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煉蕭“哎喲!”一聲,低聲喊道:“你輕點,你這是要謀殺你親叔叔呀?”
羽裳將另一隻眼睛的藥膏重重甩在他眼睛上道:“你還是省些力氣,安分些吧!”
赤煉蕭隻好閉口不語,不一會兒他又說道:“謝謝你,大侄女,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你叔叔的。”
“你別一口一個叔叔,大侄女的,誰認你是我叔叔了?”
“這是板上定釘的事,”赤煉蕭激動道,“現下你身體裡有九道封印,你知道是誰給你種的嗎?”
羽裳聽他這麽一說,想起這些日子,確實身體裡總有股力量想要衝出來,但是總被什麽東西給擋回去了。
“難道是師尊?”她望著赤煉蕭問道。
赤煉蕭撇嘴道:“黎雲這個惡婆娘,除了她還能有誰?當年絞殺我大哥,連廣成子都躲起來不出手,她倒好,還是你母親的師傅,竟全無師徒之情,甘願當那東岐的走狗。”
“我不許你這樣說師尊。”羽裳生氣地將藥膏甩在桌上。
赤煉蕭隻好賠笑道:“好吧!這些都是往事,不提也罷。”
兩人遂面對面沉默著,從上次赤煉蕭將羽裳綁到孽雲海,這回是他們倆第二次這樣對坐著,不過這回赤煉蕭看不見,羽裳便肆無忌憚地細細看赤煉蕭的臉。
她驚訝地發現,他和自己果然十分相像,甚至連那梨渦在臉上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在淡淡的夜明珠的光裡,羽裳仿佛看見了另外一個自己,於是她感到惶恐,緊張,以及無所適從。
“我是誰?我是誰?”她不停地問自己,兩人便這樣枯坐著,然後都趴著桌上睡去了。
第二日,當金色的陽光爬滿窗格的時候,羽裳慢慢醒來,看見赤煉蕭對著窗戶站著,她問道:“你能看見了嗎?”
赤煉蕭轉過來,他的眼睛已經不再紅腫,看上去恢復了原樣,只聽他道:“眼睛不再火辣辣地疼了,但是視力仍然模糊得很。”
羽裳聽了,雖心中焦急,但仍安慰他道:“既已好些,怕是還得多用些日子才行。”
於是梳洗罷了,羽裳仍舊替他上了藥,讓他隱身藏好,自己便同往常一樣,去育英書院了。
等到黃昏時分,羽裳方帶了些吃食回屋,一進屋裡,她便麻溜地要反手關門,卻見玉若在門外,冷眼直勾勾看著她,羽裳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玉若一隻手將門推開,一隻手扶在那門框上,羽裳瞪著她道:“你要做什麽?”
玉若將頭伸向房中探了探道:“雲羽裳,你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屋子裡藏了什麽?”
羽裳用力關門道:“這是我的房間,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
玉若“噌”地一下衝了進來,然後就在屋子裡轉悠,羽裳雖知道赤煉蕭靈力強大,自不會被玉若之輩給發現了,但是仍不知玉若到底想要怎樣才肯罷休。
玉若搜索了一遍屋裡的氣息,並未發現有人,但她自被雲羽裳用地獄之火燒過之後,便覺得她一定有古怪,於是日日都盯著她,見她這兩日越發的躲躲藏藏,白日裡都將房門給閉著,想著她這屋子裡莫不是有什麽秘密?
羽裳不耐煩道:“你看也看了,找也找了,現下給我出去。”
玉若見一無所獲,正甩手要走,卻見桌上有兩個空茶杯,一包草藥膏子,她再望一眼雲羽裳,見她看見自己注意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臉都白了,於是玉若故意道:“哼!誰稀罕你這破屋子?”
說罷便甩門而去,羽裳見她走遠了,方將房門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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