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兩國使臣的其中還有張清新提拔上來的費禕!
費禕(186年-253年2月),字文偉,江夏(今河南信陽市羅山縣人)人,三國時期蜀漢名臣,與諸葛亮、蔣琬、董允並稱為蜀漢四相。
深得諸葛亮器重,屢次出使東吳,孫權、諸葛恪、羊茞等人以辭鋒刁難,而費禕據理以答,辭義兼備,始終不為所屈。孫權非常驚異於他的才能,加以禮遇。
北伐時為中護軍,又轉為司馬。當時魏延與楊儀不和,經常爭論,費禕常為二人諫喻,兩相匡護,以盡其用。諸葛亮死後,初為後軍師,再為尚書令,官至大將軍,封成鄉侯。
費禕主政時,與薑維北伐的主張相左,執行休養生息的政策,為蜀漢的發展盡心竭力。
費禕性格謙恭真誠,頗為廉潔,家無余財。後為魏降將郭循(一作郭脩)行刺身死。葬於今廣元市昭化古城城西。
費禕少時喪父,跟隨族父費伯仁生活。伯仁之姑,正是益州牧劉璋之母。劉璋遣使迎接費伯仁,費伯仁便帶著費禕遊學入蜀。
後來劉備平定蜀中,費禕便留在益州,並與汝南人許叔龍、南郡人董允齊名。其時許靖喪子,董允與費禕正要一起出席葬禮。董允向其父董和請求車駕,董和便遣一乘鹿車給二人。
董允見此,面有難色,費禕卻從容走前先上鹿車。及至喪所時,諸葛亮及國中諸貴人均已齊集,車乘也很華麗,董允神色猶未泰,而費禕卻晏然自若。
駕車人回來後,董和問及備細,知其如此,於是向兒子道:“我常常以為你跟文偉(費禕字)之間的優劣未可分別,但從今以後,我對這個問題不再有疑惑了。”
章武元年(221年),劉備立太子時,費禕與董允俱為太子舍人,遷庶子。
建興元年(223年),劉禪繼位後,以費禕為皇宮侍從。
建興三年(225年),丞相諸葛亮征討南中凱旋時,朝中眾官數十裡設道迎逢,這些官員的年齡、官位多在費禕之上,而諸葛亮卻特請費禕同坐一車,於是眾人對費禕莫不刮目相看。諸葛亮以剛從南歸之由,命費禕為昭信校尉,出使東吳重申盟好。
在招待宴上,孫權為人滑稽,向費禕嘲啁無方,而諸葛恪、羊茞等吳臣以才博果辯,也紛紛論難,辭鋒不絕,而費禕以順暢的言辭及篤信的義理,據理以作答辯,終不為所屈。
《費禕別傳》載道:孫權與眾吳臣別酌好酒以灌費禕,視其已醉,然後問以國事,並論及當世之務,辭鋒問難累重而至。費禕便辭以酒醉,退而撰想其所問之事,然後事事條答,最終並無所失誤。
孫權曾大醉問費禕道:“楊儀、魏延,皆為牧豎小人。二人雖常有鳴吠之益於時務,但既已任之,其勢必不得為輕,若一朝無諸葛亮,二人必為禍亂矣。你們這樣胡塗,不知防慮於此,如何為將來打算呢?”費禕愕然不能即答。
其時襄陽人董恢以宣信中郎副費禕使吳,於是看著費禕說:“可速指楊儀、魏延之不協純起於私忿而已,二人並無黥布、韓信等難禦之心。
如今正要掃除強賊,混一國內,功以才成,業由才廣,若果舍此不任,輒爾防其後患,那不就等於害怕風波而廢其舟楫嗎?這並非長計。”孫權方才大笑而樂。
對於費禕使吳時的應對,《吳書》亦有相關記載:費禕使吳,於廷上受接見,東吳公卿待臣皆在坐。
酒酣時,費禕與諸葛恪相對嘲難,言及吳、蜀。費禕問道:“蜀字雲何?”諸葛恪便道:“有水者濁,無水者蜀。橫目苟身,蟲入其腹。”
費禕複問:“吳字雲何?”諸葛恪道:“無口者天,有口者吳,下臨滄海,天子帝都。”
孫權曾設宴招待蜀使費禕,先逆令群臣:“蜀使來時,伏食勿起。”不久費禕來到,孫權停食迎之,然而群下卻自不起。
費禕嘲之道:“有鳳凰飛來了,麒麟懂得吐哺停食,奈何驢騾無知,只是伏食如故。”
諸葛恪便答:“我們種植梧桐,本欲等待鳳凰,現下一些甚麽燕雀,竟也自稱來翔?我們何不彈而射之,讓它返回故鄉!”
