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上即下召讓駙馬羅術再進殿。
大早晨,當羅術穿著朝服進入皇宮,就見到昨天還對他五眉三眼的眾朝臣,看他的眼光都充滿了不安。
連那個無賴女的都敢惹,這駙馬爺看來不象表面看得那麽簡單,一定有什麽靠山。
連相國虞允文也讓出道路,今天的好戲不用說,就知道是什麽內容。
趙汝愚把羅術拉到旁邊,“事情吾已向諸位大臣說過,誰也不敢惹,但誰都不會支持節度使李道,遇到事,怕也沒人敢出面,除了相國陳俊卿大人。”
隨之聽到身後宦官吆喝,“節度使李大人到。”
羅術瞥了一眼,正與大步流星而來的節度使李道面對面,這是一位威嚴的武將,雖然年近六旬,樣貌依舊強悍,不怒自威,所有文臣急忙後退讓位。
今天的主角,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大家都來當配角,沒必要惹誰。
隨著朝堂招喚,眾臣子魚貫而入,站列兩旁,沒等上面宦官說話,節度使李大人已經邁步上前。
“昨日已向吾皇上奏,駙馬羅術,在西北與金夏人經商,出售農具,銷售大量違禁口,危害朝廷,從大散關到臨安府,一路順利,一定勾結了土匪,此害不除,,將威脅朝綱,請吾皇定奪。”
坐在金碧輝煌龍椅上的孝宗淡然一笑,回身詢問下面。
“諸位大臣,可有異議?”
下面自然沒一個出頭,誰也不想平白惹這禍,說起來,都是皇帝自家的事,何況平時與羅術也沒有多少交往,雖然私下收點禮,卻不至於與李府撕破臉。
到是趙汝愚看不下去,剛要走出來,聽到相國虞大人咳嗽一聲,退了回去,但他卻還是朝羅術點了點頭,算是支持。
羅術走出來,向龍椅上的孝宗行禮。
“吾皇,羅家所做商業往來,都在朝廷法律范圍內,都受到監督,並無任何違背律法之事,否則羅家生意也不會受到百姓歡迎。
至於李大人所說返朝途中的事,無事實依據,羅術不知如何回復。”
“不知如何回復,吾看汝是,不知如何恢復,在大散關,可曾收留過一個叫魯通老兵,他手下幾十人,聽說都在羅家的青樓下發財賺錢,駙馬不會否定吧?”
什麽?
這個消息瞬間引起整個朝堂驚詫一片,包括羅術自己,這個消息在大散關來講,並不是什麽大新聞,未牽扯出任何官員,只能算是民間一個案件。
如果不是特意去查,或者刻意尋訪,恐怕沒人會在意,沒想到這個李道一點不簡單,熟人遍布天下,不過一晚上,就查到他在大散關的不少事。
不過,羅術還是很鎮定回答,“魯通是朝廷當兵的,羅術也知曉,不過是後來,只是這些當兵的手持度牒,初見面,又是在宋金邊界,身著布衣,吾以為是群逃難的災民。
至於從事的青樓,羅氏不過參股,並非管理,這個大散關官府可查證,何況此人眾貪汙羅家資產,已遭到政法。”
他也不怕查,估計受到牽連的官員,誰也都會保持靜音,通過外圍打聽的消息,不過都是些傳聞。
說得節度使李道一時無語,這時候,孝宗望向底下的相國虞大人,他忙走出朝列。
“臣有想法,駙馬羅大人,無論在福州,四川,還是在西北,都做過很多為朝廷分憂的大事,災民不少感激自是難得。
能夠在返京途中,順利抵達,一定與此有關,此應是國之幸事,李大人之言固然可疑,但不足憑據,望皇上明察。”
瞬間,一群他曾推薦的朝臣一起出列,共同求情,
趙汝愚此刻亦站出,對駙馬羅術平時與自己交往,是一個襟懷坦蕩之人。“吾皇聖明,不可因些傳聞,質疑駙馬對朝廷的貢獻。”
說完,直接跪在地上,支持力度不小,引起另一側朝列眾臣觸目。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外邊回報,“相國陳大人到!”
陳俊卿風塵仆仆,走進來,直接跪拜在地。
“吾皇,臣願保駙馬為人坦蕩,在農耕上,支持地方官員,不遺余力為國分憂之舉,臣在下面聽到不少聲音。”
兩相保佑,弄得李道一人孤家寡人,結局令羅術也是驚詫,本以為今天要被治罪,結果到是出乎意料。
孝宗在宣布退朝後,有意無意瞥了一眼這位惹禍的駙馬,他跟羅術一樣明白,事情並不會結束,恐怕后宮還沒鬧完。
羅術自然也不能一走了知,昨天公主趙嘉也說了,她此刻也在后宮等待,共同要面對李鳳娘的挑戰。
剛到后宮一會兒,聽到裡面宦官傳來消息。
“不好,昨天一個太皇宮內的宮女跳井自殺了!”
知春在回復公主時,羅術自然也在旁邊,知道那個宮女,與知春一起進入后宮,在這時候出事,不會與李鳳娘有關吧。
還沒進入后宮,就是一個下馬威,羅術也有點驚恐,后宮遠比自己想象還要難測,恐嚇連控訴還沒得及,就被底下拉出去斬了。
站在外邊等候的羅術,最終未得到內宮讓覲見的回復,他隻得轉身離開。
途中遇到趕往皇宮的羅婉兒及錢學遊一行,匆忙攔住駙馬。
“大人,不好了,有不少兵丁攔在羅府外,既不阻攔人進也不攔人出,就守在那裡,不知何故。”
這是要先斬後奏嗎?
羅術驚出一身冷汗,這動作也夠快的,恐怕只要后宮有消息,馬上就要抄家問斬了。
不過,他並不怕,這些都在意料之中。
“走,回府,吾到看他們怎麽做。”走出兩步,停下馬,回身令羅婉兒及錢學遊,“吾一人回府,汝另找住所安排。”
羅婉兒明白,這是讓他們提前準備,兩人遲疑望著駙馬爺,尤其是羅婉兒擔心之憂露於言表。
“聽到嗎?無論出現任何情況,不要露面不要隨意行動,耐心等候事態變化。”
看到他自信滿滿,兩人疑惑離開,搞不清楚,事情都到這種程度,這駙馬爺到底怎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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