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獸船猛的往下一沉中,,船身兩邊的水面如刀切豆腐一般往下下沉十多丈,船身深陷旋渦之中,曹英猛的一跺腳,整個船身縱起十多丈,重新恢復到平穩的局面,原來曹英的真身就是一隻三千歲的大烏龜。
此刻,他將一隻小舟拋向空中,手持一隻櫓杆飛縱在小舟之上,直接停在水面上。
巴山臉色漲紅,這隻龜獸船是丹霞堡放在自己名下的產業,沒想到今天就要付之一旦,是誰想害巴家,丹霞堡跟秦國朝堂這些年雖然是若即若離,但遠還沒有到撕破臉皮的地步,畢竟秦國還要丹霞堡鎮壓巴蜀之地的山根氣運。
難道是楚國,雲夢澤一地屬於楚國治下,難道是楚國朝堂的灰蛇根腳、伏線千裡,又或是道家雲夢宗的千般算計。
水面上,出現了一隻大如磨盤的頭顱,竟是一隻有著金色胡須的老蛟頭顱,曹英揮了揮櫓杆,嘴唇微微啟動,他在運用秘術同金色老蛟溝通,好象溝通並不順利,曹英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陽光照在水面上,金色霞光中老蛟幻化為人形,竟是一位留著金色須發的高大老人站在水面上。
“曹烏龜,廢話就不用多說了,是你們丹霞堡違背盟約在先,今天船上的人都必須死。”
“老前輩,我丹霞堡三百年以來一直遵守盟約,每次經過都要撒下無數箱丹藥幫助你們修行,況且剛才那一劍並非是我龜獸船上的人揮出,剛才那一道青色虹光,至少是十境元嬰境劍仙才有的威力,還望老前輩詳查。”曹英不敢有絲毫大意,少主巴山還在船上,這次肯定是中了蛟龍灘的算計。
“喲呵,那你還有道理了,那你說說,到底是誰敢對我蛟龍灘不敬,敢在此炫耀劍氣。”
“是不是就沒得談了,難道老蛟前輩真的不念丹霞堡千年的香火情。”
金色老蛟一展寬大的衣袖,“你說呢?”
“好的,一切後果你自負。”
金色老蛟手一揚,從蛟龍灘深處迸射出無數的蛟龍之屬用龐大的身軀撞向了龜獸船,更有修為更高深的蛟龍之屬禦空而起,掀起巨大的浪頭打向船身,衝撞著龜獸船的護船大陣。
曹英腳尖一點,回到了船頭,龜獸船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囂魏牟一直在觀察著金色老蛟,回頭看著青衣小童,“這老畜生是哪個境界?我可不是最不愛記煉氣士的境界。”
青衣小童翻了一個白眼,“囂魏牟,什麽畜生不畜生,你還不是學畜生悟得了武道,學宮聖人還罵你禽獸不如呢,此時還不出手,你想整個船翻啊。”
囂魏牟身形一展,下一刻他已經來到了來面上,揚手一拳。
轟的一聲巨響,衝天的水浪所帶的罡風將那些撞向龜獸船的蛟龍之屬切割為無數截,頓時屍橫遍野,一波一波的浪頭中血肉模糊。
金色老蛟在水面上暴退半裡,運轉氣息、這才稍稍穩固心神,強忍住一口鮮血才沒有吐出來。
青衣小童沒來由破口大罵,“丟臉丟到奶奶家了,還抗不住囂魏牟一拳頭。”
巴山猛的一回頭,“怎麽,那金色老蛟你認識?”
看見巴山布滿血絲的雙眼,青衣小童沒來由打了一個寒戰,“少爺,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你要是喜歡貌美俊俏的男童,我明兒就給你去尋他十個八個。”
“無聊。”
巴山已經看出,除了那些蛟龍之屬,金色老蛟的實力比囂魏牟還是要弱上一分,不知道蛟龍灘還有沒有後手。
曹英此時也穩固了船身,啟動護船大陣,再加上蛟龍之屬的第一輪攻擊已經停止,便派了五名家將保護巴山跟青衣小童回到了先前的房間,並告之巴山這個房間是龜獸船上的一處小天地,必要時啟動機關,上面有符派專門製作的縮地成寸符,如果一旦龜獸船不保,他就可以啟動機關,到時會送他們倆到五千裡外的秦楚邊境。
巴山一一默默記下後,曹英這才放心離開,重新去觀戰囂魏牟同金色老蛟的戰況。
青衣小童看著滿是新奇的啟動機關,看了看上面貼有特殊材質的符文,“少爺,我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不如我們搏上一搏。”
巴山沒好氣的說道:“搏什麽搏,你難道比囂魏牟更厲害?”
“少爺小瞧人不是,少爺你這不是有上等丹砂,我畫一張避水符,不如我們現在就逃到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我看少爺看我的眼神,你一定想知道這些蛟龍之屬到底是受人指使,還是與人和謀,我們何不去探探究竟。”
巴山有些狐疑,不過想起了韓管家臨走時的交待,青衣小童跟自己榮辱與共,是絕對不敢害自己的,況且他也想將整個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可。”
巴山當場讓部將送來了文房清案和上品丹砂,青衣小童危襟正坐,手中長筆一揮,一張避水符已經畫成。
“小子,這畫符不是道家符派的專利麽?”
“少爺,跟著你真累,畫符一道,煉氣士和武夫都可以畫,不過終究是外物,到了十境以上,這些所謂的符、仙家法寶、神兵利器,沒有一丁點用,煉氣士一劍破萬法,十境武神一拳讓山河變色,隻有修為不怎的人,比如小爺我才無數法寶傍身。”
青衣小童將符紙夾在手中,口中念了一遍咒語,符紙馬上自燃,青衣小童一拽巴山衣衫,下一刻,他們已經來到了波浪起伏的水面,他們遠離了囂魏牟正在鏖戰的戰場。
他們經過的水面,如快刀斬豆腐般迅速切開,水面分離,兩人很快來到了水底,水底竟然有一道寬闊的青石板大道,兩人來到了一座高大的府邸前,上面掛著一道牌匾,上書著“龍宮”二字。
青衣小童瞬間氣得臉色鐵青,兩隻眼裡金色絲線迅速旋轉,臉頰上全是鮮血,嘴角溢出紅色血絲。
“氣煞小爺,就這樣的螺螄殼還敢稱龍宮。少爺,要不我拆了這龍宮?”
巴山看到了青衣小童的異樣,“冷靜,你確定打得過他們?”
青衣小童腳底下狠狠一跺,一道深達數丈的溝壑從地面裂開,整座龍宮搖搖欲墜,無數衝天的水柱衝破了水面,直衝雲霄。
蛟龍灘水面上,囂魏牟正同金色老蛟對峙,金色老蛟祭出本命飛劍,一道劍光將整個水面切成了兩半,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囂魏牟所站的水面,囂魏牟凌空而起,在空中揮出一拳。
轟,一聲巨響,整個天空全部籠罩在水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