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白觀察著林曼淑的房間,格調優雅,很符合她的性格,唯一有點出入的是房間裡的兩個玩偶熊。
“沒想到你是這種風格。”
蕭慕白仰面躺在林曼淑的床上,側頭看著她,唇角有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我不是,但你是這種風格啊。”林曼淑說。
“我?”蕭慕白驚訝的問:“我是哪種風格?”
“會送女生玩偶的風格。”林曼淑說著撇了一眼玩偶熊,“那個熊,不是你送的嘛。”
蕭慕白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還在想林曼淑是不是記錯了。他看著林曼淑問:“我嗎?”
林曼淑拿出放在床頭的書,從裡面取出一張卡片遞給蕭慕白。
卡片上寫著:想我的時候就看看它,我會一直陪著你身邊的。
“這是玩偶熊身上攜帶的卡片,不是你寫的嗎?”林曼淑問。
蕭慕白見落款上寫的他的名字,瞬間就明白了,這肯定是他那閑得無聊的父母乾的事。父母做的事,當然還是要他這個兒子來背了。
蕭慕白訕笑著說:“當然是了,沒想到你還留著呢。”
林曼淑看了蕭慕白幾秒,然後說:“騙誰呢?這明明不是你的字跡。”
“你怎麽知道我的字跡?”蕭慕白反問。
於是林曼淑又拿出蕭慕白昨晚留給她的字條,說:“呐,這不是你寫的嘛。”
“不愧是律師呢,觀察的這麽細致。”
蕭慕白一把拉過林曼淑,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裡。在柔和的燈光下,蕭慕白突然想就此睡去,沉浸在溫柔的夢鄉。
“那是誰用你的名義給我送東西呢?”林曼淑不解的問。
“我知道。”蕭慕白含笑說道。
“誰啊?”林曼淑從蕭慕白懷裡掙脫出來,看著他問道。
“我父母。”蕭慕白說。
對於這個回答,林曼淑很是震驚,問道:“叔叔阿姨嗎?他們為什麽……”
“當然是為了撮合我們了。”蕭慕白笑著回答說。
林曼淑也跟著笑了,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都說婆媳關系很難,看來她們是例外呢。
不過,林曼淑又突然想起什麽,問道:“該不會,以前送給我的所有東西全是叔叔阿姨送的吧。不是吧,快說不是啦。”
蕭慕白沒有回答,只是開心的笑了起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唉~真是,你幹嘛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還警告你不要給我送東西了。哎呦,丟死人了,你當時一定在心裡笑我吧。”
“是吧,一定笑我了啊。”
林曼淑見蕭慕白一直笑著不說話,乾脆咯吱他。蕭慕白捉住林曼淑的小手,說:“沒有笑你,是更喜歡你了。”
“為什麽?”
“因為可愛。”
說完,蕭慕白再次把林曼淑拉到懷裡,緊緊的抱住。一股困意襲來,蕭慕白緩緩閉上眼睛,意識也一點點消失。
林曼淑躺在蕭慕白的懷裡,唇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她還不知道蕭慕白已經睡著了。
“很晚了,你不回去嗎?”
許久許久都沒有得到回答,林曼淑抬頭一看,原來蕭慕白已經睡著了。
“看來是累了。”
林曼淑也不打算叫醒蕭慕白,就讓他這麽睡著。但林曼淑怎麽也睡不著,一直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或許是太幸福的緣故。
終於迎來劉銘浩家暴案的審判時間,記者們一早就在外面等候,希望能挖到爆料。
“怎麽還不來,不是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庭了。”
“就是說啊。”
“你們說奇不奇怪,這原告被告一個都沒出現,太蹊蹺了吧。”
“不會從別的地方進去了吧,要不我們進裡面看看。”
記者們沒有等到劉銘浩和鄧傑雅,就商量著進到法院裡面問問。有幾個人帶頭,大家就都跟著進去了。
“您好,請問一下,今天劉銘浩的官司在幾號庭打。”記者禮貌的問裡面的工作人員。
“啊,那場官司已經取消了,原告撤訴了。”工作人員回答說。
“什麽?撤訴!”
