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李付安吹牛逼吹的滿嘴直冒白沫子,把馬豔紅搞的直發愣。
“老李,看你這精神頭,也不像是有病啊!你到底哪兒不舒服?”
李付安這才發現自己吹牛逼吹的太忘我了,居然忘記了自己是個病號。
奶奶的!
勞資渾身都疼,疼的都快禿嚕皮了。
特麽的!
那幫混混下手可真黑啊!把勞資打的哭爹叫娘的,愣是看不出來有半點傷痕。
疼啊!
想到疼,身上還真疼起來了,渾身上下每一個汗毛孔都疼。疼的他汗珠子都冒出來了,順著腮幫子劈劈啪啪的往下掉。
“老李,你這是怎麽啦?怎麽說犯病就犯病了?”馬豔紅好一陣大呼小叫。
“疼啊!”
李付安疼的直咧嘴,“快給我喂止疼藥。”
馬豔紅從護士給的藥裡挑出兩片止疼藥,塞進了李付安的嘴裡,可這家夥還是一個勁的叫疼。
“你去,讓大夫再給我開一瓶止疼藥,我要一口吞下去,勞資實在是受不了了啊!”
李付安眼淚汪汪的。
馬豔紅站起來就往醫務室跑,沒多大一會,又臊眉耷拉眼的回來了,嘟嘟囔囔地說:“大夫說了,止疼藥不能隨便吃,要不然會產生依賴性。”
李付安瞪著眼珠子叫:“大夫特麽的知道勞資有多疼嗎?你去,把藥店砸了,把止疼藥給我搶出來。”
馬豔紅站著沒動。
“快去呀!”
李付安又大叫了一聲。
馬豔紅期期艾艾地說:“老李,你要實在是疼的慌,就喝幾片我包裡的烏雞白鳳丸吧,這兩天我那個地方也很不舒服,動不動就揪著疼,喝兩片就會舒服很多。”
“甭廢話,趕快拿來。”李付安又衝馬豔紅喊了一聲。
馬豔紅遲疑著。
烏雞白鳳丸,是專門治療婦科病的,李付安一個大男人,喝這玩意管用嗎?
李付安見馬豔紅癔症著,就撲上去搶她的包,從包裡拿出來小半盒烏雞白鳳丸,像吃肉丸子一樣吧唧吧唧全都吃了下去。
過了一會,果然感覺好多了。
“豔紅,你出去到外面的藥店裡,再給我買幾盒烏雞白鳳丸回來。”李付安的聲音溫柔了許多,“這玩意還真管用。”
馬豔紅遲疑著:“老李,烏雞白鳳丸是女人用的,你要是吃多了,會不會變性啊?”
正在這時候,馬清明推門走了進來。
“李總,聽說你生病了,特的趕過來看看你。怎麽回事啊?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李付安得意的衝馬豔紅眨巴著眼,那意思是說:看看,我的人緣怎麽樣?
這邊,卻假意的衝馬清明說道:“你工作那麽忙,還專門跑過來看我,這可不好。你回去之後告訴大家,誰都不能再過來看我,要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好!我一定把你的話轉達給大家夥。”
馬清明嘴上這麽應付著,心裡卻在說:看你那德行樣吧,誰會願意來看你?要不是為了要錢,勞資才不來呢!
“李總,我今天過來,一是來看看你,看你在這兒有沒有什麽需要的。另外呢,就是想要告訴你,劉主任今天到辦事處上班了。”
聽到後半句,李付安一個勁的衝馬清明擠咕眼,意思是要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然後又對馬豔紅說道:
“豔紅,我跟老馬有工作上的事要談,你趕快出去給我買藥去吧,
多買上幾盒。” 馬豔紅出去了。
“你剛才說什麽,劉三石到辦事處上班了?”
馬清明點了點頭說:“嗯!今天早上過去的。剛到單位,劉三石就過問了關於調查組招待費的情況,他很明確地說,除了正常的吃喝消費,其它的部分,辦事處是不予報銷的。李總,你看,你從美食帝國拿走的那二十二萬怎麽辦?”
李付安很不耐煩地說:“你別管,劉三石對這筆花銷要是有什麽疑問,讓他來找我。”
馬清明苦笑著說:“李總,問題是這筆錢是從美食帝國支出去的,眼下馬上就到月底了,財務部要摟帳,非逼著我把這筆錢還回去。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我今天也不會過來找你。”
李付安氣的直瞪眼——奶奶的!好不容易有一個下屬到醫院裡來,鬧了半天,原來是來逼債的啊!
“馬清明,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想說,這個窟窿,必須得由我來堵上?”
馬清明說:“李總,也不像你說的那麽死板,錢是你從我這兒拿的,你只要還回來就行了。”
“這不還是一個意思嗎?馬清明,你給我記住了,這筆錢不是我李付安自己花的,也沒有揣進我的腰包一個鏰子,它是接待調查組的招待費。實在不行,你就拿著我給你打的借據到財務部走帳好了。”
馬清明說:“李總,劉主任已經發話了,像這一類的開支,辦事處是不給報銷的,你別讓我為難。”
李付安氣呼呼地說:“劉三石算什麽東西?他憑什麽對辦事處的事情指手劃腳的?你不要聽他的, 他現在還在接受調查呢,你說的話,連狗屁都不算。”
馬清明堅持道:“可今天劉三石已經到辦事處上班了,他的回歸,意味著夏州市市委市政府駐省城辦事處,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握之中。”
李付安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憑什麽這樣說?”
馬清明說:“之前,你雖然宣布了由你主持辦事處的日常工作,但組織部門並沒有明確任命你為夏州市市委市政府駐省城辦事處主任,同樣,組織部門也沒有撤銷對劉三石的任命。按我自己的理解,現在的辦事處,還是由劉三石劉主任說了算。他讓我把錢追回來,我就必須得追回來。”
這樣的說法,就有點叫板的意味了。
其實在馬清明的心裡,從來就沒有覺得李付安會鬥過劉三石。李付安充其量,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的角色。雖然他也會掀起來一點點的風浪,但很快就會被劉三石壓住下去的。
今天劉三石的突然回歸,就是一個非常明確的信號,夏州市市委對劉三石的聯合調查,已經畫上句號了。
在這場鬥爭中,劉三石完勝。
面對馬清明咄咄逼人的氣勢,李付安再也坐不住了,指著馬清明的鼻子叫道:“馬清明,你非要逼我把組織上的秘密說出來是吧?那我就告訴你,劉三石今天的回歸,只不過是回光返照,是他在辦事處主任這個位置上的最後一班崗,過了今天,辦事處就沒有他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