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宜衝秦心芳喊了一聲:“心芳,算了,咱們走。”
即將要轉身的時候,王靜宜又突然伸出了手,輕輕的跟趙彥昭握了握,目光直盯著趙彥昭的臉,說道:“趙警官,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咱們還會在另外一個場合見面的,到時候再鬥嘴鬥法,你就不見得能佔上風了。”
說完這段話,王靜宜優雅地轉身,趙彥昭卻一把拽住了她。
“王律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說話時,趙彥昭的嘴像是拔了氣門芯的輪胎,“呲呲”地往外冒氣。
王靜宜又轉回身來,說:“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唄。”
趙彥昭的身子突然有一個明顯的後仰,好像站不住似的,這個情景,會讓人聯想到這麽一個畫面——趙彥昭驕傲的站在船頭上,突然間一股大浪襲來···
其實在趙彥昭的心裡,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知道,王靜宜要出手了,只要她一出手,他就得翻船。
穆所長也曾經告誡過他,說王靜宜不好惹,差不多就行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別把事做的太絕了,斷了自己的後路。
趙彥昭看向王靜宜的時候,眼皮是朝下的,眼神也有點遊弋:“王律師,咱們再商量商量好嗎?我知道,在劉三石的問題上,我對法律解釋的不夠深刻,不夠全面,你是著名的大律師,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教導。”
王靜宜目光炯炯,咄咄逼人的反問了一句:“你覺得你解釋的還不夠深刻嗎?”
趙彥昭老臉一紅,說:“也不是不深刻,可能會有些偏頗。”
“哦?那我倒要聽聽,你怎麽偏頗了。”
趙彥昭低著頭,兩隻手在胸前胡亂的交叉著,極力地掩飾著內心的尷尬,話說的有點語無倫次。
“比如,比如,在你提供的那段視頻上,馮興國捶打孫淑亮的部位,跟醫院診斷出來的受傷部位完全吻合,那個部位,只有一個指頭肚大小。如果說劉三石也捶打了孫淑亮的胸部,那麽,他和馮興國的擊打習慣不同,出拳方式不同,擊打面積不同,怎麽可能會造成同一個地方的傷害呢?即便是馮興國自己,如果是兩次出拳,也不可能造成一模一樣的效果。所以,根據我的最新判斷,劉三石並沒有對孫淑亮動手。”
“是嗎?”王靜宜歪著頭看著趙彥昭,“趙警官,你觀察的挺細致的嗎?”
趙彥昭擺擺手,半開玩笑著說:“一般一般,全所第三。”
王靜宜的表情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趙警官,我沒有心情跟你貧嘴,既然你已經有了這種判斷,為什麽還要揪住劉三石不放、難道,這裡面還有見不得人的內幕?”
趙彥昭的嘴角扯了幾下,說:“王律師,你別誤會,這個想法,我也是剛剛才有的,也算是亡羊補牢吧。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把劉三石放出來。”
趙彥昭臉一扭,衝著張警官喊道:“小張,還不趕快把劉三石從地下室請出來?”
小張慌慌張張的跑向了地下室,沒多大一會,劉三石就跟著他一起走了上來。
劉三石還以為是自己剛才的那點小把戲起了作用呢,剛坐上汽車,就顯擺了起來。
“看看,還是拳頭最厲害吧?要不是我設計把那倆光頭引到了地下室,讓地下室的八大金剛狠狠的揍了他們倆一頓,這倆貨是不會翻供的。”
看著劉三石那一臉輕浮的樣子,王靜宜氣的簡直都不行了,板著臉對秦心芳說:“心芳,你把事情的經過給他講一遍。這貨,根本就不知道鍋是鐵打的。”
劉三石嚷嚷道:“鍋不就是鐵打的嗎?連這個我都不知道,那我不成傻子了?當然了,有的鍋是鋁打的,還有銅打的呢。”
秦心芳拽了拽劉三石的衣袖,小聲說:“有些事你根本就不知道。”
劉三石不服氣地說:“我什麽不知道?”
秦心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給劉三石講了。
劉三石立馬就炸了:“太黑暗了,太霸道了,太無法無天了,趙彥昭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警長嗎?他憑什麽顛倒是非,混淆黑白?”
王靜宜撇了撇嘴,說:“因為他是警長,有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資本。劉三石,我警告你,這一次是你運氣好,落到了一個小警長的手裡,要是落在局長廳長的手裡,你就完蛋了,任誰都救不了你。”
劉三石翻著眼,喊道:“照你這意思,官越大就越有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資本了?我偏偏不服這個氣。”
王靜宜一臉鄙夷地看著劉三石,說:“心芳,你怎麽認識了這麽一個貨,你看他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樣子!”
王靜宜的表情,把劉三石徹底給惹火了,他還從來沒被美女鄙視過呢,王靜宜的眼神,簡直就是在嘲笑他,不,是在侮辱他。
而一向對他溫柔有加的秦心芳,此時此刻,也用一種另類的目光在看著他,目光裡有惋惜,也有可憐。
劉三石雖然有一肚子的火,但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再發泄了。他知道,不管是王靜宜還是秦心芳,都有一種同樣的心境,她們都覺得他不成熟,太不成熟。只是她們的表達方式不一樣罷了。
這讓劉三石實在受不了,不管是鄙視還是可憐,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刺激。
其實在骨子裡,劉三石並不像外表呈現出來的那樣不諳世事,他只是在用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來逃避世俗。久而久之,他身上那種男子漢的血性,往往會以撒潑打滾的方式呈現出來。
這兩個美女對他的鄙視和可憐,突然激發了劉三石身上的血性,一個男子漢的血性。
“不行,我不能由著他們的性子胡來,我要當官,當大官,當了大官,別的事我可以一概不管,就專管那些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家夥,不管他的官有多大,職位有多高,後台有多硬,關系有多廣,只要他敢把黑的說成是白的,我就弄死他,見一個我弄死一個,我要把社會上所有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家夥一個一個全部弄死,我倒要看看,誰還敢再顛倒真假,指鹿為馬。”
劉三石的這一番話,再一次受到了王靜宜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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