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繼續在邯鄲城裡閑逛,邯鄲城佔地太寬太廣,他和巴子丹兩人坐上城內專門供人遊玩的馬車。
“堡主,這是邯鄲城專門提供腳力的馬車,邯鄲城佔地方圓近百裡,在城中還有森林、草地、高山,如果一旦邯鄲城象上次一樣被秦國圍困,城裡的糧草和牛羊足可以支撐王城十年。”
巴子丹帶著巴山一路坐著馬車閑逛,介紹著邯鄲的風情。
馬車一路前行,來到了城東的一座高山下,兩人下了車,沿著山路拾階而上。
“堡主,這裡是邯鄲城內的東華山,一些讀書人最愛到東華山遊玩,最重要的是這裡是天下七十二書院太行書院所在地,除了趙國,還有附近的一些附庸小國的讀書人在此遊學。堡主熟讀儒家經典,可以到東華山太行書院一遊。”
巴山停下了腳步,看見了山腳下巨大的太行書院牌匾,裡面有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台階拾級而上,一幢幢青磚碧瓦的學舍掩映在蒼松翠柏之間。
“子丹,書院允許外人進去嗎?”
巴子丹哈哈一笑,“外人肯定不會允許入內,但我們是誰啊,每年我們都會供奉太行書院百萬兩雪花銀,只要亮出我們丹霞堡的玉牌,書院肯定會允許我們入內。”
巴山點點頭,如果允許,去太行書院一遊又如何,兩人到了山腳下的大門,巴子丹出示玉牌後,二人進入了太行書院。
沿著青石台階而上,約莫半個時辰,登上了山頂,山頂有一處湖泊,太行書院取名為天池,看樣子是自然形成的湖泊。
兩人坐在台階上,看著湖裡的飛鳥在湖面上掠過,巴山憂鬱心情一下子得開朗起來,太湖書院約有近四千名來自趙國及周邊國家的讀書人在此遊學。
太行書院不僅不收束修,而且還免學費,學校提供一日三餐的膳食,因此很多寒門學子在此求學。
儒家學子求書,學業有成後會分為三大陣營,一大陣營是專門為王俗王朝服務,成為王俗王朝的文臣,和兵家劍修成為世俗王朝的兩大支柱之一。
一部份做得一手道德文章,繼續在學院裡教書育人,成為學子們的夫子,讓學院的文脈薪火相傳。
一部份在字詞句中領悟到了浩然正氣,雲遊天下,以聖人行為作為楷模,傳道儒家學說,成為儒家的君子、賢人,甚至立教稱聖,如荀老夫子。
三千年以來,儒家的聖人們為中土神州的世俗王朝和諸子百家制定規矩,教化萬民,讓百姓能夠休養生息。
一位遊學的少年,一身錦袍,看著臉上的稚氣,年齡不超過十歲,有著不同於他年紀的精明和幹練,帶著年紀相當,個子卻要矮一頭看樣子應該是書童的少年,兩人偷偷躲在了一顆黃桷樹下,直到聽見學堂下課的鍾聲響後,才溜了出來。
錦袍少年揪著書童的耳朵,“趙高,你看你,笨死了,明天如果夫子發現我們逃課,又要罰我抄書。”
不遠處的巴山一聽,有些發愣,趙高,難道那少年是贏政,他們怎會在太行書院求學,不應該在質子府嗎?
錦袍少年發現了湖邊有人,衝著書童趙高噓了一聲,“趙高,那兩人你認識不,我怎麽從來沒見過,莫非書院新來遊學的學長。”
趙高斜瞥了巴山、巴子丹兩人,“政王子,我看這兩人應該是秦人?”
“秦人?”
“只有秦人才會長得這麽高大,政王子不是還有一月的書要抄嗎?趙高的確是無能為力了,
政王子已經逃了半個月課。再不上交罰抄的書本,就要通知質子府,到時候我可不想替政王子受罰。” 錦袍少年神色黯然,若是讓娘親知道,自己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走,我們過去瞅瞅,如果是秦人,那就好辦。”
錦衣少年帶著書童走到了巴山兩人面前,以儒家之禮作揖,“可是在此遊學的學長,我叫趙政,這是我的書童趙高,敢問學長怎麽稱呼?敢問二位可是秦人?”
巴山一時有些茫然,這難道是傳說的千古一帝,相貌還算堂堂,可這身錦服就象在爛泥地裡打過滾一樣,書童趙高鼻子上還掛著兩條鼻涕蟲。
“我是丹霞堡巴山,這位是我們丹霞堡在邯鄲的管事,我們並非遊學的學子,兩位這是?”
趙高一下子就挺立起身子,“既然你們是丹霞山的,那就應該是大秦巴郡的子民,政王子有事需要你們幫忙,二位就不要推辭了。”
話還沒說完,額頭上就吃了趙政一個板栗,“趙高,求人幫忙要心誠。你是丹霞堡巴山,總該認識丹霞堡秦清姑娘,她是我每月兩次授課的女夫子,這個忙肯定會幫我們的。”
巴山一抱拳,“原來政王子,秦清姑娘正是巴山的未過門的媳婦。”
“這樣啊。”趙政拉起趙高作勢就要跑,今天沒有看黃歷,出門就遇見清夫子的...
趙政好象明白了什麽,停下了腳步,“胡鬧,你說清姑娘是你未過門媳婦,打死我都不相信。趙高,你說說夫子能看上這麽一個歪瓜劣棗麽?”
巴山撫了撫額頭,不是趙政第一個人這樣說,甘羅那小子也是同樣的語氣。
趙高揉了揉眼角,“政王子,我看不象,清姑娘是龍門境的劍修,這人就是個粗鄙武夫,可能是清姑娘眼瞎。”
巴山哈哈大笑,“你們兩人都是煉氣士,不妨展示一下你們的武學?”
趙政搖搖頭,“書院裡禁止私鬥,比試什麽的都不重要,你們二人可以幫我抄書,每人二十兩銀子。”
“抄書,早說啊,只要有錢賺。”
趙政環顧四周,見周圍沒人,“趙高,前面帶路,我們先到學館寢室裡去。”
趙高引路,三人跟著,一起到了書院專門為質子準備的小院,看得出來,象這種小院質子不是經常住的,每天會坐質子府的馬車回到質子府。
房間內,趙高準備好了文房清案,趙政和巴山開始抄起書來,一人抄《小學》一人抄《觀止》,都是儒學的經典。
巴子丹推說他寫的字難登大雅之堂,並不提筆書寫。
趙政危襟正坐,懸筆於手中,用隸書書寫,每寫完一行,嘴裡面念叨著:“走起。”
巴山的抄書速度也是極塊,他也不得不佩服趙政的抄寫速度,兩人都是用隸書抄寫,足足抄寫了兩個時辰,才將兩本書抄完。
直到最後一個字寫完,趙政放下手中的毛筆,“大功告成,一個月的抄月任務完成,補夫子半個月的缺課,現在又可以逃課半月。”
巴山滿頭的黑線,敢情趙政是在為逃課做準備。
趙政真拿出了一錠銀子交給了巴山,“巴山,你夠義氣,有資格做我趙政的朋友。”
巴笑氣極反笑,“趙政,你這是欺騙,我還真以為你只是補逃課的抄寫。”
趙政拍著巴山的肩膀,“巴山,大丈夫不拘小節,你這樣真就配得上秦清姑娘了,頂呱呱。”
巴山此時真想揍這小子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