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4)

　　有能力的人從來都是那麽一批，那麽一小批人。馬輝誠警長，可能在我看來，這樣一個人不一定必須要靠他的未來嶽父來搞定自己以後工作上的事情。這個男人的能力和這個人的才華要大於這個人本身。我就不一樣了。家裡沒有人是從商的家裡也沒有人是做官的，別說是做警察了就是做巡邏員都沒有人乾。算了，畢竟喜歡這份工作，自己還是乾的就好。

　　審、堂、判(4)

　　“陸先生。聽說您父親最近在為一些事情心煩。”馬輝誠喝了一杯自己紅酒杯裡的紅酒，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陸先生關切的說道。

　　“沒什麽就沒什麽，最近有一批材料可能要我法院或者是海關上報一下。雖然說我是做法官的，但是我不能幫家裡人做那些事情。所以說家裡人會比較忙，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不能見面。工作上我是一個做法官的，但是家裡面的事情我從來不會參與的。你也知道，我怕外人說我們家裡人都是用我的職權來做某些事情，以後可能對家裡人的影響，或者對我的影響都不是特別的好。”陸先生的說話是有些焦慮的。不知道為什麽，人過40的陸先生，為了家裡也為了自己的事業，總是那樣的拚盡全力，總是那樣的操盡心血。雖然說家裡面的事業不是那麽好做，但是陸先生在外面做的事情還是風生水起的。警察界，商業界，法律界;所有的部門陸先生都是那樣的清清楚楚。這個事情要去哪個部門辦這個事，那個事情要去哪個部門把陸先生永遠都是做的那樣清清楚楚的。陸先生這個人，有的時候太過於追求完美了。拋棄了家裡面很多的事情。有的時候對自己的老婆，對自己的孩子，對你自己的父親真的是關心的少之又少。有的時候我們做檢查的，做小警察的會找法官聊聊天兒，問問法官最近是不是很忙，問問法官最近有沒有什麽大案子需要我們幫助。陸先生永遠說自己很好。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陸先生到底好不好，可能按照他說的話，最近有一些忙，過了那一段時間可能就好了。但是這個時間已經過了一年，兩年，五年甚至是十幾年。陸先生的忙，一直都是那麽的忙，陸先生從來都沒有休息過。陸先生現在的生活狀態還不如管他叫忙先生呢。

　　“兩位先生，這是們你們倆點的餃子。”服務員將餃子放到了桌子上，便離開了，也沒告訴兩位這是什麽餡料做的。

　　“陸先生，這餃子是什麽餡兒做的呀?”馬輝誠警長好奇的問道。

　　“馬警長，你吃一個不就知道這是什麽餡做的餃子了嗎?”陸先生有些開玩笑的對著馬輝誠警長說的。

　　“那好吧，那我就嘗一個吧。”馬輝誠警長說完，便用筷子夾幾個餃子放到了自己嘴裡面。

　　“陸先生，這個餃子還挺好吃的嗎?但是這個線我可能是沒有吃出來吧，還是說我吃的太快了，我總感覺這個線怪怪的，不像我們平常吃的那種餃子呀。”馬輝誠警長滿腦子全是疑問，剛才自己到底吃了是個什麽餡兒的餃子?自己也不清楚。

　　“我告訴你吧，這個餡是你從來沒有吃過的。”

　　“到底是什麽呀?感覺還挺好吃的，而且這個東西還挺有嚼勁兒的。”

　　“這就是海參。海參餡兒的餃子。前一段時間別人給我送了幾斤海參，我也不知道怎麽吃，我就問問從達裡尼市的人這個東西應該怎麽做，他們說做餃子比較好吃，所以說我就今天做的餃子來讓你嘗一嘗。結果沒想到你還這麽喜歡吃這種東西。

