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男子囂魏牟與巴山在棋盤對壘,一幅雲淡風清、胸有成竹的樣子,風范不可謂不高雅,有著出塵高人的氣勢。
巴山心想這位囂魏牟是丹霞山四位老祖請來的高手,果然底氣深厚,一看就是手談的高手,世外高人不過如此。
才下了三十多手,巴山一口老血差點噴出,這囂魏牟下棋不過是大開大合,全然不顧後路,橫衝直撞,跟本沒有什麽套路,而且還忒不講究,三十六手,就悔棋八手,整個棋盤就象兩個小屁孩在泥濘地打架鬥毆,一團亂麻,跟什麽世外高人沒有半顆銅錢的關系。
“巴家娃娃,要不重新再來一盤,我剛剛想到一記妙著,需要複盤,先說好了,你還是要按照先前的套路來。”
巴山翻了一個白眼,這不是強行要贏棋,“這個,囂前輩,你一路遠來,何不歇息兩個時辰,再說我也有些困。”
卻不想囂魏牟眉眼一橫,“你這人特不爽利,是不是被驚天地泣鬼神的神仙手折服了,我囂魏牟下棋在中土神州百年來從未遇敵手,就是武功嘛差了一點。哎,你這馬車是夠富貴,可連個拉屎撒尿的地方都沒有。”
巴山沒來由一陣心緊,老祖宗啊,你給我找來的是什麽東西啊,還自誇是什麽中土神州圍棋第一高手,連我都下不過,這也忒不靠譜了吧。
似乎發現巴山異樣的目光,“怎麽,娃娃,不相信?”
囂魏牟輕輕一拍棋盤,棋盤的棋子馬上飛上空中,黑白棋子分上下兩層懸停在棋盤上方,分別形成了兩幅極其詭譎畫面,棋子懸停在空中一動也不動。
這一手神通,的確讓巴山感覺匪夷所思,不過囂魏牟下一句話,又將巴山拉回了現實。
“娃娃,我去找一個適合拉屎的地方,他娘的,老夫輸了一場大機緣給你們丹霞山老祖,臨走也要拉坨屎臭他三個月,老夫這口氣才順,哈哈哈。”
囂魏牟竟在巴山眼前消失不見。
囂魏牟元神出竅,掙脫身體的禁錮和限制,下一刻,他來到了八百裡外的一處小山頭。
青衣小童躺在草叢中,斜瞥著天上即將西落的太陽,口中啐啐念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這丹霞堡再也去不得了。”
那真是藏龍臥虎啊,你說給姓袁的老烏龜收拾了倒也想得通,你一個丹霞山屁都不是,怎麽請得動一個十境武神?
青衣小童一想到天嬌石,心裡面也釋然,對!再給我三百年,隻要境界飛升,我何處去不得,何人殺不得,尤其是巴山那小子看起來人畜無害,說不定他是故意戲耍於我。
他打著哈欠,睡意盎然。
一股涓細的水流注入了他的嘴中,十足的腥騷味。
“你大爺的,是誰拉尿也不看看地方,小爺打爛你的腦袋。”
青衣小童一古腦兒站起身,待看清上一位四十歲左右的錦衣漢子時,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變化之快,婉轉如意。
“喲,是武神爺爺,剛才你一股神勇衝天柱,就象天上的甘露,那味道極是香甜、極是香甜。”
說著還吧嗒吧嗒嘴巴,一幅意猶未盡的樣子。
“小子,再敢起殺心,就一拳打爛你的腦袋!”
“不敢,不敢,武神爺爺,你是九境巔峰還是十境武神,我怎麽一見爺爺就}得慌。”
囂魏牟一展寬大的衣袖,“你當十境武神是爛大街的白菜,在中土神州還沒有一個武神,因為天下武運被齊楚燕韓趙魏秦七國瓜分殆盡,
老夫九境巔峰。” 九境巔峰,早說啊,青衣小童眼珠子直轉,九境巔峰武者可以吊打十境煉氣士,可是遇上劍修就不一樣了。
我操你娘,什麽狗屁九境武夫,我八境劍修未嘗不可以一戰!
思念電轉,青衣小童身子瞬間暴退三丈,一枚袖珍飛劍懸停於他的眉心處,為了逃命他不得不祭出了他的本命飛劍。
囂魏牟不怒反喜,“喲呵,有點意思。”
他雙袖狂風翻轉,左手背後,右手迅速的揮出一拳,刹那間,方圓百丈之內塵土飛揚,空氣中出現了層層漣漪。
青衣小童七竅流血,全身竟動彈不得,本命飛劍嚇得回轉直接沒入眉心,在氣府中胡亂遊弋,哀鳴不已。
“停!”
青衣小童嚇得一聲哀嚎,他委實是嚇破膽了,這他娘的還是九境武夫嗎。
器魏牟緩緩收回了左手,天地間的止境一下消失,與此同時,巴山所在的馬車內,懸停在棋盤上方的棋子瞬間化為齏粉,消散於無形。
“沒意思。”
“有意思,有意思,武神爺爺,怎麽大老遠來找我,以後保證這樣的事不會發生,咱們回去吧,免得少爺擔心我。我對少爺可好了,正準備去給她搶個美嬌娘呢,怎麽樣,武神爺爺,你是不是喜歡腚大臀圓的,特別是桃形臀,你們武人都好這一口。”
囂魏牟一拍青衣小童腦袋,青衣小童馬上就口不能言,他就這樣被拉扯著瞬間回到了馬車裡。
巴山看著這一大一小兩人重新出現, 也不覺得奇怪,便笑道:“囂前輩,屎拉完了沒?”
“沒呢,剛拉完尿,正準備一起解決,被這小子一嚇,拉不出來了。”
青衣小童如遭雷擊,敢情這粗鄙不堪的武夫還要拉屎,我豈不是更慘了。
囂魏牟一把扯住青衣小童耳朵,“是你小子胡言亂說,武夫粗鄙不堪,習武是斷頭路?吾輩武夫,只需一拳,就讓山嶽變色,江河倒流,就是道祖佛陀,諸子聖人,我們也敢一拳戰之。”
“疼,疼,疼,武神爺爺,你一個九境巔峰境武神,何必欺侮我一個小孩子。武夫十境是不差,可那是斷頭路不假。”
囂魏牟長歎一聲,“罷了罷了,就是十境武夫,也不過區區五百歲光陰,你小子說得倒也不假。”
青衣小童屁巔屁巔,從方寸物裡拿出了一柄長劍,眼神中有幾多不舍,“少爺,我以後真正對你好了,這是我壓箱底的寶貝,是我在蜀山下...檢到的一把寶劍,送給你。”
他是看明白了,整個丹霞堡隻有巴山對自己好點,修行之人,講究機緣和氣運,巴山幫自己連破兩境,回送謝禮也是當然,他可不想以後因為因果破壞自己的修行大道。
囂魏牟眼睛一亮,示意巴山收下。
“這就對了,和和氣氣哪點不好,非要打打殺殺,要以德服人。”
看著巴山毫不客氣的收了寶劍,青衣小童心如刀割,不帶這麽欺侮人的。
馬車外傳來了巴墨的聲音,“少主,天色已晚,該宿營了。”
“好,宿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