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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太子朱慈R》第31章 瓜分
  “左良玉,去年剿張獻忠,你就擅自撤退,害的督師楊嗣昌功虧一簣,襄陽失陷。今年開封會戰,你又遷延多日才來會師。本來朝廷念及你勞苦功高,不忍責罰,沒想到你竟然又想帶軍先逃?來人啊,左良玉,左夢庚,金聲桓,此三人罪不容誅,推下去處斬!”

  如果說帳中眾人之前還有什麽保存實力的心思的話,現在賀人龍,左良玉兩員大將先後被斬,眾人哪個還敢不奮力作戰?為朝廷力戰而死,好歹還能封妻蔭子,若是像左良玉父子這樣可就太不值了。

  朱慈烺見帳中諸將都臉色凝重,看來的確是有所觸動,於是趁熱打鐵道:

  “諸位都是國朝的棟梁,帶兵的強將。眼下國朝多事,內有流賊,外有建奴,正是用人之際。孤知道,你們中有些人官是越打越大,手下的兵也越來越多,心裡面難免有些不該有的想法。孤代表父皇來開封督師,就是給諸位畫一條紅線,以後再有劫掠平民,不聽調度,殺良冒功,擅自撤退者,左良玉父子就是榜樣!”

  諸將汗出如漿,齊聲道:“臣等不敢!謹遵朝廷號令!”

  朱慈烺滿意地點了點頭,衝著方國安說道:“方總兵,你以前是在左良玉帳下聽命是吧?”

  方國安,字磐石,浙江人,早年隨左良玉剿匪,後來當了總兵之後就從左良玉一派中獨立了出來。

  他見朱慈烺問起自己,還以為太子是把自己當成了左良玉的同黨,嚇的跪倒在地:“殿下明察!臣早年的確是在左良玉手下聽命,但臣自為總兵以後,早已和左良玉劃清界限了啊!”

  方國安此人就是一個小號的左良玉,搶劫民財,囂張跋扈,出工不出力,這些破事兒他也都乾過,此刻被朱慈烺問起自然極為心虛。

  朱慈烺的確是有心把方國安也一起辦了,但是現在剛剛收拾了左良玉,而且大敵當前,若是連著處理兩員大將,恐影響軍心士氣。朱慈烺也知道,各鎮都有些軍閥化的傾向,只不過是多少之分罷了,在自己的中央軍擴大到可以碾壓他們之前,自己必須跟這些軍閥妥協。因此朱慈烺並沒有要處理方國安的意思。

  “總兵誤會了。孤的意思是,左良玉父子身死,左營剩下的兩萬步卒就交由你來一體統帶,如何啊?”

  方國安一聽此言,真是喜從天降。他本以為自己要跟左良玉一個下場,沒想到太子對自己沒有責罰,反而把左良玉的大軍交給自己統帶,當即磕頭謝道:“謝殿下信任!臣一定不負所望,竭力報效朝廷!”

  朱慈烺冷著臉說道:“別急著謝,你乾的那些破事兒,孤都清楚。以後記得管好你的人,要是再讓孤聽到你方國安的手下劫掠民財,殺良冒功,左良玉就是你的下場!”

  “臣不敢!臣回去後一定好好約束部下,臣保證,絕不會再出此事!”

  今晚對方國安來說,可真的是大起大落,十分刺激了。

  朱慈烺又對著楊德政說道:“楊總兵,你部下騎少步多,左良玉的中軍騎兵就交由你統帶。”

  楊德政為人忠誠老實,算是明末各鎮總兵中少有的好人。他當即表示聽從號令,決無二話。

  虎大威見二人將左營兵丁瓜分乾淨,自己這個太子的鐵杆卻什麽都沒落著,雖然他對左良玉手下那些驕兵悍將不感興趣,但是還對太子的厚此薄彼感到失望。

  朱慈烺轉頭面向虎大威,笑著說:“這次左良玉率軍潛逃,還是虎將軍及時發現。

虎將軍,你可是立了大功啊,說吧,要孤怎麽賞你啊?”  虎大威心說,這兵將都瓜分完了,還有什麽好賞的?難道還要賞銀子嗎?

  他搖著大腦袋:“臣替朝廷效力是應該的,無需賞賜。”

  朱慈烺哈哈笑道:“虎將軍,真的不要賞賜?”

  虎大威賭氣道:“不要!”

  朱慈烺從身後的桌案上拿起左良玉的“平賊將軍”印,一邊在手上把玩,一邊說道:“虎將軍,孤再問一次,這平賊將軍印賞給你,可夠酬功啊?”

  虎大威一聽“平賊將軍印”,瞳孔瞬間放大,當即跪倒在地,重重磕頭:“謝殿下抬愛!臣,臣萬死以報!”

  大明的總兵分為兩等,一等是有將軍號的,一等則沒有。

  像是虎大威的陝西總兵,還有之前賀人龍的援剿總兵,這些都是沒有將軍號的。隨著內地戰事越來越多,朝廷的總兵官也越封越多,所以這沒有將軍封號的總兵官就好像雜牌軍一般,並不被當做真正的方面大帥。

  後世之人無法理解虎大威此刻心情的話,可以把將軍號當成後世體制內的“編制”,有了“平賊將軍”這個封號,虎大威就相當於幹了半輩子臨時工,終於進了“編制”一樣,意義非凡。

  朱慈烺這一番舉措下來,朝廷連誅賀人龍左良玉兩員大將的不良影響被壓縮到了最低。在場諸將對處理結果都十分滿意。

  瓜分完了左良玉的遺產,就該談談正事兒了。

  “諸位,今天和李自成出戰告捷,所謂‘三堵牆’衝鋒無敵的神話也不過如此。下一步如何與闖賊決戰,諸位可有建言?”