”　　“海參什麽的像什麽海鮮，我真的是很少吃你也知道我們豐澤縣很少會出現這些東西。”馬輝誠警長邊笑邊對著陸先生說著。

　　“我知道你們這些為政府打工的人很少吃這些東西。別人送的話可能就叫收受賄賂了吧，自己也不敢買這麽好的東西吃，而且你們那裡也沒有賣這些好東西呀。什麽是龍蝦呀?什麽是鮑魚呀?什麽是海參呢?可能你們連海魚都很少吃吧。反正這幾年我就在想。”陸先生搖晃了兩下自己紅酒杯裡的紅酒，邊喝了下去，接著說道。“這幾年，我的腦子裡面總有那樣有個念頭，我就在想。要不要我去哪裡找一個什麽樣的技術?然後把這些海鮮都給冷凍，冷凍完之後送到偏遠的山區裡邊兒賣，然後價錢也不一定要很高，因為我會賣很多很多那樣的海鮮。成本下來了。海邊的漁民也能賺到錢，我們也能賺到錢，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商機嗎?”

　　“陸先生！”馬輝誠警長咽下了，自己嘴裡面的海參餡兒的餃子。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陸先生說道:“陸先生，其實你也知道這麽些年來，我也不是特別懂得什麽經商的一些方法，如果說我要是真的會經商的話，那我早去做買賣了，我相信如果說我要去做買賣的話，一定會風生水起的。但是按照你說的那種技術的話，我總感覺就像是古代皇上用的那種冰，然後把魚都給凍上了，凍上之後再運到其它的地方用快馬加鞭，就像運荔枝那樣。別說是豐澤縣啦，就算是再遠的仙城山鎮，我們也能當天給送到啊。但是陸先生，有一些事情你必須要提前想一想，這個技術是很難的，現在洋人手裡面也沒有這樣的技術，我們去哪能不能到這種技術來把海鮮或者是其他的東西給凍住呢?沒有技術，我們做什麽都是白費的事情啊。”

　　“我知道，馬警長。有些時候你不覺得嗎?我們人就像這餃子裡面的海參一樣。被整個社會，被整個世界，被所有的事情給包圍起來，然後我們想翻身也翻不了，我們只能看著這餃子一點兒一點兒的變大，而我們一點一點的變小。我不想有一天，我像餃子裡面的海參那樣。我變得是那樣的小，那樣的微不足道，就像一顆小綠豆那樣。我覺得我不應該做這個社會上的一顆小海參。我覺得我應該做一個大龍蝦。我們必須要闖出這一片天，我們才能在這個陰暗的社會獲得一絲絲的光明，或者說是一點點的真正的待遇。我知道你有的時候覺得我作為一個法官說的這些話可能會像天方夜譚那樣。但是有些時候我就對自己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事情，我說的都是我腦子裡想的事情。我說的可能就是我正在努力地做不到的事情，雖然說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太難了，我真的做不到。但是我不覺得這個世界我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到的。恰恰相反，我覺得其他人能做到那我肯定也能做到。有些事情不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有些案子不是你們覺得我們法官應該怎樣去做就怎樣去做的，外面的世道也不好，外面對我們的影響也不好，我們有些事情不能跟外面的新聞媒體，不能對報紙說，不是說我們想隱瞞什麽，而是這是一種機密。我不想做那一顆小小的海參。我應該去做那包餃子的面皮了。”陸先生喝光了自己紅酒杯裡的紅酒，用餐巾紙擦的擦自己的嘴。站起身來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馬輝誠警長。“王鎮長，我吃好了，我還有一些事情，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對啦，我是不想做那盤子裡面的海參啦，我希望你也不要做那一小小的海參。關於上法庭的那個案子，你回去還要好好再想一想，有些東西還是需要完善的，有些東西只能靠你自己。上了法庭之後，才靠我們。你好好吃，我就先走了。吃這一頓的飯我來請你吧。過幾天我們上法庭見吧。我希望上了法庭之後，你的答辯能讓我感覺到驚豔。”

