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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帝業》第58章打聽
  那掌櫃的被這枚銀餅子給一下鎮住了,而後怎麽看這個老人怎麽像是一個貴人,可這麽一個貴人不應該來這麽一個沒有名頭的小地方呀,雖然驚喜,可也不由得為難道:

  “這裡實在太嘈雜了,怕影響了貴人的雅興,要不,貴人移駕去樓上,樓上有歌姬唱曲,也更加肅靜一些……”

  “這個不必了……,老夫就喜歡熱鬧,熱鬧些好。”

  徐陵笑著回絕了掌櫃的一片好意,掌櫃的勸不得,也就隻好允了他。這家酒肆也就是一般,其間嘈雜一片,人來人往,由於開春,加之各國使節到來,鄴城的人流量大了一些,這些地方往往人滿為患。

  徐陵佯裝喝酒,兩隻耳朵悄悄的聽著周圍人談天,他自小耳力過人,雖然老了,可這些聲音瞞不過他。很快有一桌的人談話的聲音被他注意了。

  “兄台這幾日準備如何?”一人略帶笑意的問道。

  那被問道的士子苦笑著搖搖頭,道:“不好說,在鄴都漂泊一年,許多學識都忘卻荒廢了,要撿起來還真不容易,我看閣下像是成竹在胸的樣子,看來此次考舉定有把握了?”

  那士子臉上的笑意幾乎掩飾不住,可還是客套道:“那裡那裡,還早的很,還有十日便是禮部考舉了,吾等當勉勵呀。”

  另一名士子似是慨歎的說道:“多虧當今聖明,否則似我等寒門學子,何時才能有出頭之日呀。”

  這引起了徐陵的注意,於是徐陵笑著走向那一桌,道:“看兩位似乎是飽學之士,老夫願備下酒食一敘,不知二位可否賞光?”

  這兩個士子見一個氣度不凡的老者向他們走來,怔了一下,而後見這老者態度誠懇和煦,令人如沐春風,不由得心生好感,欣然答應,於是便到那一桌去一同飲酒。

  席間,老者的談吐還有表現出來的學識都令這二位士子心折,對視一眼,敬佩的問道:“老先生此番來鄴城,也定是為考舉而來吧……,不瞞老先生,我遊歷二十余年,似老先生這般飽學之士,可是見得不多呀……”

  徐陵佯裝訝異道:“考舉?何為考舉?”二人又是對視一眼,這老先生竟不知考舉為何?

  徐陵也就笑吟吟的解釋道:“我本南朝人,今日方路經鄴城,確實不知二位所說的考舉為何事?”

  二人都是心裡松了一口氣,假如這個老者也是同他們一堂考舉,那他們面臨的壓力簡直不要太大。

  知道這個學識淵博無比的老人家不是來和他們競爭的之後,他們心裡的那點小心思也悄然收了起來,道:“先生初來乍到,不知道也是有的,四日前,陛下下詔,開考舉,廣納在鄴賢才,只要通過考核,不論南朝、偽周,皆賜予功名,這對於天下寒門士子,可是一個天大的好事呀。”

  徐陵眼角悄然抖動了一下,心裡歎道:【好氣魄!】

  很快便收斂起震驚之色,與這兩名士子攀談起來,聊些文章、微言大義,其間總是不著痕跡的打聽北齊朝堂上的一些事,他想要聽一聽他們對於北齊朝政的看法。

  他們談到齊主的時候,毫無例外的給出這樣的評價:“雄主”、“明君無疑。”之類的話。

  徐陵不過稍稍的露出了一些質疑的意思,那兩名士子便皺眉道:

  “當今鎮壓勳臣,選用賢能的臣子,將朝堂上下整肅一清,琅琊王謀反,今上隻誅殺首惡,其余老幼婦孺不予追究。如此手腕,如此氣魄,如何當不得明君二字?”

  徐陵心裡苦笑,

齊主開考舉,為天下先,不說天下,至少已經贏盡了這些在鄴士子的心。不過徐陵還是疑惑道:“老夫曾聽聞,齊主怯懦,守余尚且不足……”  “——那完全是道聽途說,不足為據!”那士子矢口否認,“當今有那些傳言之時,先帝尚再,當今雖為天子,有雄心壯志,可難免會受製於太上皇,況且琅琊王等一乾亂黨又時刻盯著當今,當今如果一個不小心,那便會為太上皇所廢,如此情形又豈能不小心翼翼?”

  “正是此理,”另一個士子也很讚同的點點頭,說:

  “那時候先帝為和士開等一乾奸佞所惑,當今若不忍辱負重,與這些奸佞虛與委蛇,又如何能從容登上這大位?況且,今上一掌控朝堂便誅殺了和士開這等奸佞亂黨,足見今上並不是昏聵之君,恰恰相反,觀陛下這一月的所作所為,我便可以斷定,今上乃是那三年不鳴,一鳴驚人的莊王!”

  他的同伴頻頻點頭,很是讚同。徐陵苦笑一聲,賠罪道:“如此看來,卻是老夫孤陋寡聞了,老夫自罰三杯給各位賠罪。”

  然後徐陵便饒有興致的聽他們講齊主這一月內做了什麽,細思之後常常拍案叫好,當聽說那齊主誅殺和士開,他本已是驚訝,再到後來,聽說齊主想出“以工代賑”的計策,並架空琅琊王、太后建立內閣,將朝野之權集於掌中,這便讓他更是驚訝的無以複加。

  【如此作為怎會是昏聵之主,又怎麽會有亡國之象,是老夫看走眼了啊!】

  徐陵長歎一聲,略有些歉疚的起身道:“想不到大齊之主居然是如此雄才,看來大齊堪為君者不獨神武、孝昭呀……,先前是老夫孟浪了……”

  徐陵自負可看清天下大勢,然而卻頻頻看走眼,這讓他羞慚無比,一時有些意冷。

  那二位士子不知徐陵心思,隻以為徐陵是對先前的自己的唐突感到歉疚,於是紛紛緩和了臉色勸勉,然後又向徐陵討教詩文之道,徐陵推脫不得,隻得將他們的詩文都看過了,然後一一給出中肯的點評。

  “……這位小友的詩文雖然文辭精美,本是一首精品,可太過於專注辭藻,浮華居多,不夠凝練,這讓詩文失色了一些,寫詩講究言雅而不豔,這個需要注意……”

  “唔,這位小友的詩作雖無甚特別精彩之處,然而勝在中規中矩,立意也算深遠,可為中上之品……”

  接著徐陵又很細致的為二人講解了一些寫文章的訣竅,雖然徐陵僅僅是輕描淡寫了幾句,然而聽在二人耳中還是令他們覺得震撼不已,這個老先生肚子裡的學識真不是蓋的。

  所以等到徐陵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二人再三請求徐陵留下一兩句詩作,徐陵沉吟一會兒,摸著胡須道:“如今已是初春,那我便已春為題吧,嗯……,名為《春日詩》如何?”

  二人表示洗耳傾聽,徐陵沒有思索,便詠出一首:“岸煙起暮色,岸水帶斜暉。簾搖驚燕飛,落花承步履。流澗寫行衣,何殊九枝蓋,薄暮洞庭歸。”

  二人細細品味,皆稱善,徐陵謙遜的說了兩句,然後便告辭而去了,出門的時候聽到一聲隱約的、帶有不屑的冷哼:

  “呵,我還當有什麽佳作出來呢,也不過如此……”

  徐陵忙著趕路,聽見了也當作沒有聽道,只是出門的時候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眼睛陰翳、看上去比他要年輕一些的老者坐在角落裡,一臉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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