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石在夏州市待了十來天,實在是無聊的慌。小時候能在一塊玩的來的朋友,如今都在四處漂泊四海為家,唯一留在夏州市打拚的,就剩下喬建朝了。
這幾天,喬建朝給他的打了好多電話,劉三石都沒接,他不想搭理他。
夏州市沒的玩,辦事處那邊的調查,卻一直沒完沒了。
最近省城那邊不斷有人給劉三石打電話,說最近這段時間,李付安帶著調查組的那幾個貨,在省城裡玩的可歡實了,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照這樣的進度,恐怕再有十天半月也忙活不完。
劉三石打算去京城一趟。
都快一年了,一直沒有秦心芳的消息,最近這段時間他沒少給秦心芳打電話,始終無法接通。
秦心芳這丫頭到底在幹嘛呢?
不行,他得去找她一趟。
夏州市沒有火車站,本來,他可以到省城去,由省城坐火車到京城去,省城南來北往的火車非常多,坐火車非常方便。
考慮到最近要回避,劉三石就沒去省城,他就是這樣的人,人家請他回避,他索性就回避的徹徹底底的,看那些調查他的人能調查出什麽名堂,玩出什麽花樣。
不能去省城,他隻好先去了濰州市,然後由濰州市坐火車去京城。
濰州火車站是個小站,來來往往的旅客就像謝頂男人的頭髮,稀稀拉拉的沒有幾個。劉三石走到售票大廳,裡面連一個排隊買票的旅客都沒有。
劉三石徑直走向了三號售票窗口。
售票員是位四十多歲的大姐,長的眉清目秀的,看見劉三石走向窗口,非常熱情地問道:“帥哥,你去哪兒?”
劉三石說:“我去京城。”
售票員又問:“帥哥,你準備坐什麽時候的火車?”
劉三石說:“今天的。”
“今天幾點的?”
“都有幾點的?”
“今天往京城的火車,一共有四列,下午三點二十有一趟,晚上七點四十有一趟,上午有兩趟,一列是九點十分,一列是十一點半。”
劉三石說:“那就買一張九點十分的吧。”
售票員盯著電腦屏幕看了一會,吸溜了一下嘴,轉過臉對劉三石說:“不好意思啊帥哥,去京城的硬座和硬臥都沒有了,只有軟臥。”
劉三石有點納悶,平時買火車票,一般都是軟臥不好買,今兒怎麽顛倒過來了?
“軟臥也行。”
售票員也是看劉三石長的帥,就想多跟他拉呱兩句:“帥哥,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平時都是軟臥票緊張,這趟車怎麽就只剩下了軟臥?”
劉三石點了點頭:“我是覺得有點奇怪。”
售票員說:“這趟車始發站就是濰州,濰州到京城,滿打滿算還不到六百公裡,現在的火車速度又快,出溜一下就到了,誰還坐軟臥幹嘛?”
說到這兒,售票員嘎嘎嘎的大笑了起來,前仰後合的,弄的劉三石一頭霧水。
這有什麽好笑的?
售票員好大一會才止住了笑,臉紅撲撲的看著劉三石,神神秘秘地說:“你知道我為什麽笑嗎?”
說完,又嘎嘎嘎的笑了起來。
這女人,神經有毛病吧?劉三石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售票員這才說道:“剛才一說到出溜,讓我想起來我老公乾那事了,那家夥啊,一點都沒用,只要塞進去,出溜一下就完了,像個送快遞的。”
旁邊售票窗口的女售票員也是閑的蛋疼,
聽這個售票員這麽說,便撇了撇嘴,說:“你就知足吧,我老公乾那事,就像個送牛奶的,送在門口就走了。” 說完,兩個女人又嘎嘎嘎的笑了起來,沒完沒了的。
劉三石急的抓耳撓腮的,這會兒,已經是上午的八點四十七分了,他要坐九點十分的火車,馬上就要進站了。
售票員要是再沒完沒了的笑個不停,這趟車就趕不上了。
“大姐,我買票。”劉三石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
售票員這才止住笑,給他辦理了購票手續,臨走,還不忘交待一句:“帥哥,下次買票還來找我哦,我是七號售票員。”
劉三石在心裡說:再尼瑪的見!下一次,我絕對不會來濰州市坐火車了。
八點五十五,劉三石走進了候車室,他坐的那列火車已經進站了。
因為是始發車,這列車留給旅客上車的時間很長。劉三石也不著急,拉著行李箱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站台上,幾乎看不到要上車的旅客。
劉三石的軟臥票在五號車廂,車廂裡靜悄悄的,連一個旅客都沒有。拉開九號包廂的門,右側下鋪上躺著一個大約摸二十多歲的女孩兒,耳朵上戴著耳機,長長的頭髮在枕邊披散著,嘴裡哼哼唧唧的。
看見劉三石進來,女孩的臉色露出訝異的表情,慌忙坐了起來,把耳機從耳朵裡拿出來,翻身下床,穿上鞋,恭恭敬敬的朝劉三石鞠了一躬。
“先生好!”
女孩的舉動,把劉三石嚇了一大跳,他愣愣的看著那個女孩,好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盡管車廂裡開了空調,畢竟是深冬季節,車廂裡仍然有些許的寒意,女孩身上隻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黑色吊帶睡裙,下半身*著。
臉上的妝畫的很濃,那張臉,看上去慘白慘白的,像死人一樣毫無血色。
劉三石的後脊梁涼颼颼的,有一種大白天撞見鬼的感覺。他拚命的回憶,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個女孩他到底在哪裡見過。
這個女孩對他的稱呼實在是太奇怪了——先生?這樣的稱謂,像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她為什麽會稱呼他先生呢?看古裝電視劇看多了吧?
不對,剛才她朝他鞠了一躬,身子垂的很低,這樣的禮節,連穿越劇裡也沒有。
難道她是狗日的日本娘們?
日本娘們?
他不認識日本娘們啊,可這個女孩的表情,分明是見過他的。
劉三石正迷迷瞪瞪呢,女孩說話了:“先生,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櫻子啊!”
櫻子?聽上去的確像狗日的日本娘們的名字,但櫻子是誰,劉三石仍然不知道。
“看起來你是真的忘記了,”櫻子提醒道,“你好好想想,半年前,咱們在茂興市天仙湖一號船上見過,我還給先生服務過呢。”
劉三石終於想起來了,是有這麽一檔子事,在天仙湖一號船上,這個叫櫻子的日本娘們給他按過摩。
“哦!原來是櫻子小姐啊,你好你好!”
“先生你好!”櫻子的眼神裡立馬流露出一種粘稠的東西。
劉三石立馬背過了身去,慢騰騰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他不想跟這個狗日的日本娘們有過多的交流。
櫻子是乾那種事的,在軟臥包廂裡,基本上算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劉三石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