　　陸先生說完便走向餐廳的門口。而馬輝誠警長講講，還是自己呆呆地坐在餐桌前面。靜靜地望著自己面前的紅酒杯。紅酒也好，啤酒也好，洋酒也好。但是好像每一種酒都不適合馬輝誠警長自己去單獨喝吧。可能喝酒對於一個正經的警長來說，並不是說他，應該乾的事情。上班之前禁止喝酒，是所有警察，所有當政府工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所有人都有這個意識，酒可能會害了你這一輩子。但是有些警察就是那樣不信邪，非要在工作之前喝酒。以前我服侍和幾位警長級別的人物。他們有的時候，就是在自己要盤之前都會喝一些酒。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都在喝完酒之後，那些案子都神奇一般的被解決掉了。難道說是酒精的力量嗎?政府不讓我們喝，那我們就不喝。畢竟現在是政府養著我們，政府給我們錢，讓我們過一些比較充實的生活。雖然說我們不喜歡給政府打工，但是不給政府打工，我們還有什麽能力去給別人打工呢?有人肯收留我們，那是最好的。但是有的時候有些人不想說給我們，那我們也，不想去管其他的那些事情了吧?什麽都好，什麽事情都好。有些時候我就在想，作為公眾人物，作為警察如何能做好檢查要做的職責。有的時候我自己竟然想不出來我為什麽要當警察這個工作要做。可能腦子裡也是進了漿糊吧。或者說我想去做一隻被這個社會包圍的小海參。社會越來越大，社會的黑暗也越來越大，而我們只能漸漸的縮水，離開自己原來生活在那片區域，其他的區域，我們不想說我們離開我自己的生活圈，然後去其他的圈子裡待著那麽一段時間。可能不太適合我們自己吧。海參也好，龍蝦也好，鮑魚也好。做什麽都好。做人難做一個出名的人更難。

　　“陸先生。”馬輝誠警長晚上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警察宿舍，而是回到了警察局，給陸先生住的地方打了個電話。

　　“有什麽事情嗎?馬警長現在已經太晚了，有事情趕緊說吧。”

　　“陸先生，我想問，槍王有沒有可能會被判死刑嗎?我覺得他現在放的事情並不至於判死刑吧，所以我想問問你，他現在的狀態能不能給他換一些罪行讓他來承擔。”

　　“關於持槍的罪行那是肯定的，如果說其他的罪行的話，我們可以暫時先不談，但是他畢竟要判個十五年或者二十年。我知道你對每一個犯人都好，你對每個犯人都想快速一些東西啊，把他們的刑期或者他們的罪行減少一些。有些時候我也在想。我們為什麽要對那些犯人那麽嚴厲，他們只是有些時候發的一些小小的錯誤，我們就要那樣的嚴厲批評他們，我們是不是對他們管束管的太嚴厲了。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只能告訴你。我作為一個法官，我作為一個正直的法國，我只能按照我們法律來說的某些事情來做決定，有些時候你要靠你自己的言論來給你當犯人來做一些便捷，所以說有些事情我不能幫你幫的太多。有些事情需要你們自己去爭取，你和你的當事人爭取之後，然後再告訴我們，我們這些法官才能幫你做好你想做的每一件事情。不是你們想怎麽樣，而是我們決定你們的可以怎麽樣?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那我就要睡覺了，還有這個時間，你以後就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時間已經太晚了。”

　　“好的，陸先生，我就……”還沒都毛會重新長，說完陸先生就在那一頭把電話給掛掉了。馬輝誠警長，總覺得槍王這個人應該是挺好的一個人。東北那邊的人也說槍王其實是一個好人，不應該在這邊受那樣的罪。但是如果說法律大於人情，或者說人情可以大於法律的話。那馬會充滿增長，一定會選擇人情大於法律，因為他總覺得這個世界上，和每一個人相遇都是一種緣分。他們不可以拋棄每個人生活的權利。包括那些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