費禕停食餅,索筆而作一篇麥賦,諸葛恪亦請筆作磨賦,互相稱善。
孫權對費禕甚表器重,向費禕道:“先生是天下之淑德,將來必成為蜀朝的股肱重臣,恐怕不能常來東吳了。”
《費禕別傳》載:孫權以手中常所執寶刀贈予費禕,費禕答道:“臣不才,何堪當明公之任命?然而刀是用以討不庭、禁暴亂之物,但願大王可以勉建功業,同扶漢室,如此則臣雖暗弱,也不負這次東顧貴國之行。”
費禕回國後,遷為侍中。
建興五年(227年),諸葛亮北伐漢中,請費禕為參軍。以奉使稱旨,常出使東吳。
建興八年(230年),費禕轉為中護軍,後又為司馬。當時軍師魏延與長史楊儀互相憎惡對方,每次並坐皆爭論,魏延常舉刀刃指向楊儀作威嚇,楊儀則泣涕橫集。
費禕常介入二人坐間,為他們諫喻分別,以釋其意,因此諸葛亮在世之時,可以各盡魏延、楊儀之所用者,全賴費禕從中匡救之力。
建興十二年(234年)秋天,諸葛亮在五丈原病故,密與費禕、長史楊儀、護軍薑維等安排身歿之後退軍的節度,令魏延斷後,薑維次之;若魏延或不從命,軍便自發。亮死後,軍中秘不發喪,楊儀便使費禕往揣魏延之意。
魏延道:“丞相雖亡,我自見在。府親官屬便可將喪還都入葬,我自當率領諸軍擊賊,豈何以一人之死而廢天下之事呢?而且我魏延是甚麽人,會為楊儀所部勒,作斷後將嗎!”
便與費禕共作行留部分,令費禕與他手書連名,告下諸將。費禕知其不妙,便訛道:“我當為君回去勸解楊長史,長史是文吏,甚少管知軍事,他必不違命。”
於是出門馳馬而去,魏延尋悔,但已追之不及了。
建興十二年至建興十三年(235–236年),費禕為後軍師。
初時,楊儀為先主劉備的尚書,而蔣琬為尚書郎,後來雖然俱為丞相參軍長史,然而楊儀每次從行,都身當軍中的勞事劇務,又自以年宦先於琬,才能亦逾於琬,於是怨憤形於聲色,叱吒之音發於五內。當時人們畏其言語不節製,莫敢相從,惟有後軍師費禕前往加以慰省。
楊儀常對費禕訴恨,前後雲雲數遍,又向費禕道:“往者丞相亡沒之際,我若舉軍以降魏,處世會當落得如此境地嗎!這實在令人追悔不可複及。”
費禕乃密表其言於上。十三年,楊儀被廢為庶民,徙漢嘉郡。楊儀至徙所,又上書誹謗,辭指激切,朝廷於下郡收押楊儀。結果楊儀自殺,其妻子還蜀。
不久,費禕代蔣琬為尚書令。費禕別傳曰:於時舉國多事,公務煩猥,而費禕識悟過人,每次省讀書記,舉目稍視,已能究知其意旨,其速度數倍於人,而且過目不忘。
費禕常於早上聽知政事,其間接納賓客,飲食嬉戲,加之博弈,每每能夠盡賓客之歡,而不廢自身大事。
後來董允代費禕為尚書令,欲效法費禕之所行,但在旬日之中,事情多所愆滯。
董允不得不歎道:“人的才力竟可相去若此之遠,此實非我之所能及啊!我聽事終日,卻猶覺沒有余暇可處。”
延熙四年(241年)十月,費禕至漢中與蔣琬諮論事計,至年末才回朝。
延熙六年(243年)十月,大司馬蔣琬自漢中返回涪。十一月,費禕遷大將軍,錄尚書事。
延熙七年(244年)閏月,魏大將軍曹爽、征西將軍夏侯玄等兵向漢中,鎮北大將軍王平拒守興勢之圍。
費禕便留鎮南大將軍馬忠於成都,平尚書事,自己則督諸軍往興勢赴救,率眾禦魏。光祿大夫來敏至費住所禕許別,求共對圍棋。
