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付安嘗到了冒充劉三石給他帶來的甜頭,於是便一發而不可收拾,從尚燕清那裡搞來還沒被劉三石約見過的客戶信息,一家一家的約請人家吃飯。
說是約請人家,其實到最後都是被約請的買單,不僅如此,人家還要送給他貴重的禮物。
李付安也不像一開始那樣推推搡搡了,誰給什麽他都接著,就好像人家該著送他禮物似的。
而且,每一次宴請,他都當仁不讓的坐在主賓席上,也不管對方職位有多高,年齡有多大,統統得坐在下手席陪著。
那種被別人崇敬的滋味,讓李付安的心緒也一點一點的發生了變化,從最初的誠惶誠恐,慢慢的變的飄飄然起來。
李付安徹底膨脹了。
他把辦事處下屬各公司的負責人叫在一起,向大家宣布了一件事。
“從現在起,我就是這個大家庭的家長,唯一的家長。在這個大家庭裡,再也沒有劉三石這個人了。以後,不管什麽事,你們都必須向我請示,向我匯報,我讓你們做什麽,你們就做什麽。”
李付安說這些,就是要把自己心裡的願望,變成既成事實,時間長了,就算是劉三石還能回來,辦事處也沒有人肯聽他的了。
當然了,李付安根本就沒打算讓劉三石回來,調查組這邊,在他的威逼利誘下,也加緊了對劉三石的調查。
說是調查,實際上完全就是聽李付安的一家之言,李付安說劉三石如何如何不是東西,調查材料上就把他寫成臭狗屎。
那些材料上列舉的有關劉三石的犯罪事實,差不多都夠上挨槍*子了。
周志業肯配合李付安,當然是有好處的。
這些天,周志業、王根發和劉子欣的日子過的就跟神仙似的,成天喝的騰雲駕霧的,喝醉了,就讓李付安領著他們找小妞美美噠。
現在,周志業再也不會放啞炮了,這些天,他在酒局上結識了不少的達官貴人,有這些達官貴人的關系,誰能把他怎麽樣?誰敢把他怎麽樣?
接連快活了一個星期,周志業和王根發還有李付安越玩越上癮,劉子欣就不行了,老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這天晚上,他們喝過酒之後,周志業提出來又要去美美噠,李付安和王根發積極響應,劉子欣苦笑著擺了擺手,說
“你們去美美噠吧,我說什麽都不再搞了,再搞連老命都得賠在這兒了。”
王根發說:“那可不行,兄弟們一塊出來的,說好了要同打虎同吃肉,冷不丁少了你一個,我們也吃不香啊!”
劉子欣一臉無奈地說:“我也想陪你們一起吃,可我這牙口不行啊!”
周志業撇撇嘴說:“你不是牙口不行,你是根本就沒有牙,讓你多吃點鞭子你不吃,不吃鞭子,你的鞭子就挺不起來。”
“問題是那玩意實在是太臊了,我根本就吃不下去。”劉子欣咧著嘴,還呲哈呲哈的,“與其讓我吃那玩意,還不如吃藥呢!”
周志業指了指李付安,說:“老李,一會你到藥店裡給劉主任買點藥,買完了到老地方去找我們,他今天晚上必須跟我們一塊去。”
李付安開著車把他們幾個送到了老地方,然後就步行著去買藥了。
買東西要一家一家的轉,開著車反倒是麻煩。
大晚上的,大部分藥店都關門歇業了,李付安轉了好幾條街,終於找到了一家還在營業的藥店。
買了藥回來,李付安發現老地方門口停了四輛警車,
警燈還亮著。 李付安嚇了一大跳。
這大晚上的,警車停在這兒幹嘛?
不是是來抓嫖*客的吧?
李付安的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就沒敢進去。他躥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裡,偷偷的觀察著大門口的動靜。
過了一會,警察押著周志業、王根發和劉子欣出現在了大門口。
周志業雖然戴著手銬,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愧和緊張,他挨個看了看押解他們的這些警察肩膀上的警銜,發現裡面有一個人肩膀上扛著兩毛二。
這個人,應該是這幫警察當中警銜最高的。
在這方面,周志業還是有一些常識的,兩毛二,在夏州市公安局最起碼得是個副局長,就是在鬱金市這樣的省會城市,最起碼也得是哪個派出所的所長。
周志業伸手拽了拽兩毛二,小聲說:“警察同志,看你這警銜,怎麽著也是個派出所的所長吧?”
周志業猜的一點沒錯,這個兩毛二,正是花園路派出所的所長陳自強。
陳自強瞪了周志業一眼,衝他吼道:“你少給我套近乎。”
周志業說:“我不是要跟你套近乎,我是有話要囑咐你。”
這句話, 差一點把陳自強給氣樂了。
“臥槽!你被我押著,還戴著手銬,還要囑咐我?”
周志業一本正經地說:“我可全都是為你好,警察同志,你看到我手上戴的勞力士手表沒有?我告訴你,這塊手表,是你們鬱金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齊天晟送給我的。”
陳自強沒好氣的懟了他一句:“那又怎麽樣?”
周志業說:“不怎麽樣,你要是放聰明點,就趕快把我們幾個放了,如果等到齊天晟出面,那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陳自強的臉色很難看,他倒不是怕齊天晟會怎麽著。正相反,他還巴不得齊天晟出面來撈眼前這個人呢。
要說起來,陳自強跟齊天晟根本就是死對頭,別看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但對齊天晟這個市局的常務副局長,陳自強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省城可不比夏州市這樣的小城市,在夏州市,下面的派出所所長不管跟公安局的局長副局長們有多麽不對付,但在面子上,他們對自己的頂頭上司必須是言聽計從的。
要是不聽話,分分鍾就會被穿小鞋。
在省城就不一樣了,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不僅可以跟分局的領導拉關系,還可以跟市局甚至省廳的領導拉上關系。
在省廳,陳自強就比齊天晟的關系瓷實。
雖然他和齊天晟反貼門神不對臉,但齊天晟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相反,陳自強還時不時的想找齊天晟的晦氣呢,只是還沒有抓住真正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