  各將今天都從左良玉身上吃了個腦滿腸肥,一時之間無人出來說話。朱慈烺正失望的打算宣布散會,沒想到丁啟睿身旁的一個書生竟然出列說道:

  “學生有言!”

  朱慈烺定睛細瞧,只見這書生頭上包著青色的頭巾,身著月白色的直綴,國字臉,粗眉毛,肩寬身長,一副北人面相。

  “這位先生是?”朱慈烺疑問道。

  丁啟睿出言答道:“回殿下,這位是臣的幕僚,直隸舉人劉墨翰,字書白。崇禎十年起就在微臣幕下襄讚軍事,多有謀略。”

  “原來如此。先生有何建言,直言無妨。”

  劉墨翰輕揮紙扇,侃侃而談:“學生隨東翁(幕僚對主家的稱呼,此處指丁啟睿)轉戰各地。依學生之見,江北各鎮,皆不如殿下麾下這一營兵馬精銳善戰。若是各鎮之兵皆如此能戰,闖賊東虜不足平也。但是殿下的親軍卻有一處不足。”

  朱慈烺眉頭微蹙:“哦?有何不足?”

  “側翼不足!”

  “先生還請說的詳細些。”

  “殿下的新軍若是兩軍正面交鋒,足以以一當十,加之其他各鎮配合,和闖賊正面野戰必當取勝。但闖賊狡詐,詭計多端,若是雙方在野外交戰,必定會以輕騎襲擾大軍側翼。殿下新軍全賴陣型嚴整方能對敵,若被輕騎騷擾該當如何?”

  朱慈烺受吳偉業的影響,以為明代的書生都像是只會道德文章的嘴炮,所以先入為主地把這個劉墨翰當成了吳偉業一樣的人。沒想到的是,這書生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朱慈烺新軍的弱點!

  實際上,不僅僅是此時,就是到了拿破侖戰爭時期,集中胸甲騎兵側翼突破火銃兵橫陣的戰例也是比比皆是。

  這也是為什麽即使到了線列步兵為主流的拿破侖時代,騎兵也仍舊可以馳騁戰爭的原因。

  其實側翼不足的問題也不是沒有辦法彌補。比如可以用騎兵遮護兩翼,又比如可以用空心方陣防禦。但是這些辦法朱慈烺的軍隊暫時都無法使用。

  空心方陣對部隊的訓練要求極高,若是東宮的老兵或許可以,但是吞並了四勇營之後,許多新兵訓練不足,朱慈烺可不敢指望他們來玩兒空心方陣。

  至於騎兵遮護側翼,可行性也不大。明軍這邊的騎兵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比不上闖賊,到了戰場上只要李自成的騎兵稍微拉扯幾下,步兵的側翼就會暴露出來。

  擔心側翼被騷擾突破,這也是朱慈烺今天白天沒有趁勢和闖賊決戰的原因之一。

  劉墨翰見朱慈烺沒有出言反駁,知道自己的話說中了朱慈烺的心思,接著說道:“殿下勿憂。我軍雖然不善於野戰,但依營而戰的話,闖賊絕不是我軍對手。需知,闖軍並不是鐵板一塊,如羅汝才,袁時中, 革左五營等部,皆是看闖賊勢大來投。若是順風仗還好,一旦達成相持的局面,這些小人必然會棄李自成而去,到那時,李自成孤掌難鳴,朝廷除之易如反掌。”

  朱慈烺受製於現代人的思維方式,之前並沒有想過闖賊內部其實並不統一。現在聽這劉墨翰一分析,頓時豁然開朗。朱慈烺忽然發現,李自成的處境和自己有著極大的相似之處,都同樣面臨著內部指揮不靈的問題。

  朱慈烺不知道的是,在原本的歷史上,想要臨陣脫逃的並不是只有明軍這邊。

  李自成那邊的羅汝才打著跟左良玉一樣的算盤。只不過左良玉跑得早了一點兒,讓李自成撿了一個大勝,他才放棄逃跑的打算。所以說歷史有的時候真的是充滿了偶然。

  “書生,你說的倒是容易,現在那闖賊被咱們打痛了,怎麽還會敢來攻營?”虎大威最是看不慣這些嘴炮,甕聲甕氣地質疑道。

  劉墨翰笑道:“虎帥莫急,我且問諸位一句,咱們為何在這朱仙鎮扎營啊?”

  丁啟睿微微皺眉:“書白,不要賣弄了,你有什麽計策,直說便是。”

  劉墨翰不以為意,朗聲說道:“咱們之所以扎營朱仙鎮,是因為這裡是通濟渠的故道,糧草運輸便捷。咱們的背後,就是汝寧府的產糧區,糧食問題根本不愁。可是闖賊則不然,他們五十萬人馬,數量本就比我軍多,糧食壓力肯定更大才是。而且流賊善於劫掠,不善生產,其控制下的許昌等地連年大旱,根本無力支撐他們持久作戰。因此,學生斷定,十日之內,闖軍必來攻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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