繼續?你有癮呐?”溫曉曉也不樂意了,然後把溫曉光趕走,“還有你,趕緊回家寫作業,這次考不好我卸你大胯!”
溫曉光很心痛,你吃著我的吃著我的愛心午餐,卻這樣對我,是良心被狗吃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