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醜八怪,吾一定要殺了汝……”
大清晨,羅術剛迷糊睡著,聽到隔壁傳來清脆的叫喊,趙嘉不顧一切,昏頭黑臉踹門而入,看到他抱緊小妮子,這才慌亂躲閃,退出房間。
人在屋外,並沒停嘴。
“醜八怪,快出來,吾讓汝跪下,否則刀劍不容情。”
接著聽到外邊,一陣叮呤咣啷亂響,水盆落地,盤碗砸碎。
羅術穿上衣服,站到門口,一把刀架到脖子上,不敢說話。
屋裡小妮子也衝出,吃驚望著趙嘉懊惱的狠臉。
“妹妹,怎麽了?”
“哼,汝問他,昨晚上做了什麽?”
小妮子恍惚不定,撓了撓頭,似想起什麽,“嗯,昨晚他要抱吾,被吾打了鼻子。”
什麽,被打鼻子,她原來都知道。
羅術扭過身,手指小妮子,“汝……汝……”
小妮子捂住嘴,樂得臉上綻開花,羅術不顧架在脖子的刀,一把抱住就啃,趙嘉猝然躲閃。
“醜八怪,吾還在呢,不許無禮!”
羅術如被定住,站在原地,趙嘉也不好再動手,經過小妮子講述,看來這醜八怪昨晚確實沒跟自己在一起,只是衣裙被動……偷瞄眼前男人數眼,看他一切如常,這才收回劍。
趙嘉扭身往門外走,臨出門沒忘記一事。
“醜八怪,雖沒碰吾,但也輕薄,罰汝原樣家具一套,過兩天來取。”
人走了,羅術卻被那矯捷的身姿吸引,兩個女孩,都很能打,這就是亂世女人嗎?
頭腦再亂,也還記掛昨晚要去畢府的想法,招呼錢學遊,讓他也隨去。
錢學遊聽說要去大官府,激動異常,不過是做廚子,又皺眉不止。
“羅爺,吾可沒汝這手藝,從小未進過廚房,還是算了……”
奇怪,羅術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宋朝,男人都在做什麽?
旁邊的小妮子半天沒吱聲,小心翼翼問他,“吾去,可以嗎?”
要去畢府得有幫手,上一次匆忙,畢府的丫頭和後廚的大娘幫忙,他又不敢指使人家,弄得緊忙碌,這次不同,加上畢將軍在信中的兩道菜,需要一個幫手。
“汝行嗎?會幫忙,不是去搗亂?”
看到小妮子斜睨的眼珠,羅術放心了,這才對,人被鄙視一下,就能幫事。
畢再遇的將軍府在臨安城南的一個宅子,豪宅裝修,自己這瓦房自然不能攀比,門前兩座石獅子,威嚴站立,四名不苟言笑的侍衛,要不是畢將軍提前講明,恐怕也要被盤查半天。
今天要提前去,把中午的菜肉跟府內的丫鬟與婆姨交代好。
這次比較隆重,但他還不至於要穿羅衫,換了一身長衣,讓小妮子也不要弄得花哨,樸素打扮,更不要弄化妝,被人看的不象是乾活,到象做客。
片刻,兩人走近將軍府前,還是那四個侍衛,看到他,僅點了點頭,不過對他身後的女子到是露出怪異眼神。
羅術趕忙解釋,“這是吾娘子,來幫忙,要做四菜。”
第一次來府內,他不懂規矩,直接往裡闖,差點被人當成賊趕走,現在走到左偏走廊,往裡數米遠,拐兩個彎,就是畢府的後廚。
一個四十多歲女人走來,宋代普通婦女的裝扮以窄袖褙子以及各種裙褲為主,有多種搭配方式。
或僅著窄袖褙子與抹胸長褲,腰內系圍件,或套外開衩長衣,或與腰間系短裙便於勞作,
或將長裙由後向前圍與衣外,或內系長短不一的裙子。 宋代婦女外出或勞作時,時常在冠子或者發髻上背蒙一塊頭巾,或可稱為“蓋頭”。
首飾一般為簡單的幾把梳櫛,由前向後插一隻圓頭長簪,或者挽髻橫插一兩隻雙股釵。
宋代女褲樣式豐富,有合檔側開褶衩褲,合檔不開衩褲,開檔褲等等。
一般婦女流行在褲外套穿開衩褶褲,層次豐富。勞動婦女為了方便行動,勞作時一般穿著不開衩收口長褲,也有時也會在褲外穿著開衩長褲。
站在廚房這位,就是這類勞動階層的女人,羅術聽府內叫她張婆,年齡被叫老了,但他也跟隨叫。
張婆看到他身後女子,露出驚詫。
“這是誰家閨女,長得如此俏麗?”
小妮子忙躬身行禮,羅術解釋,聽到說是自家娘子,張婆露出疑惑。
羅術明白,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一個二貨,跟漂亮女子粘不上邊,他也知道,要在正常,不,應該是無論哪個朝代,憑他這副尊容,只有搶,才能娶到小妮子這樣的女人。
幸虧張婆的異樣並未持續多久, 馬上轉到做菜的事上。
“先生做的菜,讓夫人一直惦記,讓汝再來,記得先去府內見她。”
說完,揮手朝一正走來的丫頭。
“翠珠,請先生去見夫人,吾去找人置辦。”
置辦,當然是去買菜買肉,第一次來府內,羅術還懵懂,列出的菜單,寫的是雞精、精鹽、蒜也寫上,實際上,廚房佐料非常豐富,除了雞精與蒜,全都有,叫法不同。
羅術轉身讓小妮子跟在身後,先去見畢夫人。
丫鬟翠珠在前引路,也不知流露出異樣眼神,瞟向身後的小妮子。
“先生娘子原是美人胚子,令人羨慕。”
哼!
他自不搭腔,那意思還聽不懂,娘子美人,郎君醜惡,這些人跟前世人一樣俗不可耐。
“小妮……娘子只是在下一小妾,尚有大娘子未帶來,要比她美貌很多。”
說這話,羅術想到趙嘉,不過,翠珠再看他的樣子,覺得他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為了進一步證實財富,羅術把壓襟的一塊水晶玉佩也拿出來。
沒等炫耀,身後的小妮子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痛得他張嘴結舌,到把翠珠嚇得驚慌失措。
“先生,哪裡不舒服?”
羅術尷尬苦笑,“噢,昨晚熬夜,小娘子事後侍候不好,腰給閃著了。”
噗……
前後兩女差點沒吐,這種話也能說出來,有失體統。
他可不管,回身瞪小妮子,那意思說,再掐還說,把昨天淌鼻血的事,還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