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可謂不巧,郭開也是一位人精,多年在朝堂縱橫捭闔讓他練就了一番處變不驚的本領,養氣功夫十足。
郭開出身於商家,不過他的錢財可比不上呂不韋,為人處事的本事不比呂不韋差分毫。
憑借跟趙王的關系,他在趙國內庫中獲得了大量天材地寶,一年年修煉,成為趙國屈指可數的元嬰境大修士。
“大王,這事切不可妄下定論,丹霞堡千家的仙家門閥,絕不是秦國五十萬鐵騎就可以征服的,可讓趙妮掌握的諜報司派出精兵強將再探。我們現在可以穩住丹霞堡,如果探知詳情,再作下一步打算。”
趙王神情凝重,“是該讓王妹出馬了,不過郭丞相,質子府的事如何應對?”
郭開一捋他那並不存在的胡須,“大王不必在意,質子府還是跟先前一樣,反正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本相的掌握之中,我們現在還不宜跟秦國撕破臉皮,畢竟我們兩國簽訂了盟約。”
“丞相這是老成之言。”
兩人商議好了對策,這時宮人來報,說是統兵衛李翰求見。
李翰進宮,將巴山給他的那封信交給了趙王,把在丹霞堡館舍的詳情向趙王和丞相郭縱說明,希望得到下一步針對丹霞堡如何行動的明示。
“大王、丞相,如果我們現在這樣針對丹霞堡,可能會引起趙國境內山上煉氣士的不滿,國內一半以上丹砂都是丹霞堡供應,如果他們跟趙國交惡,這此煉氣士勢必對王室心生不滿。”
趙王點點頭,“李兵衛言之有理,將衛士們撤回來吧。不過,對巴山、秦清的行蹤,你們要嚴密監視。”
“是,大王。”
李翰告退後,郭開也離開了王宮,坐上他那輛專用馬車,向自己的相府疾馳而去,還未到相府門口,就見一位五短身材,著粗布衣衫的男人站在相府偏門門口,看樣子正同門房交談,這麽晚了,這人是要求見自己?
“小哥,我有緊要事求見郭相爺,還請通融通融。”
“滾滾滾,知不知道規矩,郭相爺已經歇息了,再敢在此次亂嚷,小心打斷你的狗腿。”
粗布男人不怒反笑,“你就說老徐來看他,教他出門來迎。”
郭開忙讓人停下了車駕,跳下了馬車,對著那名粗布男人作揖行禮,“郭開見過徐師父,不知徐師大駕光臨,可有要事。”
郭開罵罵咧咧,“瞎了你的狗眼,這是釣魚台徐大劍仙。”
門房一下子傻了眼,在趙國誰沒有聽說過過釣魚台徐大劍仙的名字?你一個十一境的兵家劍修的陸地神仙,好歹你也應該鮮衣怒馬啊,你就這一身裝束,在到了哪家府邸,都會被攔著不讓進。
此刻,門房想死的心都有了,撲通一下跪下磕頭,“徐大劍仙饒命,徐大劍仙饒命,小子有眼無珠,不識劍仙仙顏。”
徐夫人爽朗大笑,並不在意,輕輕一跺腳,這方天地已被隔絕。
“郭相爺,老夫決定為相爺打造一把絕世好劍,希望相爺對丹霞堡之事睜一隻閉一隻眼。”
郭開心神大震。
天下兵家劍修出自於釣魚台和神武山,天下的讀書人會罵兵家劍修是俗世王朝的看門狗,但唯獨對釣魚台的兵家劍修尤其尊重,對這位出身釣魚台的陸地神仙徐夫人更是敬重。
倒不是徐夫人的修為在釣魚台最高,而是因為徐師是天下聞名的鑄劍師,他打出一把寶劍耗時久,憑機緣和氣運,有時一把飛劍耗時數十年,
有時一年半載就能打造出一把好劍。 當初一位千年仙家門閥的俊彥,剛剛突破了十一樓的修為,前去釣魚台徐師處求劍,徐師隻說我鑄劍隻為先來後到,我答應了先為別人鑄劍,要耗時五年之久。
那位陸地神仙認為徐師在推脫,要求徐師必須先為他鑄劍,徐師就有了上述的說辭,兩人一言不和大打出手,徐師當時憑只是九境金丹境的修為硬扛著十一樓陸地神仙的攻擊,全身血流如注,沒有任何的低頭。
釣魚台上下勃然大怒,將這位陸地劍仙羈押在釣魚台六十年,以後每年釣魚台的劍修為徐師出氣,硬是對這位陸地劍修所在的宗門大打出手,讓這樣一個宗字頭的仙家門閥活生生淪為江湖二流門派。
如今徐師專門上門來,說是要為郭開鑄造一把寶劍,足見釣魚台的誠意,郭縱雖是一國相爺,還是有點受寵若驚。
“郭某就多謝徐師了,徐師還有話請講,郭縱一定為徐師辦好。”
徐夫人略一思索,“郭相爺,丹霞堡無意介入各國朝堂的紛爭,你可以告之趙王,徐某準備在丹霞山開宗立派,我可以在趙國挑選一到兩位嫡傳弟子,來作為對故國的回報。 ”
徐師此言,開誠布公,如此趙國朝堂跟釣魚台的徐師就算是有了盟約關系,而徐師又在丹霞山開宗門,足見丹霞山的誠意。
郭開一下子就想通了此間的厲害關系。
“徐師放心,大王一定會聞弦歌而知雅意。”
“那徐某就不打擾相爺的清夢了。”
說罷,徐夫人身形一現,消失在黑暗之中。
郭開轉過身子,指尖只是輕輕一扣,先前那門房心脈俱斷,嘴角滲出鮮血,“抬出去喂狗,沒眼水的東西,敢對徐大劍仙無禮。”
仆人們不敢多說話,抬著門房的屍體就往城外而去。
夜重歸於平靜。
城西丹霞堡所屬館舍的一間雅室裡,巴山和秦清危襟正坐,房間裡有一層薄薄的霧氣,秦清已經用陰陽家的秘術神通將這一方天地隔絕,就是十一境以上的陸地神仙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清姑娘,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秦清這時一臉的愁容,“巴山,你是我的夫君,就是我死,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至於為什麽要幫助大秦,事關大道和天機,我不能告訴你。秦清從來都沒有想過夫君會有如此想法,等以後袁爺爺回來,治好了你的病,讓他親自告訴你。”
巴山剛要問個明白,卻見秦清臉上露出驚駭之色,只見她揮了揮衣袖,一跺腳,就在房間內,龍陽君憑空出現。
“師妹,巴公子,我沒打擾你們的春宵一刻吧?”
“師姐,現在非常時期,你來幹嘛?”秦清實在是不願意兩人以這種師門秘術神通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