其時軍中籌備嚴駕,紛紛營營,而費禕與來敏留意對戲,面無厭倦之色。來敏便道:“我只是聊觀試君而已!君信可人,必能對付賊者。”費禕至興勢,果然立退敵軍,封成鄉侯。秋九月,還成都。
後來司馬懿之誅曹爽,費禕曾設《甲乙論》評其是非。
後蔣琬固讓州職,費禕複領益州刺史。禕當國功名,可比蔣琬。
《費禕別傳》記載:“禕雅性謙素,家不積財。兒子皆令布衣素食,出入不從車騎,無異凡人。”
延熙八年(245年)十二月,大將軍費禕至漢中,行圍守。
延熙九年(246年)六月,費禕還成都。
秋大赦,大司農孟光於眾中責大將軍費禕曰:“所為大赦,乃偏枯之物,不是明世所宜設有。除非衰弊窮極,必不得已,然後才可權量而行赦。
如今主上仁賢,百僚稱職,有何旦夕之危,倒懸之急,而要數施非常之恩,以讓奸宄之惡受惠呢?又鷹隼(凶猛之禽)始其毀正之擊,而朝中更原宥有罪之人,上犯天時,下違人理。
老夫駑朽無用,不達治體,但卻認為謂此法難以經久,豈是萬民具瞻,所望於明德之政呢!”費禕聞言,但顧謝而已。
延熙十一年(248年)五月,費禕出屯漢中。
自蔣琬至費禕領事以來,雖然自身在外,但朝中一應慶賞刑威,皆遙先諮琬、禕落斷,然後乃行,其推任如此。費禕任內,亦器重董允、杜瓊、陳祗等人。
費禕輔政其間,薑維自以通練西方風俗,兼負其才武,計畫引西北諸羌、胡以為羽翼,並指自隴以西可斷而有之。每欲興軍大舉,費禕常裁製不從,與其兵不過萬人。
費禕向薑維說:“我等不如丞相亦已遠矣;丞相猶不能定中夏,何況是我等呢!不如保國治民,敬守社稷,以其功業等待有能者去繼承,不要以為希冀僥幸而決成敗於一舉。若果不如其志,悔之無及。”
延熙十四年(251年)夏天,費禕還成都,成都有望氣者(觀雲氣測吉凶之人)指都邑無宰相位,因此入冬後費禕複北屯於漢壽。
延熙十五年(252年),劉禪命費禕開府。
延熙十六年(253年)春正月朔日,蜀漢舉行歲首大會,魏降人郭修亦在坐。其時費禕歡飲沉醉,不及戒備,結果為郭循親手持刃所害身死,追諡曰敬侯。
憮戎將軍張嶷, 初見費禕恣性泛愛,過於寵信新附,張嶷曾致書戒之道:“昔日岑彭(東漢初名將)率師,來歙(東漢初名臣)杖節,然皆見害於刺客,如今明將軍位尊權重,應宜鑒知前事,稍為警惕。”
然而費禕終為郭循所害。費禕死後,其子費承嗣,為黃門侍郎。
次子費恭,尚公主為妻(禕別傳曰:恭為尚書郎,顯名當世,早卒)。
費禕長女配太子劉璿為妃。
在小說《三國演義》中,費禕的生平與正史大體相同,性格寬和,劉備平定益州時,在蜀為文官。
劉備死後,諸葛亮輔劉禪當國,重用費禕及蔣琬等。南征孟獲時,諸葛亮以費禕為長史隨軍。
後來興師北伐中原,諸葛亮撰《出師表》,稱費禕等“皆良實,志慮忠純”。
北伐期間,費禕常為使節,往來漢中成都,又常替魏延、楊儀弭息糾紛。
諸葛亮死時,將國事付與蔣琬、費禕;其時魏延不服諸葛遺命,費禕以其反情告楊儀,並回奏後主,方證是非。
後楊儀又不服待遇,口出不臣亂言,亦賴費禕密狀其詞,以正國法。
後來薑維執意北伐,費禕以內治無人、國實不殷阻其事,然皆不為所聽。
諸葛亮曾評價費禕:此皆(當中有費禕)良實,志慮忠純,是以先帝簡拔以遺陛下。愚以為宮中之事,事無大小,悉以谘之,然後施行,必能裨補闕漏,有所廣益。