這場轟動了一個月的家暴案,竟然無聲無息的撤訴了,大家不禁質疑其中的原因。可是現在雙方都不露面,也就無法得知。
而此次事件的雙方當事人,以及他們的律師,正坐在一家餐廳中商議著什麽。餐廳被包場,外人無法進入,連工作人員都被趕到了後台。
“已經按照你們說的撤訴了。”鄧傑雅惡狠狠的看著對面的人說。
她的對面坐著林曼淑、劉沛涵和劉銘浩。
“光是撤訴還不夠,你必須在網上發表聲明,表示之前所說的家暴一事都是子虛烏有的,這樣我們銘浩的名譽才能恢復。”劉沛涵說道。
“家暴的事情也並非子虛烏有,他確實打我了。”鄧傑雅氣憤的說道。
“看來鄧小姐不太理解家暴的含義呢。家暴的基本是有意識的對你行駛暴力,並且要造成足以構成犯罪的傷害。劉先生一共打了你兩下,第一下是和宋榮毅扭打在一起時無意間對你造成的傷害,並非有意識的行為;第二下雖然出於打人的意思扇了你一巴掌,但其傷害並不構成犯罪。”
林曼淑這算是免費普法了,她用冷靜的語氣繼續說:“所以,家暴的事情本不存在,你偽造病歷和證據,汙蔑劉先生對你家暴的事情,可以構成誹謗罪,收買媒體散布關於劉先生的不實報道,對劉先生的精神和名譽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向大眾澄清事實,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你應該感謝我們不想跟你走法律途徑,否則偽證罪、誹謗罪會讓你吃不消的,除此之外還將面臨大額的精神損失費的賠償。到時候不禁是你的演藝生涯、就連你的人生都結束了。”林曼淑繼續說。
“現在這樣我的人生也結束了。”鄧傑雅說。
“那是你自找的,不是嗎?”劉銘浩說。
兩人的目光相對,此刻已經看不到愛意了。曾經的他們是大眾眼中的金童玉女,到了現在卻成為彼此的眼中釘,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們怎麽知道我偽造了病歷?”鄧傑雅問。
“交易記錄,為了讓醫生幫你偽造病歷,你不是給他的帳戶打錢了嘛。”林曼淑回答。
“那種東西是怎麽得到的。”
鄧傑雅不明白林曼淑怎麽可以查到她的銀行卡記錄,她一個律師,怎麽能有這麽大的權限。
“總有辦法的。”
這種事情自然少不了寥寒予的幫忙了,別看那家夥平時吊兒郎當的,黑客技術卻運用的很好,只要存在記錄,他就能調出來。
寥寒予的功勞不僅在於銀行交易記錄,他還找到了鄧傑雅私生活不檢點的記錄。林曼淑憑著這些,在醫院獲得了鄧傑雅打胎的治療情況。最重要的是她拿到了醫生張奇安的供詞。
“你和鄧傑雅女士之前就認識嗎?”林曼淑找到張奇安問道。
“不認識,她來看病的時候,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張奇安回答說,他以為這樣的說粗很合理,卻不料這是林曼淑挖的陷阱。
“是嗎?既然不認識,她為什麽往你的帳戶裡轉錢呢?難道真的是因為偽造病歷嗎?”
林曼淑拿出銀行交易的單據,亮在張奇安面前。後者看到單據了臉色立馬就變了。
“不知道把這張單據公開,會對張醫生造成什麽樣的影響。我看你在醫院的地位不低,上升的空間也很大,真的要因為這件事斷送自己的前程嗎?”
林曼淑說這些話的目的是威脅,她想張奇安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這樣一威脅她輕松的拿到了證言。
有了這些,打官司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劉沛涵和劉銘浩姐弟倆突然有了其他的想法。於是便有了原告撤訴,在網上公開道歉的事情。
“林律師,這次多虧了你,銘浩才能平安無事,真是太感謝了。”劉沛涵說道。
“我只是拿錢辦事,不需要感謝。”林曼淑的態度較為冷淡。
“雖然是拿錢辦事,但辦的這麽優秀,我們還是應該感謝的。”劉沛涵說。
她猶豫了一會兒,又開口道:“關於鄧傑雅私生活的資料,能不能給我啊?”
林曼淑也不問她要資料幹什麽,把資料遞給劉沛涵,又說:“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林律師慢走。”劉沛涵笑著說道。
她雖然很經常笑,但林曼淑覺得她的笑很假,不是發自內心的,所以不願和她多接觸。
林曼淑走後,劉銘浩問道:“姐,你要傑雅的資料幹什麽?”
劉沛涵拿起資料中的照片看,上面都是鄧傑雅和其他男性的親密合影,尺度之大,令人咂舌。鄧傑雅之所以那麽輕松的答應撤訴,一方面因為林曼淑揭開了她的偽證,另一方面就是顧忌這些照片傳出,那樣她的形象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還能幹什麽,這麽有趣的事情,當然要公之於眾了。”劉沛涵勾唇露出一個殘忍的笑。
“可是我們不是答應傑雅不把這些公開了嗎?”劉銘浩問。
“那有怎樣?”
林曼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估計會連對劉沛涵的最後一點好感都消散。律師代理案件,不會在意被代理人的好壞,他們有自己的立場,但這不代表律師一定會喜歡她的當事人。就像林曼淑一樣,她答應幫劉沛涵,絕對不是因為喜歡她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