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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明》第二百四十三章 矛盾
  一來二去,交易就多了起來。

  周秦川他們所需的菜蔬瓜果、青鹽茶磚也被人拉過來販賣,不過短短大半個月的工夫,集市已然甚為熱鬧,本來是在谷口監視他們的那隊明軍,如今卻成了維護集市秩序的城管。

  也就是今日他們要開拔入京才清了場,否則哪有諾大空地。

  “秦川哥就是想的周到。”秦琪繼續甜甜地說道。

  聽得周圍數人個個都在翻白眼,周秦川這番話,比秦博還要囉嗦,待遇卻截然不同,女大不中留啊。

  “尤其是漢人,你得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莫置一時之氣,能忍則忍罷。”周秦川歎道。

  “漢人?漢人我可管不著哦,秦川哥。”

  “不是關內漢人,而是同咱們一道出逃到此地的漢人。”周秦川解釋道。

  “這是為何?”

  聽了周秦川的話,不唯秦琪不解,就是梁五和王善武也沒弄明白,齊齊發問。

  按常理來說,漢蒙之間有罅隙,容易發生衝突才對,為什麽周秦川要讓秦琪特別關照自己一方的漢人呢?漢人與漢人難道比漢蒙之間更容易出事麽?

  周秦川歎了口氣,把他這些天的觀察所得向諸人說了。

  他們南下投明的人馬,經過一路上的折損之後,當在七千上下,其中近五千其實是漢人。

  這一點他們都很清楚,畢竟逃亡的主力,就是板升城人馬。

  初入關時,大同上到官吏,下到軍民,都以為這隻人馬定然以蒙人為主。

  有了集市,雙方接觸多了之後,方知多為漢人。

  這樣一來,大明官民的態度可就有些變化了。

  對於蒙人,普通軍民多是憤恨,只是如今不再為敵,那就客客氣氣地打交道,有點敬而遠之的意思。

  至於從塞外回歸的漢人,大多數人則是不屑和鄙視的。

  認為他們投靠韃虜,已然辱沒了祖宗,要不是跟著也先子嗣內附,定然是要治罪的。

  甚至不少官吏也持此態度,除了年富。

  聽說年富曾在公開場合表過態,說跟著瓦剌南投大明的漢人,其人可憐,其情可憫,既已迷途知返,就仍是大明子民。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據門達打探回來的消息,年富能有這番肚量,當與他曾在冀南、魯東任過職有關。

  這些地方既有朝廷馬政擾民,更有官紳侵吞田地,年富深知,百姓若不是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是不會遠走塞外的。

  只是官吏之中尚沒有幾人有年富這般見識,普通軍民就更做不到了。

  在市集之中,若交易雙方一漢一蒙倒還好些,若都是漢人,則周秦川他們這一方的,說不準就要受些氣。

  這種現象若持續的日子久了,難免氣鬱難消,到時候一旦壓抑不住,爆發出來,就是大事。

  聽完周秦川的解釋,秦琪嘴角微微上翹,卻是不愁反喜。

  周秦川一看,就知道這丫頭定然又從中想到了於己有利之處。

  初入關的頭幾天,原來的那些小行商也曾找過周秦川,表達了想要離開大隊人馬,自回家鄉的想法。

  只是有明軍相阻,不便成行,方才作罷,否則的話,周秦川還真不好處置。

  到得如今,卻是再沒人來提這一茬兒了。

  想必他們也明白,在大同這種異鄉之地都能因為塞外之事被人看不上,等真回了老家,脊梁骨恐怕都要被人戳斷,還怎生做人。

  這般境況算是歪打正著,讓這隻逃亡隊伍的心,更齊了一些。

  這些事情,周秦川能想到,秦琪自然也想得到,算是另一番收獲,是以反而有點得意。

  不過周秦川所說也有道理,還是得有所防范,秦琪很快斂了笑容,應承下來。

  周秦川又叮囑她,若遇欺人太甚之徒,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事有不濟,可找年巡撫求助。

  眼見周秦川就要翻身上馬,同秦博一道離開,秦琪忍不住拽著袖口道:

  “秦川哥,你可是還欠著我東西呢。”

  “欠你東西?哪有此事。”周秦川丈二摸不著頭腦。

  “守歲那晚,你答應要送我和幼蓉姐一首詩的。”秦琪細長的鳳眼裡,眼波流動。

  “是有這回事兒,你忘了?”蘇幼蓉也在一旁湊趣。

  吟詩啊,周秦川摸摸自己腦袋,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兒。

  眼下離別在即,似乎可以抄一首佳作來裝裝叉了,可惜啊,那些官吏已走,這效果不免大打折扣。

  抄什麽好呢,人生若隻如初見如何。

  正自沉吟著,秦琪補了一刀:

  “可不許離別愁苦,悲悲切切的,我不喜歡。”

  不許離別愁苦,那還抄個屁的詩,但凡有點名氣,還能用的詩詞,不都是這個調調麽。

  剛才他還覺得人生若隻如初見不太搭,正兀自苦思其他詩詞呢,這下被一棒子給打死了。

  “打油詩也不成。”秦琪又封死一條路,說完,眼睛眨也不眨得,死死盯著周秦川。

  周秦川額頭滲出細汗,苦思冥想好久, 仍是想不出什麽詩詞好抄,暗恨自己怎麽不多背些明清的詩詞。

  見秦琪眼中漸有失望之色,周秦川不忍辜負,更不願失了顏面,隻得把主意打到了民國年間。

  “醉過方知酒濃,

  愛過才知情重。”

  就在大夥兒都等得不耐煩之際,周秦川脫口而出了兩句詩。

  秦琪和蘇幼蓉眼睛雙雙一亮,隨後臉色緋紅。

  太過直白了些,尤其是第二句,什麽情啊愛的,哪有就這麽直接寫在詩句裡的,不過,詩的確是好,沒聽見秦博第一個拍手麽。

  又等片刻,見周秦川毫無動靜,秦琪忍不住問道,“後面呢?”首發

  “後面?後面沒了。”周秦川擦把汗,還好問的不是下面。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就隻想出這兩句,琪妹,幼蓉,饒了我罷。”周秦川哀告。

  “你不能做我的詩

  正如我不能做你的夢”

  這就是周秦川‘妙手偶得’的後兩句詩,出自胡適,只是前兩句還可以拿來裝叉,後兩句嘛,打死他也不會說的。

  什麽意思?人家都托付終身了,你還在唧唧歪歪的,既不能作詩,也不能做夢的。

  再說這種大白話,在此時能算詩麽?

  至於自己續上兩句,算了吧,周秦川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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