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摯在赤珠這裡受了氣,心中鬱悶萬分,回到明玥宮中,卻見尚昊喝得酩酊大醉,陸摯提了酒壺,也一口灌了下去,尚昊見陸摯來了,趴在他身上哭道:“表哥,我母妃沒了,再也沒人管我了,父帝以前最疼我了,現下,母妃沒了,他竟連來看一眼都不肯。”
陸摯聽罷,將手中的空酒壺扔到地上,摔得粉碎。此時從殿外進來一個人,行禮道:“海神還是勸勸二殿下吧!再這麽喝下去,可怎生是好?”
陸稚抬眼一看,原來是從前跟在裕貞身旁的莫雲姑姑,陸摯道:“姑姑說的是,姑姑也多勸著二殿下些。”
莫雲於是使了個眼色,左右小仙侍便將尚昊扶了下去,陸摯也摒退左右,上前一步道:“姑姑可是有話要對摯說。”
莫雲行禮道:“海神,娘娘從前總是待您如同親生,如今娘娘走得不明不白,還請海神為這明玥宮做主。”
陸摯點點頭,莫雲又道:“娘娘出事那日,是聽說婉桃醒了,便連我都沒帶,自己一個人偷偷出去的。”
“婉桃?”陸摯驚訝道:“難道姑母是知道了婉桃的消息,想要對她做什麽?”
莫雲歎氣道:“娘娘隻從得知婉桃還在,就十分害怕她醒過來,聽說當日婉桃又被送回上清天鬥姥處了。”
陸摯走到窗戶邊,伸手摩挲著窗棱上的雕花,半晌對莫雲揮手道:“姑姑先下去吧!容摯好好想想。”
莫雲本還想往下說去,見他如此講,隻好行了個禮,自己下去了。
話說玄昊追羽裳不見,猜她必是回了清璣閣,於是便一路追至天姥山,他趁著天黑,來到育芳樓中,見羽裳的房門緊閉,便輕輕敲門,只聽羽裳在屋裡說道:“你怎的又回來了?我不是說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玄昊心中一緊,回道:“你先開了門,我跟你話講明白了再走。”
羽裳本以為是赤煉蕭又回來了,卻仿佛聽到是玄昊的聲音,開門一看,果然是玄昊,玄昊也不管她是否願意,便奪門而入,羽裳隻好關了們,玄昊道:“我今日來,是想將金虹的事跟你講明白”
羽裳看著他,今日她再無心思,再無力氣和玄昊吵架,“我是誰?”這個巨大的的疑問困擾著她,她已經不想管金虹是誰了。
她疲憊地一把抱著玄昊,將頭埋在他的懷中說道:“不必再說了,你是玄昊,這就夠了。”
玄昊以為自己這回不知要費多大的氣力,才能哄好羽裳,不想這女人的心思你如何能猜得到,昨日還對你不理不睬,今兒自己還不曾開口解釋,她竟這般體貼懂事起來。
一股突如其來的熱流衝擊了玄昊的全身,他都記不得有多久,沒有這樣跟羽裳好好說話了,他們倆總是在爭吵,總是在誤會對方,像今日這樣的,還真是難得。
玄昊閉上眼睛,緊緊抱住羽裳道:“你今兒是怎麽了?”
羽裳搖頭道:“別說話,咱們就這樣呆會子。”
兩人便在這沒有燈的房間裡,在這樣的黑夜中,相互擁抱著,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對方。
良久,羽裳抬頭望著玄昊,那樣的眼神是玄昊從未見過的,她好像在下什麽決心似的,玄昊撫摸著她的頭髮道:“怎麽了?”
“帶我走吧!離開天界,咱們去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好嗎?”羽裳對玄昊道。
玄昊怎麽都沒想到羽裳會跟他講這樣的話,他先是一愣,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他拉著羽裳道:“你怎麽了?為何突然間說這樣的話?”
羽裳的眼裡泛起淚光,
她道:“你不是說過要帶我走嗎?你現在就帶我走,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再呆下去了。”玄昊現下突然腦子裡十分混亂起來,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慢慢松開羽裳的手道:“這麽突然,我還有許多的事要做,我母親………”
“我明白了。”羽裳淡淡地說道。
“你明白什麽了?”玄昊有些納悶地問道。
“你是舍不得你的大殿下的地位。”羽裳轉身看著窗外道。
玄昊忙結結巴巴解釋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慌忙道:“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你要這樣離開這裡。”
羽裳指著窗外的梨花道:“我好像自己只是一株天姥山的梨花,在這樣的季節,盡情地開放,然後什麽都不必去想。”
玄昊聽不懂她在說什麽,正想說話,只見羽裳望著她冷笑道:“大殿下請回吧!”
玄昊上去又抱住她道:“你這般模樣,我不回去。”
羽裳正色道:“你若想跟我一起走,明日亥時,我在五重天放天馬的牧場等你。你若不來,我便自己走。”
玄昊不知道原來羽裳已經這般決絕地要離開這裡,他一時心亂如麻,拿不定主意,羽裳催促他道:“大殿下今日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我在那裡等你一個時辰。”
說罷她將玄昊推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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