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自將信蝶放出後,便就後悔不已,覺得自己引的那兩句詩好像太過了,想著若是玄昊見了,必定心中笑話自己這般露骨,越想越覺得該寫點問候平安的句子便對了。
正在懊惱,只見一隻信蝶飛到面前,羽裳頓時心中悸動不已,打開一看,果然是玄昊的信,再讀那信中的內容,便不覺紅了臉,見他寫“與子偕臧”,便在心底裡暗笑道:
“看來你是比我更勝了。”
正在對著信傻笑,不妨被人一把從背後搶了去,羽裳一看是落落,便叫道:
“小蹄子,快還給我。”
落落拿著信滿院子的跑,她邊跑邊念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湯,邂逅相遇,與子偕藏。”
羽裳聽了,又害羞又好笑,便道:“還不快還給我。”
落落哪裡肯給,邊跑便道:“這是大殿下給你的信吧!這都寫的是什麽呀,一點都不通嘛。”
正說著,孟陽君剛好走了進來,便與落落撞了個滿懷,落落見是孟陽君,立刻幸福的要死,孟陽君道:
“落落仙子說什麽不通呀?”
落落忙將信雙手遞給孟陽君道:“你看嘛,什麽清湯,什麽藏不藏?寫的是什麽呀?”
孟陽君笑道:“這是清揚,不是清湯,是說一個人很美好的樣子,這個字是偕臧,不是偕藏。是指……”
還未等孟陽君講完,羽裳便過來,紅著臉一把將信搶了過去,然後迅速放進自己的一魄中,孟陽君方知道那是玄昊玄昊寫給她的信。
落落問道:“那“與子偕臧”是什麽意思?”
孟陽君見玄昊給羽裳寫這樣的信,可見兩人的關系,心中早打翻了醋缸子,不是個滋味,便尷尬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
落落便對羽裳道:“看吧,這大殿下的信寫得十分不通,連孟陽君都看不懂。”
羽裳見她這呆樣,真真又好氣又好笑,便要伸手去打她,落落便驚呼著一路小跑出去了。羽裳回來,見孟陽君還杵在那,便也覺得萬分尷尬,自笑道:
“孟陽君不要聽落落胡說。”
孟陽君雖然心裡的醋已流成了河,但仍然笑道:
“聽說大殿下打了勝仗,應該馬上就可以回來了。”
羽裳聽了,眼中立刻放出光來道:“真的。”
說罷又覺得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又道:
“孟陽君可大好了?”
孟陽君道:“吃了藥王的藥,已經大好了。”
羽裳問道:“那日大殿下差人將你送過來時,真的好嚇人,孟陽君到底為何中毒了?”
“是我自己胡亂錯了藥,無妨,無妨。”孟陽君道。
兩人寒暄完後,便站著無話,羽裳想自己進去,又覺得不太好,便隻好道:
“孟陽君來此處可有什麽事?”
孟陽君還掉落在剛才玄昊的那句“與子偕臧”裡,他的心如同跌進了一個泥潭裡,正在找可以呼吸的地方,聽羽裳問自己,他便拿出一根青玉色的竹笛子,遞給羽裳道:
“前兒得了上好的料,便隨手做了這個,送給你玩。”
羽裳看這笛子,便疑惑道:“我並不會吹笛子,孟陽君何故送我這個?”
孟陽君便取出自己隨身的笛子,飛身到遠處半空,在空中吹了一小段,只聽得羽裳手中的竹笛也發出悠揚的笛聲。
孟陽君轉眼又回到原地,羽裳驚訝道:“我沒吹它,它為何自己響起來了?”
孟陽君見此時的羽裳,像一隻好奇的小鹿,帶著小激動又驚奇的表情,便十分受用道:“這是我新做的,只要你想聽什麽曲子,便告訴我,即使我不在你身邊,我也可以吹給你聽,你手中的竹笛是可以傳音的。”
羽裳聽了,讚歎不已道:“孟陽君真是多才多藝,這樣新奇的事物都能想得出來。”
孟陽君十分得意,忙問了羽裳最喜歡的曲子,便道:“你若想聽了,便寫信蝶來告訴我,無論在哪兒,什麽時候,我都可以吹給你聽。”
羽裳聽了,隻管嘖嘖稱奇。點頭稱好,孟陽君見了,心想:“玄昊,不是只有你才有信蝶。”
話說玄昊收到了紫微帝君的信,又見紫微派了幾位頗有聲望的大神來請他,便隻好將他們都安頓在荒城之中,於是遂找來吳進商議。
吳進讀完信道:“這紫微帝君安的是什麽心,這不一眼就看穿了嗎?大將軍不能去。”
玄昊道:“我料到紫微帝君定會有所動作,但卻不想他竟是要宴請於我, 看來這一趟我必須要去了。”
吳進道:“大將軍此去,萬一那紫雲洲設的是鴻門宴呢?”
玄昊搖頭道:“不會,紫雲洲表面與天庭關系甚好,如今天庭只是收回天界的地盤,縱使紫微帝君心中再氣,也不敢明著來,畢竟天庭中還有那麽多支持正統的大神,紫微帝君現下還不敢胡來。”
吳進見玄昊執意要去,便道:“那讓我和將軍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玄昊道:“不行,父帝還未找到合適的星官來接手北域,你我都走了,便連個坐鎮的人也沒有,那不是正中了紫微的計,你需留守城中,一切布防,皆同戰時一樣,半點不能松懈。”
吳進聽了,便忙領了命。玄昊自和幾位大神同往紫雲宮中去了。
玄昊過了北域荒城,便見紫雲洲各處皆芳草鮮美,屋舍儼然。那紫雲宮中,亭台屋宇,自與別處又是不同,雕梁畫棟,廊橋軒榭,處處巧設,帝君與西方諸佛交往甚密,宮中也設有經房禪房,隨處可聽見誦經之音。
玄昊見過了藏經閣,見一隊小仙娥迎了上來,那幾位大神便行禮告辭而去,玄昊知她們是來接自己的,便跟著她們同去,忽聽得身後有人道:“大殿下近來可好?”
玄昊轉身看去,卻是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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